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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妈在甄士隐这里没有得到一句好话,还被教育了一番“惯子如杀子。”薛姨妈愤愤不平,带着莺儿又回去了英莲的休息室。到了以后发现英莲并不在,叫住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孩子一打听才知道“英莲姐姐在饭厅。”
两人到饭厅去找英莲,见英莲与饭厅的厨娘一起给女孩子们盛饭菜。
薛姨妈拿手在鼻端扇了扇道:“这吃的是什么啊?这味儿真难闻。”
莺儿道:“难怪太太闻不惯,这都是穷人吃的东西。”说完就上前来,英莲看着她们笑笑道:“太太,你们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薛姨妈坐在一边等,莺儿走上前来道:“英莲,你之前在国公府里的时候不是最会煮姜茶的吗?再给太太煮一碗吧!”英莲爽快的答应着道:“好,等一下,我这里马上就好,孩子们吃完了饭,我就去给太太煮茶。”
莺儿不屑的道:“你摆什么谱啊?太太是什么身份?还要等你?你怎么才离开薛家才几天啊?就连主子的话都不听了。”
英莲手里的动作停了一瞬间,又继续干活,她算是明白了,薛姨妈与莺儿来是找她撒气的。想来是对薛蟠住宿的条件不满意了,这才来自己这里抒发不满的。
与英莲在一起的厨娘对着莺儿不客气的道:“姑娘,这里是学院,不是姑娘的府上,还是请姑娘说话放尊重一些,英莲可不是谁的奴才,这里也没有什么主子。”
莺儿听了,大骂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与我说话。”
英莲见莺儿说话刻薄,放下手里的活儿,走上前忍着不满道:“莺儿,我自问在荣国府的时候与你相处还不错,你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莺儿的目光闪了闪,梗着脖子道:“谁与你相处的不错,你是大爷的妾室,而我是小姐身边的大丫头,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我们小姐现在可是皇上的薛美人,身怀龙嗣,是你自己眼光不行,才离了薛家。如今当个穷先生,有什么可神气的?”
英莲听的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宝钗进宫后的事情她从惜春那里都听到过,但也只是唏嘘一番,自己总觉得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只是自己与宝钗的距离远了而已。可是这与自己离开薛府有什么关系呢?
英莲看着莺儿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找到了自己的父母,太太又开了恩,我能脱了奴籍出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儿,这有什么不对吗?何况我当了女先生也没觉得自己有多神气啊!”
莺儿嘴硬道:“脱了奴籍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真是替我们太太和大爷不值,你一个奴才都能当先生,而我们大爷还是个学子。你信不信只要大爷愿意,连这个破学堂都能买下来。”
英莲苦笑了一下道:“是啊!大爷只要愿意,他就能买下什么何东西,但好在大爷不会这么做。大爷为什么来学院读书,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不与你说了,我去给太太煮姜茶。”说完英莲也不理莺儿,转身进了后厨。
莺儿走到薛姨妈愤愤不平的道:“太太,你看她现在有多嚣张。”
薛姨妈道:“她现在是自由人,你奚落两句出出气也就是了,何必认真呢?回头还要问问她,怎么能给蟠儿弄一间单独的屋子住才好,他住的那间屋子,里面有六人一起住,那屋子里的味道着实是不好闻。”
莺儿知道薛姨妈现在心里眼里全是薛蟠,只好道:“太太,我知道了,不会再与她争辩了。”
在一边带着女孩子们一起收拾碗筷的厨娘,心里冷哼,“这还没争辩呢!都快把我们姑娘给吃了。”
莺儿见厨娘也不理她们,带着女孩子们洗完了碗筷,就让孩子们散了,自己也进了后厨,饭厅里只剩下薛姨妈和莺儿,薛姨妈等的不耐烦,莺儿站在薛姨妈身边也等的焦急。
薛姨妈道:“你去看看,英莲什么时候能做好,要是太久,就不要做了,让她出来我们说会儿话就走。”
莺儿答应着往后厨去了,后厨与饭厅之间只隔着一道门,莺儿进去以后根本没见到英莲,锅灶也都是冷的。连个人影也没有。
莺儿看到这一幕,心里想到的就是英莲是在戏耍她和薛姨妈,故意把她们撂在饭厅里,她自己躲了出去。
莺儿越想越气,叫了两声“甄英莲”也没听到回应,她一气之下就把架子上的食材和餐具都摔到了地上,餐具碎裂的声音引来了厨娘。
厨娘看到一脸愤怒的莺儿,也气的不清,上来就与莺儿理论:“你这姑娘也真是奇怪,怎么进了厨房就砸东西?”
莺儿道:“甄英莲呢?让她来与我说话。”
厨娘也不理她的话,只看着地上的厨具和食材道:“好好的东西就这么糟蹋了,姑娘还是与你家夫人商量着怎么赔偿吧?这里可不是你们府上,这是学院。”
莺儿道:“我问你话呢!甄英莲呢?她耍我们是不?把我们扔在这里就不管了……”
正说着,只见英莲端了一个精致的小托盘,上面托着一只碗,看到满地狼藉的厨房,英莲先是怔愣一下,然后又看看厨娘和莺儿,厨娘一见她来了,就絮絮叨叨的道:“姑娘,你好心的给人家煮姜茶,还担心咱们这炒菜的锅里有油腥,特意去小厨房里给煮,人家都不领情,把咱们的厨房都给砸了。”
说完了又对着满地的碗碟和蔬菜道:“哎呀呀,这得多少东西抗的住这么糟践啊!真是作孽啊!”
莺儿一听英莲是去别处特意给薛姨妈煮花了,面上就有些过不去,但见英莲面上虽然震惊,但也没有看她,只对着厨娘道:“整理一下,算一下损失了多少银子。”
说完头也不回的端着托盘去了饭厅。莺儿这下急了,生怕英莲到薛姨妈面前告自己的状,就追了出去,想要先发制人。
到了薛姨妈面前,英莲把姜茶递给薛姨妈,薛姨妈端起茶盏浅尝了一口,面带微笑的道:“还是原来的那个味道。”
薛姨妈想用旧主人的身份压倒英莲,然后让英莲为自己所用,这样自己就算是求她办事儿,也可以不失身份的用主人的身份来吩咐就是了。可是她打错了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