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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士隐听了这话,心里更为感动,知道夫人与女儿这是一直都在找他。他拍了拍封夫人的手道:“我甄某何德何能,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妻女啊!”
封夫人道:“现在不要说这个了,我们一家好不容易团聚了,今天好好庆祝一下。”
回头对英莲道:“你去通知若桔,让她把铺子门关了,早点儿回来。让孩子们今天也不用上学了。”英莲答应着去了。
封夫有又对永恩道:“你去百香居一趟,让那里送些酒菜过来。”永恩听了高兴的去了。
封夫人带着甄士隐进了里面,亲自侍候着甄士隐梳洗了。又把自己找女儿的经历,开店的经历说了,又说了家里现在的现状。
甄士隐像是听别人的故事一样,道:“这四小姐是个什么来历,这么聪明伶俐,又善良。
封夫人道:“她是看到英莲被卖可怜,这才生了恻隐之心,一直帮我们到此。”
甄士隐愧疚的道:“你现在这么能干,把我找回来,只会给你添麻烦而已。”
封夫人道:“谁说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除了自己收了刺绣上的徒弟之外,还买了十几个孩子。她们跟着我也只能学些刺绣和裁剪上的手艺,你回来了,正好可以教她们正经的读书,还有咱们的女儿,也是特别喜欢读书的,你回来了,以可以好好教教女儿。”
甄士隐忙道:“全听夫人安排。”
惜春回到林府,黛玉和探春早就等在花厅里,听说回来了,都起身相迎,黛玉问道:“怎么样?到底是不是?”
探春也道:“是啊!到底是不是英莲的父亲?”
惜春知道黛玉把事情告诉了探春,就笑着道:“是真的,英莲父亲找到了。”
黛玉道:“阿弥陀佛,真是太好了,他们一家终于可以团聚了。”
探春也道:“是啊!我想想都激动的不行。”
惜春一手拉着黛玉,一手拉着探春道:“这是我们今天最大的收获。”
探春道:“我原以为,我们是空有赤子之心,也做不了什么的,没想到出来一次四妹妹竟能做出这么大的事儿来。”
惜春道:“这可不是我做来的,主要还是英莲自己发现的。”
黛玉眨了眨眼,思忖着,当时英莲还没回到马车跟前时,惜春就派人跟着那人去了,只是英莲后来回来后,才确认了一下。难道惜春早就认识英莲的父亲?
黛玉摇了摇头,不可能啊!惜春才多大,那甄士隐可是一走就是六七年,出走的年头都与惜春的年纪差不多了。而且还隔着千山万水的,惜春怎么可能事先就认识他。可是……这也说不通啊!
惜春看着黛玉,知道她有怀疑了,就上前道:“姐姐想什么呢?”
黛玉看着惜春道:“没想什么,我们快吃饭吧!逛了一天了,你们不饿吗?”
惜春道:“我也饿了。”
探春道:“我逛的时候不觉得,只想着高兴了,林姐姐这一提啊!我还真饿了。”
黛玉道:“你啊!收敛点儿,你这一吵嚷,那不知道的都知道了。”
探春忙掩了口,小声的问:“下次我们什么时候再出去玩儿。我还要自己逛。”
黛玉和惜春都忍不住瞠目结舌。
元妃的宫里,元春坐在榻上,遣退了身边的小宫女,只留了抱琴在身边。
宝钗终于结束了为期一个月的宫女统一的训练,被分到元妃身边当差。
一见面,元春高高在上的坐在榻上,宝钗跪在地上行礼拜见。元春半晌才道:“妹妹来了,怎么还跪着,快起来。”
宝钗不敢动,只低着头道:“奴婢不敢。”
元春对宝钗的谦卑非常满意,对旁边的抱琴道:“抱琴,快给扶起来,赐坐。”
抱琴上前扶着宝钗坐在凳子上。宝钗见元春笑容温和,与一个月前自己看到那个处罚宫女的元春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心里越发的不安。她看不透哪个是真正的元春。
这一个月来,她与众多宫女一样接受训练,苦没少吃,罪没少受,元春也没有给她任何的照拂,她小心翼翼的捱到了分宫,本以为元春是忘了她这个妹妹了,不想还真的分到了元春的宫里了。
宝钗坐了半个屁股在凳子上,元春打量着她,看得她有些不自在,元春道:“太太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宝钗把头低的更低了,元春继续道:“太太是很看重你的,本是想着亲上做亲,把你给了宝玉的,咱们也不绕弯子,你一定也知道太太的打算。”
宝钗没想到元春会这么直接的把这话说出来,只得硬着头皮道:“太太并不曾与……奴婢提起。”
元春哂笑道:“这还用提吗?姨太太给你打的金锁,不就是为了金玉良缘吗?”
宝钗忙跪下道:“娘娘说笑了,奴婢不敢。”
元春道:“妹妹快起来,这里没有外人,就不要跪来跪去的了。”
宝钗起身不安的坐下,元春道:“咱们都不是外人,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宫里的生活如被圈养的金丝雀,外面看着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其实步步小心翼翼,稍有不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宝钗听了也是吓了一跳,元春道:“你心里一定也怨恨我,为什么这一个月对你不闻不问。”
宝钗道:“奴婢不敢!”
元春道:“你要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要是我我也会想,但是我一旦对你照拂,被有心之人看到,就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对你是不利的。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但是你现在的身份不能太惹眼,只有让你在众人中显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这样才最安全。”
宝钗这才明白元春的良苦用心,道:“多谢娘娘细心周全。”
元春走下来,拉了宝钗的手,亲亲热热的道:“没有人的时候,叫我元春姐姐。”说完竟滚下泪来。
宝钗这才看到母亲和姨妈口中的元春姐姐,在之前的一个月,她一直觉得那个元春是被人掉了包的。
宝钗离家一个月了,心里也是想念,现在终于听到元春一句发自己肺腑的话。让她也瞬间动容了。宝钗也眼含热泪叫了一声:“姐姐。”
元春道:“我一个人在这宫里,多半时间都是冷冷清清,现在你来了,也算有了家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