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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秦阎溯望着脚边散落一地的酒壶,唇角掀起冷嘲的笑意。
他清隽白皙的俊脸被月光镀上一层清辉,还泛着浅浅的醉意,一双深黑的凤眸却无比清明,好似鹰隼般锐利。
今日他喝了太多酒,待他反应过来时,已是月明星稀。
他头昏脑涨地起身,挺拔的身躯有些踉跄。
可能真是疯了,竟为了一个女人搞成这副样子。
秦阎溯回到房间后,简单地泡了冷水澡,转身上床,忘掉脑海里南晚烟那张姿容绝艳的俏脸。
他躺在床上,眼皮沉沉很快便有了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秦阎溯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浴池里氤氲的热气包裹。
他狐疑地蹙眉,环视一圈发现这里是个浴池,印象中他没有来过此地,可为何莫名的熟悉?
池边墙上燃着龙凤烛,而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竟身着大红色的婚服,掌心里,湿润光滑的触感令他浑身一震,忙低下头去。
自己此刻站在浴池里,手中攥着女人乌黑亮丽的长发,竟将她的脑袋,狠狠撞在了浴池边沿。
这女人的身上也是大红的嫁衣,正半跪在浴池中,浑身都湿透了,一动不动。
“你……满意了?”这句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秦阎溯幽深如夜的眼眸迅速颤了颤。
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而且为何看着眼前人受伤,他的心像是被针扎了,疼的难以忍受。
就在秦阎溯有些后悔“欺负”她的时候,眼前人忽然痛呼出声,“啊——”
他下意识松开了她湿滑的乌发,就见她一脸震愕地转过头,澄澈的眼眸里蓄满愤怒委屈,咬唇死死瞪着他。
“你干什么,真的很痛!”
眼前的女人一头乌黑如云的秀发被水打湿,紧贴在她粉嫩修长的玉颈上。
她靠在浴池边,大半个身子都离开水面,露出若隐若现的轻薄亵衣。
在水汽里,她本就奶白的肌肤被衬的越发赛雪,脸上却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潮红。
秦阎溯怎么都看不清她的脸,但她那双湿漉漉的黑瞳里,有着说不出的倔强,同孟芊芊一模一样。
他浑身顿时像虫噬一样的酥麻,看着她细长的粉颈,紧束的纤腰和阵阵娇颤的玉体,喉咙像是滚过火炭。
他薄唇翕合,眼角瞬间变得猩红,“孟芊芊!你还敢入本殿下的梦!”
“嗯?”女人轻蹙眉头显得疑惑,大口大口喘着气,脸上的红晕也越发明显。
她咬着唇角轻推了他一把,虽然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可语调冷冰冰的,一如那夜拒绝他要求的时候一样。
“我不认识你,你走开!”
秦阎溯心中的欲火莫名被点燃,还有他这几天积攒在心里的怨气跟醋意,都像发酵一样迅速蔓延浑身。
他的大掌,蓦然擒住了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欺身压上。
女人顿时跪伏在浴池边上,动弹不得,宛如被钉住的茜色蝴蝶。
她回眸惊慌地望着他,眼里却又有几分不屈的坚韧,“你放开我!”
秦阎溯眼底的猩红越发明显,整个人紧绷着,嗓音沙哑到不行。
“你该知道,本殿下见不得你和别的男人亲近,难道在梦里,你也要戏耍本殿下不成?”
想到她和萧连城做的那些男女之事,秦阎溯的心愈发疼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整个人都像在蒸笼里烤着,烫得很。
不等女人回答,他俯身,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女人的下颌,低头,用力的吻了上去。
女人想要躲闪,可无甚力气,只能勉力挣扎,很快被他就势吻住,贝齿传来冰凉的温度。
“唔——”她沉吟出声,粉面通红,被吻得腰肢阵阵酸软,竟有些站不住脚。
秦阎溯嗅着她发间熟悉的幽雅的香味,唇齿厮磨语气暧昧,“别乱动,嗯?”
她挣扎了两下,渐渐有些喘不上气,“唔,我,恨你……”
秦阎溯血脉喷张,心中不快又觉得恼火。
明明是他该恨她才对,她凭什么敢这样说话?
他猛地攥住她两只皓腕,伸手将她身上的衣裙粗暴地撕剥下来。
他的眼神沾染戾气,对上她湿漉漉的眸子,将一切压抑的感情倾泻而出,嘴里不断喃喃着她的名字,“孟芊芊……”
水汽缭绕的浴池里风光绮丽,昏暗的光线映射在交缠的人影上,发出朦胧的玉色光泽。
秦阎溯的脸色愈发不正常,不管身下求饶的女人,用力且蛮横地发泄,耳畔,却一闪而逝过似曾相识的声音。
“……婚前失贞还敢嫁给本王,你也真敢!本王不会放过你的,更不会让你怀上皇家子嗣,因为你不配——”
这是谁的声音,为什么这么像自己的?
秦阎溯倏地再度睁开眼,入目漆黑一片。
时值凌晨,他在自己活色生香的梦中醒来。
男人惊出一身冷汗翻身坐起,却见床上一片凌乱,自己的胸口还剧烈起伏着,不停粗重地喘息。
他蜷紧了掌心,上面似乎残留着女人柔软的触感和温度,甚至是暧昧的气息,一切明明是梦境,却又那么真实,仿佛从前便发生过一般。
梦境中那些不属于他的声音,究竟……
秦阎溯想要去找线索,可一旦深思,他就头疼欲裂,整颗心都像被人揪进一般,疼到窒息。
他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眼角满是情欲发泄过后的猩红,被褥早就掉在地上,他垂眸望见湿了一片的床垫和衣裳,还有乱七八糟的自己,耳廓骤然爬上诡异的红晕。
“该死,真是疯了!”秦阎溯抬手遮住自己颓靡的凤眸,咬牙心情复杂。
他恐怕真是被孟芊芊勾走了魂,不然为何他梦里梦外,都是她的影子。
但她心机深还水性杨花,往后,他是绝对不会再着她的道,被她玩弄于鼓掌间了……
一夜荒唐过后,翌日上午,秦阎溯踹开门,走出房间。
刚要敲门的洛尘差点被殃及,心惊胆战地拍着胸脯,就见秦阎溯身着华贵的墨袍,气压低沉地出现。
男人清隽白皙的俊脸阴森森的,一双凤眸半眯起来噙着怨气,眼下还有乌青,显然是昨夜没有睡好。
洛尘扯了扯嘴角,忍不住出声道,“主子,您昨夜是打更去了么,怎么脸色如此难看?”
“滚。”秦阎溯心情差得很,如刀的眼眸剜向洛尘,迈着修长的双腿径直往外走。
“您怎么总叫属下滚……”洛尘委屈巴巴地跟上,忍不住回眸看了眼秦阎溯的房间。
只见屋里一片凌乱,被褥什么的都被秦阎溯扔到了地上,软垫和床罩还有些许暧昧不清的痕迹……
“原来如此!”洛尘心如明镜,顿时笑得一脸邪恶。
他赶忙追上秦阎溯,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喋喋不休,“属下看啊,您就是上火了,跟吃了炮仗一样火气很大,发泄发泄,也是好事。”
当然了,他口中的“火”,是欲火焚身的火。
秦阎溯倏地停下脚步,转头阴鸷无边地盯着洛尘,仿佛要将他一刀刀割裂。
“再废话,自去领罚!”
洛尘打了自己一嘴巴,迅速挂上谄媚乖顺的笑容,“别呀主子,属下开玩笑的。”
“话说回来,您难道就不想知道孟姑娘的情况吗,昨日下午属下去怀若殿送药瞧见她了,可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