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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李过一起留下来的不过千人,这上千人能跟着李自成到这步田地的,都是铁杆中的铁杆,即便是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数十倍与己的官军,每个人面上毫无畏惧,颇有悲壮之感。
李过大声说到:“弟兄们,闯王待咱们不薄,今日,是时候该报答闯王了,今日弟兄们跟着额杀明狗,多杀他几个明狗,咱们在这多一分时间,闯王就能更安全一些,日后闯王定然不会忘了咱们弟兄们,迟早有一天给咱们报仇。”
“杀,杀,杀。”
当官军的前锋骑兵出现时,看见如此场景,几乎没有犹豫,飞速朝着两边拨去,将这千人合围起来。
等刘宏明和孙传庭出现时,周遇吉禀报了前面有一支流贼人马,看起来人数不过千人,为首的经过辨认,乃是贼首李过。
李过?李自成的那个大侄子?
就连李过这样的核心人物都留下来殊死断后了,看来李自成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刘宏明终究还是不希望李过死在这里,下令让周遇吉将其生俘最好,至于其余的人,想来都是些积年老贼,也没了改邪归正的可能,杀了也无法。
于是,两千骑兵在周遇吉的率领下留了下来,其余的人马并没有受到阻碍继续追击。
李过见官军的大队人马离开,心中交集万分,打马就要追去,却被留下的两千骑兵拦住了去路。
李过怒火中烧,大叫着打马向前冲去,却是突然感觉膀子一疼,再也控制不住战马,跌落在地。
周遇吉拿着弓,眼神示意,几个亲兵趁着流贼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打马上去,用网子盖住李过,将李过俘获。
李过口中大骂不止:“明狗,明狗,有种把爷爷放了,一对一练练,如此下作,呸………”
直到李过嘴里被塞上某些不知名酸臭的东西给堵住,李过差点呕了出来,呜呜呜破口大骂。
剩下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压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发现李过已是做了俘虏,如同失去了主心骨,还未开战已经自乱阵脚。
二千骑兵对一千步卒,这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绝对的优势实力面前任何所为的气势也罢,决心也好,也不过只是泛起一点无足轻重的浪花。
李过睚眦欲裂,就这么看着一个个都兄弟倒下,最终再无一人站立。
李自成带着人马一路狂奔,随着时间不断拉长,一些没有马匹的士卒只得抛下,可官军依旧是紧紧的要在后面。
李自成知道,李过的人马算是打了水漂了,白白丢了千人,可官军是越追越近,眼瞅着再过一会儿就赶上了。
李自成现在就是一门心思要进山,只要进了山,自己这些人马随便找个那个犄角旮旯里一躲,别说几万人,几十万的追兵也无可奈何,到时候等待时机,卷土重来。
李自成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脉时,心中一松,鼓舞士气道:“弟兄们,在加把劲,进了山官军就没法子了。”
一时间,士气低迷的队伍一震。
只是苦了牛金星和宋献策了,二人一个是文人,一个是算命的,哪里这般夺路而逃过啊,大腿之间已是被磨的疼痛难忍,心里叫苦不已。
转过弯,胜利就在眼前挥手啊,眼看着要掏出生天,可面前的一幕有一次让所有人再一次的重新坠入冰窟。
眼前,一杆黄子大旗,还有早早在此列阵等候的军马。
堵在此处的,正是黄德功部。
黄德功得了弘治皇帝的密旨,与监军商议过后连夜拔营,开出庐州,对外说是去围剿张献忠,实则一刻不歇进军北上,最终赶到了河南境内。
刚入河南,厂卫就已经接上了头,说是京营与秦军与李自成在郏县苦战,已有数日,官军小胜,可流贼却是根基未损。
外号黄闯子的黄德功向来脾气火爆,听到这个消息是到底是要带兵援助京营秦军,却被锦衣卫所阻拦。
锦衣卫传来了刘宏明命令,让他稍加修整,埋伏在李自成必退之路上,说是很快李自成就会溃退,给予流贼最后一击。
黄德功不信,流贼势大,曾会如此迅速溃败,可军令难违,只得遵守。
万万没想到,他还没有等得几天李自成便真的败了,当锦衣卫将这个消息传来之时,黄德功整个人都是懵的,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在这要做的,就是趁他病要他命,趁机将李自成劫杀永绝后患。
黄得功不得不感慨,这位总督大人可真是心思缜密,用兵如有神助,料事如神啊。
李自成看着旗号,明军中黄姓的总兵屈指可数,看着兵力阵势,只有南方的黄得功了才能有了。
黄得功不是驻守在江南,怎会如此迅速北上投入到河南战场。
难道,难道他是早就得到了命令?
李自成突然失声大笑起来,手指天空,骂道:“老天,老天,你待我不公啊,你明明让我李自成有主神器的机会,这可为何?为何偏偏在这最紧要的关头。让我李自成一败涂地啊。”
闯王失心疯的模样更是让其余人心下一凉,,连闯王都疯了……
黄得功提马缓缓向前,带着数千人马冲杀过去,在闯军后不远,已经紧紧跟上了明军骑兵。
两线砸击,闯军溃不成军,几名死党拼死护着李自成一路逃窜,进了山。
混战之中,刘体纯当即战死,而一向以李自成为马首是瞻的牛金星却是主动跪倒在地,投降了官军。
而宋献策自觉李自成待自己不薄,若是降了,着实无脸啊。
想着自己反明已久。心下一狠,狠心抽出手中的长剑往脖子上狠狠一划,当场气断。
李自成在几名亲兵的护卫之下进了山,一口气都不敢西走到半夜,又饥又渴,才敢稍作休息。
第二日直到晌午时分,李自成几人又饥又渴,一日不吃不喝,又是一路狂奔,早就支持不住了。
李自成几人见到个村子,斗胆摸了进去,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四面八方突然围上来的百姓误以为是强人活活打死,李自成更是被一老农一锄头击中后脑勺后当即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