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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3日礼拜五
我能感到身体大不如从前,肋部的疼痛与日俱增。
今天的朝阳照常升起,可不知道这样的美景,我还能观赏几次。
止痛片全都吃完了,这座小岛远离城市,我也不打算再次远行,只能靠毅力忍受着痛楚。
比起我所犯下了战争罪行,这样的临终惩罚并不苛刻。
相信这是主的意志,是在最后的这段时光中,洗刷我灵魂中的污垢,让我承受这一切的责罚,这是我无比真诚的忏悔。
我能够逃到这座小岛上,渡过人生中最为平稳安逸的时光,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现在我早就等不及了,想要告别这个世界。
但此生的唯一遗憾,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继承人,我的那个最大秘密,却不愿永远掩埋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如果上天能听到我的祈祷,一定会派出一位杰出的使者,在我逝世之后,来帮助我完成最终的心愿。
所以无论是谁读到这里,我相信你一定是奉着天意而来。
请按照以下提示,前往圣安瑟伦修道院,找到特伦修士,请他帮忙指引,去到雪山之巅,那里有着我毕生的心血收藏。
下面署名:范德法特,一个有罪之人
Judy一边读着日记,一边帮忙翻译成中文,当她念到最后一段时,不光是王峰,所有同伴的眼光中都闪现出了光芒。
在临终时刻,范德法特留下了一条线索,只要顺着这条线索,便能找到他的“毕生收藏”!
那么不用多问,这所谓的毕生收藏品,自然肯定便是那副名画的真迹。
既然有了眉目,大伙也明白了接下来的去处:圣安瑟伦修道院。
“谁知道这鬼地方在哪?”
由于信号不佳,Max一直没能查到地点。
还是熟悉南法的刘卓然能回答出来:“阿尔卑斯山脉东西延绵,这个修道院,应该就在意法边境的位置。”
老叶联系了使馆工作人员,帮他们准备全新的签证护照,这样能暂时逃过北欧警方的通缉,转乘火车前往法国南部。
本来以为一路向南,可以感受到地中海的温暖,但他们此行的目的却在海拔高耸的山顶,靠近雪山之后,大伙还是换上了厚实的棉衣。
这片叫做希丁诺的山峰,属于阿尔卑斯山脉的西麓,并非是游客常常关顾的地点,道路也不太好走。
幸好刘卓然在南法住了有段时日,她找了几名当地人作为向导,换乘了吉普车驶向山顶。
吉普车开到了道路尽头,却还有几公里的山路,现在才是9月,可是顶峰已经落满了大雪。
“那也没办法,我们一路爬山去吧。”
越是接近事情的真相,王峰只会愈发兴奋,他好久没有过这样的心情,并未觉得旅途劳累,只会觉得无比享受寻宝乐趣。
可走到半路上,最近缺乏锻炼的Max率先开始乐抱怨:“这鬼地方交通如此不便,现在山顶上还会有人居住吗?”
问起身边的向导,几个当地人都说不太知情,但从未听说顶上还有人烟。
事情隐隐不太妙,果然在半个多小时的爬行后,当他们来到这座大雪中的修道院,才发现已经空无一人。
刘卓然会说法语,问起了向导,然后才转告给王峰知晓:“他们说也许以前有修士在此隐居,但现在确实荒废了。”
本笃会的历史极为久远,可以追溯到公元6世纪,但改革使其没落,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那么日记中提到的特伦修士,也早就离开人世,他和范德法特类似,都没有留下后人。
失去了这位关键人物的指引,那么所谓的最终秘密,也无从考证。
望着荒废的修道院,王峰并不打算放弃,而是率先走入其中。
这是修士的隐居之所,与其说是一间修道院,还不如说是一件破败的木屋。
房间里有些日常用具,除此之外,只在正中间放置了一个坐垫。
即便是不了解本笃会的教法,但也能很容易猜到,这里就是修士平时祷告的位置。
“不得不说,这个隐修的地点选的不错。”
王峰独自喃呢,他也没想到,在欧洲的雪山高峰,还有这么一个隐居修道的场所。
东西方文化各自不同,可人性中却有交织之处。
就如同道家的隐士文化,这本笃会也重视隐居,虽说悟道的内容有所不同,但终极法则殊途同归,都是为了参悟宇宙间最深奥的奥秘。
所以在王峰眼中看来,这是一个充满道家意味的地方。
而Judy的补充说明,更是让他坚信了这个观点。
“你听说过灵读吗?拉丁文中的原意为神圣的阅读。这是西方教会里一种古老的读经和祷告的方式,是一种缓慢的、冥想式的诵读。”
她的西方文化知识丰富不少,于是开始给王峰介绍起关于灵读的来历。
在本笃会的隐修生活中,灵读是修行的重要部分。
教士通过反复诵读《圣经》中的某段文字,继而进入默想,对所读的内容进行反思和发想,再以祷告的方式作为响应。最后再静静地审查内心的转变,感受天人合一的乐趣。
“这和道家的修炼方式完全一致,不如我坐下来也试一试。”
王峰想起了道士们的悟道路径,也是通过反复吟诵、默想《道德经》,来悟出宇宙的真理。
可是这一切,又和保守的秘密有什么关联吗?
现在来到这间木屋,王峰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他甚至根本忘掉了此行的最初目的,而是冥冥中有股魔力,让他静坐在房屋中央,缓缓闭上眼睛,开始用东方的冥想,感受着隐居修士的生活方式。
如同入定一般,静坐在原地,像是神魂脱离的躯壳。
Judy不愿打扰他,让其他人都退出了房间,来到背风出静静等待。
这一等,就从中午来到傍晚,其间好几次Ma想去偷看,但Judy说冥想时不能被外人打扰,根本不准任何人接近窗边。
直到大伙双脚快要冻得失去直觉,在加上两个当地向导不停催促,大伙才渐渐失去了耐心。
“天快黑了,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正当Judy准备推开大门时,只见王峰主动走了出来。
他头上已经挂满了寒霜,但脸庞却分外红润,面部露出的笑容又带着满足的欣慰。
看着关切的众人,他才终于开口说话:“我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