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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道:“我们虽然在一个家里,但是各自有各自的活法,这件事我虽然可以当不知道,但一旦被追究,我定是第一个受牵连的,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探春道:“我是为你着急啊!”
惜春笑着道:“没什么,大不了我会早点把宁国府交出去。”
探春道:“这怎么可能,这一年多以来,宁国府花了你多少的心血。”
惜春看着探春道:“心血都不会白费的,宁国府早晚都会有更适合他的人接管。从一开始我也只是奉旨接府。清理完了宁国府的余毒以后,宁国府会是一个更清明的府邸”
惜春知道,这世袭的官也只能做到第五代,宁国府贾珍如果不辞官,这官也只能继承到贾蓉这一代。贾蓉的儿子无论怎么样,将来都要自己争一份前程了。
贾政与惜春的关系如果被吵嚷开来,宁国府很有可能被收上去,皇上心情好不治罪就是她们的造化,心情不好治个欺君之罪也是可能的。
惜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元春清不清楚。想来应该是不清楚的,要是清楚,怕是她也不会任由自己接了宁国府了吧!
惜春心里有些忐忑,这与她设想的红楼世界不一样,现在自己的身世,已经颠覆自己的三观了,贾珠的死更是让她瞠目结舌,她想不到贾政会为了维护自己所谓的面子,打死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心理。
难怪李纨与贾府众人不亲近,只在这些小姑子面前尽尽长嫂的职责,一起做针线,读书识字而已。惜春从未见过王夫人与李纨这对婆媳有过多的互动,也没见贾母像疼王熙凤一样疼李纨。
惜春突然觉得李纨很不幸,而自己还是造成她不幸的因素之一,这让惜春心里有一丝愧疚。
李纨的心理也很复杂,众人都看到了李纨与众人做针线,花前月下的读诗。看似与世无争,实则背地里严格要求贾兰读书上进。惜春心里有一瞬间的恍惚,李纨好像是不希望贾府其他人能有所成就。想到这里,惜春心里反倒坦然起来。她有一些不正常才让整件事看起来很正常。
几日后,到了每月可以进宫觐见娘娘的日子,这次王夫人带着探春和惜春一起进了宫,探春打扮得大方得体,一身宫装,清新自然。惜春每次进宫的装扮则都不一样,穿的都是新式样的宫装,倒不是她非要做不一样的打扮,只是她个子长的太快了,为了进宫,不得不多做几件更大一些的宫装备着。
这次进宫,王夫人的意思是要探春谢恩的,因为皇上未召见,所以只能通过娘娘表明谢意了。
王夫人想着要探春与娘娘说说话,自己带着惜春去见宝钗。不想到了以后,元春直接要抱琴带着王夫人去宝钗的屋里了,自己留了探春与惜春两个一起说话,这让王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只好应着下去了。
元春看着两个小妹妹,笑着道:“说说吧!你们在宁国府都做了什么?”
惜春直言相告道:“什么都逃不过娘娘的法眼,我给三姐姐在宁国府的会芳园里开出了几间大屋子,让她专门研究洋枪。”
元春道:“你这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们都没出纰漏?”
探春小心翼翼的道:“因为我们一旦研究出来更好的枪支,那就会把原来的成品都毁了,这样才能保证这些枪枝不形成规模,于朝廷来说也才更安全。”
元春道:“你倒想的通透,做的利落。”
探春道:“这都是四妹妹的主意。我哪能想到这些啊?”
元春看了看惜春道:“看来宁国府的主人不是白当的,凡事知进退,有取舍。”
惜春突然道:“娘娘说到这里,妹妹有一事相求。”
元春笑呵呵的说道:“怎么?你也想要赏赐?”
惜春忙道:“不是不是,我是想把宁国府交给朝廷,不知可行不可行?”
元春眉毛一挑:“为什么?宁国府在你手里,无论是对贾家,还是对朝廷,都能发挥到最大的价值。”
惜春直言:“我是以宁国府嫡小姐的身份接的宁国府,可是一旦我的身份遭受到了质疑,这欺君之罪我可能就跑不了了。”
元春听了一笑道:“这个不会,而且你的身份只会是宁府嫡小姐,不会是别的,如果有什么传言,那也是对你和贾家的诬陷,贾家的祠堂不是白立的,贾家的家谱也不是白写的,皇上的圣旨更不可能是白下的。”
惜春试探着道:“娘娘的意思是……不用理会?”
元春道:“当然不用理会。”
探春在旁边听着二人说话,听的胆战心惊的,惜春怎么可以把这么私密的事儿说与元春,而且有点儿像是市井闲话。当元春一脸轻松的说不用理会时,她的心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元春道:“你们现在做的事儿,都是于国于家有利的事儿,只尽心尽力的做,将来自然会有你们的好结果。”
惜春道:“有了娘娘的话,我们就可以放开手脚做事了。”
元春笑道:“皇上对三妹妹赞誉有加,还想着要招进宫来见一见呢!但一想到三妹妹为边关整日忙碌,也就不便当面见了。三妹妹好生研究就是了,昨日还说三妹妹训练的火枪队在海防上击退了敌人立了战功。”
探春高兴的道:“这是真的吗?”
元春道:“怎么不是真的,皇上亲口说的自然是真的。”
探春对元春深施一礼道:“能为朝廷进一点儿心,我就安心了。”
元春笑道:“怕是皇上还会有赏赐,到时候御前接旨都是有可能的。”
探春道:“已经有封赏了,不敢再要了,我只是在后方做了点儿努力,真正浴血奋战的是前方的将士们。要是论功行赏,将士们才是最应该赏的。”
元春笑着道:“你的火枪队,不仅能击退敌人,我方将士还没有伤亡,这是最难得的!三妹妹,心中全是家国天下,到时候你自己与皇上说你的想法。”
探春红了脸,道:“这是我的愚见,不敢到圣上面前卖弄。”
元春道:“以妹妹的能力,再加上我相信皇上的胸襟,是可以容的下谏言的。”
元春说到这里,探春心里更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