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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秦军不减粮,更是会加剧对立与不满的情况下,王国钦已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甚至还召来自己手下的游击将军麻天生询问,麻天生却是反问道:“将军,如今百姓缺粮,我等是大明官军,省下些粮食给百姓本就是理所应当。
至于秦军,我等是京营,理应如此啊。”
王国钦听完已是不知该说些什么,王国钦突然打了个冷颤,明白了什么。
这种情况下,别说各个总兵了,就是孙传庭也有些着急了,孙传庭专门来找刘宏明,刘宏明却是说到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孙传庭将信将疑,还是退下了。
等待用罢饭,休息一阵,刘宏明正欲下令攻城,这时斥候来报,说是洛阳城门大开,有官员出城迎接大军。
众人一时困惑,要知道洛阳沦陷久矣,城中官员要么殉国,要么降贼,哪里来的朝廷官员。
刘宏明考虑一下,决定把人带来看看。
很快,一个穿着破烂官袍的男子被带到众人面前,那人一见上位的朱慈烺,顿时泣不成声,跪倒在地,断断续续开口道:“臣,河南巡按黄宁见过殿下,臣,臣以待王师久矣啊。”
河南巡按,众人大吃一惊,这可是个不小的官职啊,算是个四品高官,怎么落的如此下场。
朱慈烺先是让他免礼,让他细细说来为何如此。
黄宁从洛阳沦陷以后,自己逃到乡野,流贼势大,中原以几乎没有了官军,一些依旧效忠大明的村寨结寨自保,念黄宁曾是大明高管,便推举他为主事人。
即便如此,势力太过弱小,更本无力回天,后来听说流贼撤出了洛阳,洛阳无主,一些人就邀请他前往洛阳暂时主持大局,以待官军到来。
黄宁说到此时,跪地号啕大哭起来:“殿下,殿下,臣无兵无粮,更本无法赈济灾民啊,洛阳府库一粒粮食,一两银子都没了啊,富户都被李自成拷掠殆尽,城里还有十几万的百姓啊,人到现在,以人骨为柴,以人为食啊。”
众人听得头皮发麻,城里已经如此人间地狱啊。
朱慈烺看着刘宏明,刘宏明知道事到如此不能再拖了,快一些进城,就能多活一人。
不过刘宏明更明白,要是什么都不准备进城更容易出大事,刘宏明当即开口:“传令下去,诸军即刻护卫殿下入城,监军方正化何在?”
方正化当即一步上前,刘宏明继续说到:“锦衣卫,东厂全部交于监军方正化统领,组成执法队,入城以后,若是有扰民,奸淫掳掠等事发生,立刻处死。
丑话本官先说在前面,有人要是敢做下此等事情,还敢有军阀藩镇的样子,一队反杀一队,一营反杀一营,上不封顶,各位,都给本官小心点本官可不介意,对付李自成之前开一次杀戒。”
众人一骇,尤其是高杰,白广恩等人,这位大人,算计了福王,成国公,八大晋商,还有那姜镶,在张家口宰了五千人,在关外草原,更是手上有上万人的命,这样的人,可是杀神啊。
一个个总兵心下念叨,回去了一定要管好自己手上的崽子,要是真的搞不好被京营给做了,那可就完了。
很快,命令传了下去,京营并无异常,秦军上下震怖不已,一些想着进城开一次荤的人可不敢拿自己脑袋赌一把啊。
很快,一面大纛立起,上面绣着代天出征四个金色大字,朱慈烺也换掉了一身战甲,着圆领龙袍,翼善冠,刘宏明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专门在龙袍里套上软甲以防万一。
洛阳城门,在时隔一年以后,大明的旗帜再一次出现在城楼之上,一队队明军整齐的进入城门,朱慈烺居中,刘宏明,孙传庭等人居后,暗地里不知道还有多少护卫好手盯着。
那一个个衣衫褴褛的流民惊恐的看着入城的明军,如果说流贼让他们吃尽了苦头,那官军也没有给他们什么好印象。
行军途中的朱慈烺突然停下,整支军马也纷纷停下。
朱慈烺翻身下马,向周围蜷缩在角落的流民走去,刘宏明顾不上许多,赶紧跟上,一时间,孙传庭,方正化等人也赶紧紧随其后。
朱慈烺走进一个在母亲怀抱里的小儿,小儿一脸好奇的看着朱慈烺,那妇人已是吓傻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朱慈烺从身后司恩手里取来一块糕点,递给小儿。
黑漆漆,挂着鼻涕的孩子好像闻到了事务的香味,咽了咽口水,却又好像害怕眼前这人,做了巨大的思想斗争,最终小心翼翼的拿起朱慈烺手中的糕点,狼吞虎咽一扫而尽,意犹未尽。
那妇人跪地给朱慈烺磕头,嘴里还不住的念到:“谢谢恩人,谢谢恩人,恩人公侯万代。”
刘宏明心里暗想,人家是太子,哪来的公侯万代,太低级了吧。
倒是黄宁赶忙开口呵斥:“说什么呢,这是太子殿下,大明的皇太子。”
呀,太子,流民们都吃惊的长大了罪,太子,那可是皇帝的儿子,是上天的孙子啊,那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这时,一个有些见识的看着朱慈烺对袍子大喊一声:“快看,那袍子上有龙。”
这时流民们才注意到那朱慈烺对袍子上绣着两条窄样纹龙。
实锤了,就是太子,除了皇帝太子,谁还敢穿龙袍啊。
于是乎,流民一个个跪倒在地,嘴里不住念叨:“太子万福,太子万福。”
一些胆子大些的还忍不住抬起头,后悔自己没有上前跪着,沾沾龙气啊。
刘宏明总算明白了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大明如今危在旦夕,可好歹几百年的正统啊,对朱慈烺依旧有着近乎宗教的信任和狂热啊。
朱慈烺此时倒是尽显天家风范,一面上跪着的流民免礼起身,一面亲自上前扶起那跪倒在地的妇人。
那妇人受宠若惊,手不是手,脚不是脚,不知所措。
朱慈烺上前和蔼可亲的询问那小儿如今多大,刘宏明不仅想到了领导人下乡与群众亲切友好的交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