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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国都城西北数百里;
明镜司眼皮底下潜伏数年,公孙破自然算计到了一旦事发后的各种应对措施及其后撤线路。
猎人学院驯兽师,毫无相关但以父母兄妹形式生活了六年的顾渔火,这些都是棋盘上的子,这样的棋子也不止一颗。
受伤的曲裴洋已经和公孙破汇合,名义是夫妇的猎户男人、女人身死,两个人其实都是内云州王府豢养的高手,一身修为比肩猎人学院长老司书。
一盘棋舍几个子影响不了大局,关键是甩掉了明镜司绣卫。
顾渔火死活更不重要,捅开了窗户纸,生死有命。
不会等待顾渔火,远离都城,一行人直奔雾隐山。
西南需要绕行,万里迢迢容易滋生事变,而且靠近灵界,沿途还要防范白帝城剑帝骆河舟,下下之策;走东北要绕过雾隐山多此一举。不管是考虑路程还是凶险,雾隐山其实是上上之选。
禹国宫内即便推测到线路也不担心,雾隐山横跨禹国北方近半的疆界。
明镜司总不能撒豆成兵,再说了抵达雾隐山时洛商城也有人接引。
线道所经过的禹国各郡都有数年时间安插下来的人员,洞察秋毫,明镜司还差了些火候。
下次再见就是风卷狼烟。
登上一座高耸的山梁,姬牙儿回望,脚下马道上骏马已经远去,策马的是公孙破数年期间布置下去的死士。
公孙破下了一盘棋,禹国都城能破棋的不是没有,所以注定一路会不平静,声东击西,偷梁换柱也还会有。
视线拔高,早就不见禹国都城雄伟的城廓。
姬牙儿秀气的眉毛弯了起来。
“苏离、冷清婵,我们才开始”
姬牙儿内心没有说狠话,掠向山梁另外一侧的林木当中。
山林中快速穿行,各个修为高深,没有刻意保持戒备队形,只是相对紧凑移动。
从事发开始,曲裴洋原原本本还原了小圆门遭遇陈渐离的一幕。
夜哭位列八大天骄,曲裴洋自内云州军队而来以商铺掌柜身份潜伏数年。
曲裴洋不识一脸和气的陈渐离。
言落,曲裴洋一声不吭,身上的伤势还没有痊愈,人却绷直腰杆,一步不落公孙破。
能部一盘棋说大势,调控姬府里里外外,公孙破引以为傲的不仅仅是一身可当剑的千根红线,还有缜密的心思及其洞察秋毫判断。
前行数丈,公孙破开口:“现身在小圆门的非明镜司人员”
曲裴洋“啊”了一声,止步,然后又跟上。
公孙破轻飘飘飘位移,逻辑清晰,“如若是明镜司,小圆门事发时梅师霖早就调动绣卫包围了府邸,又如何会从容突围”
风吹于林,曲裴洋感觉自己压抑的难受,拳头捏了捏,手臂愈合的伤口迸裂,鲜血在衣衫下流动。
公孙破自顾自说:“禹国都城还有一股力量,神秘而强悍,不出意外,小圆门出现的人就隶属这股力量,还能肯定对方一清二楚王爷心思,所以不需要自责,即便没有小圆门事件,对手还会想方设法暴露而且定然能事成。”
“目的呢?”周梓翔问。
公孙破没有直接回答,“天下合久必分,这是大势,开国圣皇英明圣哲,但宫内往后还是走脱不了借刀杀人的路子。人族一统之前,天下十三分。人族一统,禹国建都,存留三州,大西州、内云州、内幽州自治,一国规格降为禹国一州,文王、武王、慧王并无怨言,三王高瞻,如若逐鹿天下,也不会拥护当时的南禹国为尊。一统之后,星宿城成了禹国最大威胁,此时三州齐心协力,民生安稳,禹国也迎来了百废俱兴的发展时期。”
快步前行,公孙破声音响起在秋日山林中:“三州直面魔族、妖族、水族,兵强马壮,人才济济,然禹国开国圣皇始终信任如一。这种信任是建立在圣皇对当时武王在内三王的情分之上,也是存在于当时三国对于人族一统的功勋之上,相互相成。”
风卷林叶簌簌作响,稍微控制言语节奏,公孙破复又继续:“前圣皇陨落,皇位沿袭,当代圣皇继位,文武、武王、慧王封号在三州传承,宫内三位皇子逐渐成年,香火情便也淡了下来,此时禹国一统已数十年。大潮飞花,东西南北融合,然人族一统终究是建立在九国消亡之上,九国遗民心存复国大有人在,禹国大刀阔斧改制,统一衡量度,文化整合,这个过程让禹国发展到了鼎盛却也埋下祸根。都城欣欣向荣,文治武辅形成党派之争,相互打压,结党营私,于是又产生了九国移民向三州甚至是魔族、水族、妖族的迁徙。良禽择木,改换门庭无可厚非,关键是现圣皇和三州早无香火情,不能背典撤三州,便只有借刀杀人削弱为日后皇子继位铺平道路,这才有了当年魔将苏完龙象营长驱直入大西州,黑翎卫却开拔内云州落石坪的一幕,名为协同作战,实则是防患内云州和星宿城沟壑一气。”
“没有了信任这块基石,以当初南禹国文人为主组成的梅党对北方三州士子门阀打压不遗余力,宫内皇子虎视眈眈,豢养扈从,籍贯三州却任职在四十八郡官员处处遭受排挤,星宿城强势,虎视眈眈,宫内却以攘外必先安内定当下基调。九国遗民数十年蛰伏,有的已经在星宿城、水族、妖族取得一席之地,树大分叉,有的走上了禹国都城这个庞大结构的顶端。宫内政令变化,这些力量小荷尖尖角的显露了出来。我们遭遇的不过是这些势力当中最为浑厚的一股。”
姬牙儿聆听的认真,公孙破这样陈述,姬牙儿问:“但为何要拿内云州下手”
“数十年期间宫内通过各种手段向三州安插进去的眼线数不计数,三州同样在安插眼线,定然是宫内有人能接触到高密信息,所以对方清楚洛商一举一动,也监视了曲裴洋。但这股势力终归目的却是和洛商如出一辙,志在山河,这是一盘格局超出洛商的走棋,盘根错节,定然是有环节出现了差错引起圣皇注意,所以借刀杀人,转移视线。”
曲裴洋冷颤;
数年以来原本以为一切天衣无缝,想不到数年以来却是被对方掌控的了若指掌。
“岂不是将禹国操控在了股掌之间”纳兰子衿问。
公孙破摇头:“这是将宫内看的太简单了,国相杨秉中、五军府纪羹年、坐镇宫内处处维护南禹国的宦臣曹无垢,统管文史、星历的太史令司马宜修,那个不是察微知著的人,况且禹国宫内还掌控了猎人学院这股力量,诸葛子贤、秦是非岂是等闲之辈,对三州慢刀割肉,妖族数年来各邦不和,水族一反常态安寂。或许背后都离不开这些人的操作,如若宫内没有察觉到什么,这股力量又何须借刀杀人将内云州推了出去。”
“事已至此,也无需多想,有这么一股力量针对禹国,对于洛商其实未必是坏事,解不开心障就是被借刀杀人,如今像丧家之犬,解开了却是安危相易,对方不会坐视洛商没有举旗就崩解,反而可以可以绝境求生。”
纳兰子衿思维迅捷,公孙破说安危相易,纳兰子衿猛的想到了城楼激战的甲人。
“甲人就是对方所调派”
公孙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