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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道:“姑娘,不怪入画说奴婢,是奴婢做错了。”
惜春看着她,笑问道:“那你以后就不做了?”
晴雯一时语塞,缓了一会儿才道:“奴婢……奴婢回东府再做。”
一句话说的惜春和入画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是要做的。惜春把晴雯的身契拿了出来,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晴雯接过来打开一看,高兴的眼泪都要下来了,马上又把身契折好递给惜春,道:“奴婢现在就彻底是小姐的人了。”
惜春觉得这话有误解,但是还不好与她纷争,自己做过了心理斗争后,算是接受了她是“自己的人”的说法。
入画道:“姑娘为了你特意去求二奶奶要来的。”
晴雯感激的看着惜春,惜春道:“现在好了,放心了。”
晴雯不知道惜春一直想放自己自由,只为保自己不被随随便便配个小厮。她哪里知道惜春为她打算的远不止这些。
没过几日,荣国府接到皇上口谕,宣探春和惜春进宫。一家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忙给二人装扮起来。
二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入宫了,惜春紧随在探春身后,落落大方的向龙座上的皇上行礼跪拜。
皇上看到这两个姑娘,就莫名的高兴。太监直接宣读了二人的功绩。探春的功绩是朝堂上下有目共睹的,众人毫无异议,惜春修改法令的政见一读出来,众人哗然,都没想到这条罪不及妻儿的律法是惜春提出来的。
当初皇上提出修改律法时,刑部和礼部都是支持的,现在一听是一个七岁的小丫头提出来的,心里都有点儿疙疙瘩瘩的。众人都在下面窃窃私语。
“一个小孩子,而且还是个女子。”
“她懂什么?”
“竟然胆大妄为的要修改律法,真是不把朝廷官员和祖宗礼法放在眼里。”
但不管众人怎么说,现在再想反对也晚了,已经成为定局了。
在这些人里,只有林如海知道真相,而贾政不敢置信的听着这一切。先是探春被封为县主后是郡主,现在又是惜春胆大包天的修改律法。贾政一想就后怕,这要是皇上不同意,降罪下来,那整个贾家不是要有灭顶之灾了吗?贾政越想越怕,越想越气。
皇上金口玉言下了赏赐。给探春的是金银首饰和布匹绸缎,给惜春的除了与探春一样的东西以外,竟还有笔墨纸砚,而且是一大车。
众人都不解,皇上这赏赐有点儿特殊,惜春却是高兴不已。面上有着小姑娘家才有的天真烂漫,真诚的向皇上致谢。皇上用老父亲一样的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赏赐完了东西,皇上特许二人去后宫见了元春再回去。二人随着小内监直接往元春的宫里去了。全程皇上都没有提贾政。这让贾政这个做长辈的很是汗颜。
散朝后,林如海与贾政搭讪,贾政正心情低落,只敷衍了两句就快速的往前走去了。留下林如海一头雾水。贾政先于众人一步,刚出太和门,就有两个小吏守在门口,上前对贾政做揖,殷勤的道:“贾大人,郡主和女使去见娘娘了,这御赐之物,贾大人能不能允我等与大人一起给送到府上?”
贾政看了看二人后面的两辆马车,贾政不明白,皇上赏赐惜春一车的笔墨纸砚做什么,就客气的道:“女使现在是宁国府的主人,皇上御赐之物自然是要往宁国府送的,还请二位辛苦,多等一会儿,怕是郡主与女使很快就出来了。”
能与御赐之物同行,那也是天大的荣耀。两位小吏没想到贾政会拒绝,但碍于贾政的身份,二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客客气气的与贾政道别。贾政呢!因为二人是宫里的人,也生怕自己流露出不满的情绪,一旦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对自己也是大为不利的。于是贾政对二人也是客客气气的。
等到散朝的一众大臣途径太和门的时候,就见贾政与两位小吏相对做揖,微笑着道别,一方口称“辛苦二位再等等了”,一方口称“是我们添麻烦了”。画面很是和谐。
探春和惜春进宫见了元春和宝钗,又看了襁褓里的小皇子,两人又由小内监送出了宫。刚才的两位小吏已经与侍书和入画一起等在宫门口了。
侍书和入画见了二人忙迎上去,一人一个的扶住探春和惜春,两人高兴的表情藏也藏不住。
两位小吏也忙上前来行礼,说这次赏赐之物太多,就等着郡主和女使出来,帮郡主和女使送回府去呢!
惜春道:“辛苦二位了。”然后让入画先打了赏。对探春道:“三姐姐,你先回府报个平安,以免老祖宗惦记,我带着笔墨纸砚去学院。”
探春笑着道:“我就知道,你得先去学院,快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姐妹俩兵分两路,一个回了荣国府,一个往景山学院去了。
惜春到了景山学院,把笔墨纸砚卸了车,又急急忙忙的回荣国府去。惜春还沉浸在得到赏赐的喜悦中,可是到了荣国府,连大门都没进去,就被贾政拦在外头。
惜春规规矩矩的给贾政行礼问安,却见贾政的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惜春抬脸看着贾政,心里狐疑,这到底是怎么了。
贾政先开了口道:“先到东府再说。”惜春只得从荣国府的台阶上下来,跟着贾政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宁国府。
宁国府里门上的人很是奇怪,自从惜春做了这府的主人,贾政除了祭祀的时候来,其他时候就没来过,这是来做什么了。看到贾政面色不好,众人都是低声敛气。
贾政一副主人的架势,直接进了内室,晴雯从里面迎了出来,见是贾政,也吃了一惊,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镇定,按部就班的打了帘子,上了茶。
贾政直接坐在上首的椅子上,看着一脸疑惑的惜春,贾政先把晴雯和入画撵了出去。
劈头盖脸的对惜春道:“你一个小丫头,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仗着老太太和娘娘的宠爱,恃宠而骄。竟管起了朝堂上的事儿,还敢质疑祖宗礼法,擅自修改律法,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知不知道,皇上一旦不同意,就能让整个贾府替你赔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