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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一首《春天的故事》唱遍了全国大江南北,似乎也唤醒了人们沉睡的梦想。这时的深圳经济特区又似乎找回了刚建特区那种“三天一层楼的深圳速度”和“时间就是效益”的激情,特区内外都有一种时不我待快速发展、摧人奋进的场面。
于是,1995年的深圳又迎来了-------全国各地的人涌向这里寻求梦想的高峰期。
三个女人连续几天到罗湖人才市场找工作,都没有结果。不是因为专业不对口,就是工作不理想,有的还要求有三年工作经验。
康欣三个人吃过早点,正准备再去罗湖人才市场,于荣走进了她们的房间“怎么样,工作不好找吧。我看,今天你们就不要去人才市场了,等下,我一个朋友会来我这儿,说要招一个文秘。我就推荐了你们,看一下谁的运气好一点,会选上谁。”
管艳反应快点“于老板,真的吗?”
“我怎能骗你们呢,你们都是我的老乡嘛!放心吧,没问题的,文秘是一定在你们三个人中产生,看谁的运气了。”于荣微笑着说:“你们好好准备一下吧!”
康欣、管艳、刘爱就如考生参加面试一样,回去房间重新打扮后,来到客厅等着这位老板的到来。也许她们知道真的是机会,或许找工作找得实在太累了,三位美女都认真地打扮了一番,看上去各有各个特色。
康欣穿一件靛兰色紧身薄毛衣,配上一条黑色的长裤,显得高雅秀丽有内涵,一条印有淡黄、黑、红三色碎花相间的围巾围在胸前,衬托着白里透红的脸,更加显得婀娜多姿、妩媚多情。
管艳是贴身的肉色内衣外加一件淡黄色的白色短上装,配一条牛仔裤,细腰丰胸,青春四射,尽显女性魅力。
刘爱就穿了一身粉红色的职业套装,显得端庄、整洁、大方。
上午10:30分,于荣的朋友来了。
“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陈大老板。广东潮州人。”于荣笑容可掬地给她们介绍。
“她叫康欣、这个叫管艳,她呢叫刘爱。”于荣一一把三个女人拉到陈老板面前介绍着。
“我叫陈文强,请多多关照啦。”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名片递给她们。
刘爱想笑。心想,我们都是求他,还要说我们多多关照,深圳的生意人真有礼貌。
三个人漂亮同时地看了他的名片。噢!一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总。
“你们三个人就不要拘束,陈大老板是一个爱人才的老板。虽说是招聘一个文秘,如果合他意的话,不一定三个都一起要了。对吧,陈老板。”于荣还真会做顺手人情呢,既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又买了乖。
“哪里、哪里。是人才于老板也需要的啦。”陈老板一边说话,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三个漂亮女人的脸。
康欣、管艳和刘爱就显得拘谨,特别是刘爱从一开始就没有放松过。因为这种场面毕竟是第一次。总感到手和脚都不知道怎样放才好,头一直是低着的。
也许陈老板在选人的原因,他的眼睛在三个漂亮女人身上扫来扫去。眼睛看着姣容的靓女,心里就开始盘算……
三位女人是各人有各人的特点,但是,可以说都算漂亮的女人。只是刚来深圳的原因,气质上多少还带有内地女人的味道。
康欣是那种漂亮中又有智慧的女人,多多少少还有点心机的味道,看上去就是一个想干大事业的人。妩媚的双眼似乎像一个河潭深不可测,尽管双眼是那么清澈。
管艳,活脱脱一个漂亮的尢物,靓丽中透露性感,是那种让男人有想法的女人。至少陈文强是这样想的。尽管她一直表现出羞怯的样子,但从她看过来的眼睛余光又像在表达什么。一对桃花眼流露出来的不算是媚眼,可又有媚眼的吸引力。看着看着,陈文强心中突然有一股暖流从胸膛涌上喉咙。
再来看一看第三位女人吧……
情场老手的陈文强,看着刘爱尽管显得拘束,但是那饱满得有点抖动的胸部使他想到了,她一定是有过短暂婚姻的女人。没有性爱的女人胸部不会饱满得抖动。因为刘爱并不胖。
陈文强抽了一口烟,再一次扫了一遍三位女人。心想,于荣这个小子真有艳福,不知道这几个女人他有没有上过?他故意试探地问“你们来深圳多久了,没有到外面应聘过啦?”
管艳立即回答“来了一个多星期了,我们找过工作,但都没有成功,就看你陈老板的了。”那对桃花眼又流露出来那种眼神。
……又一股暖流从胸膛涌上喉咙,陈文强抽烟的手好像抖动了一下,长长的烟灰掉在了那条1200多元的裤子上。感觉失态的他立即用手把烟灰弹去。
陈文强望美女失态的模样,于荣心里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几年的交道,知道这位好色老板,今天是没有办法选好人了。按照他平时的习惯,会在现场上故意买关子。说什么,我会把你们的资料带回去研究,与人事上商量一下,听听他们的意见。然后,会让应聘的人等上一个星期。
有一次,于荣要招聘女文秘,陈文强就传授经验说,有两种女人会等不急:一种是心急的女人;另一种是有心机的女人〈面对应聘女人多招聘职员少的情况下〉。这两种情况,一般是会接到对方主动打来的电话。电话的那一头,陈文强会按照时先想好的问题像掏小绵羊似的一个个地问。目的,就是想从中揣摸女人的心理。但是,每次陈文强这种雕虫小技,一般人又难以识破,尤其是对于那些找工作心急又涉世不深的人。反而感觉陈文强是一个办事有原则,讲民主的现代化企业家,而不像那些家庭作坊式的企业老板。
风起云涌的陈文强老板,开始重演他惯用伎俩,故意问了三个女人什么学校毕业、学的是什么专业之类的门面话,然后,扔下一句“这样啦,你们三个人的个人资料我会带回去,我们结合工作要求和招人的条件啦,经过公司研究决定后,再通知你们啦!”
三位漂亮女人什么也不敢说,只能是一个劲地点头。
“中午啦,我做东,请你们和于老板一起吃一餐便饭,算我感谢于荣老板啦。”对付漂亮女人陈文强就好像与高手下中国象棋一样,一步一步地下,很少下错的时候。而且,棋路看得也远。
于荣对陈文强这种对待别人的手法,用在自己老乡身上感到好不舒服,马上说:“不必了,还是我来请。在我家吗,应该我做东。”
“没要紧啦,谁请吃饭无所谓啦!都是朋友啦。”广东普通话的啦啦听起来就有一股暧昧味。
听惯了广东普通话的于荣也好反感,他望着陈文强不知说什么好。
陈文强发现了于荣今天有点不对头,立即改口“不方便吗?于荣老板。不方便就算啦。”
“不,不,不会不方便。你有诚意,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于荣想了想,不管是从帮助康欣她们,还是今后的生意都得罪不起这位潮州佬。
这餐饭吃了三个多小时,58度的酒喝了二瓶,陈文强显得好高兴。临走时,陈文强分别拉了拉三个女人的手说:“认识你们真高兴,这是缘份啦。”
第二天,陈文强就打来电话说要康欣去他们公司面试,说公司初步决定要她去当文秘。
于荣接完电话,马上通知康欣说,10点钟把她送过去。康欣听到这个结果后,反而高兴不起来,看着两位好朋友,不知说什么好。管艳在一旁低着头默默不语,刘爱望着康欣不说话。
望着面前的两个好朋友,康欣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说心里话,她总认为管艳会被陈文强选中,自己不可能选上的。作为自己本人也愿意让管艳选上,因为,自从阴差阳错住进于荣家后,康欣就认为自己有义务照顾她们两人。当然,工作也得先让给她们。她向着于荣说:“能不能给陈老板一个电话,让管艳去他们公司上班。我呢就下一步吧,总能找到工作的。”
于荣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种结果,只好自己来解释几句“深圳是一个讲究现实的地方,康欣能被选中,自有他的道理。你们呢也不要用内地的那种眼光来看问题,康欣也不要感情用事,换人的结果就会谁都不要。你们才刚来,还不了解深圳办事的风格。本来,我可以不用让你们出去外面找工作的,在我公司上班就行。但是,目前我遇到了一点困难,一时也不好硬安排在我们公司。有一些话现在不好说,等以后我的公司渡过了难关,你们再来我的公司上班。”
“康欣还是你去吧,我们三个人谁先找到工作都是好事,就像于老板说得一样,不管怎样,有机会就要抓住,不然我们谁都会失去机会,对吧,管艳。”刘爱先表态。
“我不是不想康欣去,我只是感到康欣去上班了,我们三个人就会永远分开一样,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说着,一向要强的管艳眼泪都掉了下来。
刘爱也在一旁抹泪。她说,“是呀!真的要分开,总是不好受。但是,我们是在深圳呀!说实在的,不可能有公司把我们三个人都招进去。其实,康欣去上班了,相信于老板也会让我们住在他这儿,晚上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呢。”
康欣听了朋友的真情流露,心里面更加有一股辛酸感。她转身给于荣说:“于老板,我上班后,你可不可以让我们三个人继续住你这儿。等我们三人都有了稳定的工作后再离开。好吗?”康欣知道,目前,她们只能在于荣这儿住下了,同学黄学东暂时还没有这种能力安排她们住的。现在,他自己都还是在打工,天天忙得不行不管,还说经常受气。黄学东说,他们电视台有三种身份的人,一种是正式工,也就是事业编制的人,另外还分高级聘用和普通聘用两种人员。尽管黄学东作为记者是高级聘用工,但是日子也不是很好过。总感到与那些正式工还差很远。最牛的就是那些正式员工,天天没有什么事做,还摆出一股神气凌人的样子。唉!谁叫他是聘用工呢。
“没问题的,只要你们愿意。”于荣倒是好大方,在深圳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