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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云巨大的身躯一下匍匐在地上,两个蒲扇大的手掌在地上快速挖了起来,它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刨出来的土壤就堆成了小山。
就在梵云挖得起劲,虞朵忽然感知到了一股波动,她喝令,“快让开!”
梵云刚刚避让开来,就只见土石迸裂,一股巨大的爆炸波动自那洞里炸开。
虞朵虽及时预警,却未曾想到这爆炸波动如此之大,她站的位置最靠近洞口,边上还尚无遮蔽之物,体内灵气刚刚调起,就感觉丹田内一阵空虚。
该死的凤凰蛋,真是无时不刻在偷她体内的灵气!
但预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虞朵再次睁眼,发现一个宽阔的身躯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青色的衣衫上为污泥所染,一片污渍,但却护住了怀里的她。
虞朵怔然抬头看去,闻人越嘴角一丝鲜红缓缓流下,他却仿佛察觉不到任何不对劲似的,低头看向她,声音一如既往温柔,“你没事吧?”
虞朵惊慌地看着他,“我没事,你怎么样!”
闻人越脸上露出淡淡笑容,他自乾坤袋里摸出另一件玄色法衣,飞快地披在了身上,里面那件脏污的青衫直接被他扯了下来,从边缘可见,背部几乎是全部撕裂的痕迹。
法衣尚且如此,可想而知他背上的伤口是如何!
虞朵想要拉他衣角,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小心,那人要出来了。”
他话音刚落,便见一个黑影自那洞里窜了出来,他脚下踏着一柄鸡毛掸子一样的黑色羽扇,见到虞朵和闻人越两人毫发无损的模样,他脸上满是诧异。
这男子果然便是那天在路边说话引他们注意的其中一个,只不过他当时扮演的是那个苦求霹雳断空木而不得的男子。
他约莫筑基后期的修为,那张看上去无害的脸上露出几分恶相,“我还以为是谁追得这么紧,原来是你们!该死,竟然叫我损失了一大笔灵石,还敢追过来,看我怎么教训你们!”
虞朵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嚣张的骗子,骗灵石不成,还敢叫嚣着要教训他们。
男子掏出一杆烟枪模样的东西,瞄准了虞朵他们,一个个火球顿时喷射出来。
闻人越毫不犹豫地将虞朵拉在身后,身前架起一个灵气护罩。
但那火球在碰撞在护罩上时,登时发出爆炸能量,护罩不过挨了一下,便碎裂开来。
虞朵当即召出飞剑,冲上前去,几剑便挑飞了那些火球。她右脚运气,一个轻身便往上腾去,剑身发出一道惊人的剑气,径直刺向那男子。
男子脚下羽扇速度极快,但也快不过剑气,竟直接削掉了他一截衣袖。他又惊又慌,仿佛完全无法招架,但就在虞朵靠近的一瞬,他竟然直接将手里烟枪在她面前一抖,一道夹杂火星子的烟灰喷射出来。
虞朵此时正是腾身半空,无处借力的尴尬之时,只得召出铸生炉,用出坚如磐石的护盾挡下那些火星子。
火星子触碰到她周身护照发出哔哔啵啵的炸裂声,虞朵刚想借着铸生炉直接飞上去,她忽然闻见一股臭味,身体一软,眼前也黑了下来。
不好,那烟灰里竟然还有迷烟一样的东西!
她五感尽失,一时铸生炉一下失了控制一般,直接同她一起坠了下来。
见此情形,闻人越连忙上前,运气接住她,拉回自己身边。
男子不依不饶,再次用起那法宝,此时更多更密的火球一个个喷射了出来。
闻人越直接召出梵云,借用梵云之手在面前架起了巨大护罩,暂时算是抵挡住了。
他转身看向虞朵,“怎么样?”
虞朵瞪大了眼睛,最早失去的视力,此时也逐渐缓缓恢复,能够看见眼前的闻人越,但耳朵依旧嗡嗡作响,四肢更是麻的。
见她呆滞,闻人越脸色一下严峻起来。
虞朵愣愣看着他,向来冷淡的他,此时眉宇中隐隐有几分戾气,整个人一改之前青衣的模样,玄色衣衫将他衬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气质,让他那本就极为出色堪称妖孽的容貌显得有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惑人的气息。
这样的模样,倒让虞朵一下想起了自己在戮天塔下一个奇怪空间里见过的那个玄衣男子,明明相貌不那么相似,却让她觉得两人气质惊人的一样。
在此之前,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毕竟闻人越在她心里的印象一直都是如高天白云,君子如玉,清冷淡然的模样,不曾有半点阴翳。
但此刻,这张洁白无瑕的白纸,仿佛隐隐露出下面的暗藏的痕迹,如同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这个想法在心里一升起,便收不回来一般。
感觉五感逐渐回来,虞朵连忙拉住似乎压抑着暴怒的闻人越,“那迷烟应该只是暂时麻痹,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闻人越摸了摸她的头顶,声音似乎依旧清冷,却多了几分戾气,“此人花样太多,看来要快点解决才是。”
他话音落下,眼前梵云一改防御姿态,直接站起,两只巨大的拳头对准那浮在空中的男子轰去,它身形庞大,动作更是迅猛,拳头在空中擦出残影,发出撕裂空气的霍霍声。
虞朵注意到,闻人越只是冷冷看着打斗,但宽大的衣袖下,修长的手指宛如牵动什么似的动作着,他手指如跳舞般飞快动着,而那边的梵云便被操控着动作愈发猛烈,动作不似往常鲁莽,更有技巧及门道在里面。
男子在这样的攻势之下,完全没有了反击的余地,只能驾驭着羽扇仓皇躲闪。
就在他摇摇欲坠,即将被梵云轰下来时,忽然一群修士自远处飞来,就落在不远处山头,乌压压站了一片。
为首的男子赫然是个金丹修为的修士,见了那羽扇上的男子手里的烟枪,他当即大喝,“烈日掣雷枪就在那里,快!把他们全都给我抓起来!”
虞朵一愣,“不好,这是那个人的仇家!”
她当即拉住闻人越的衣袖,“人太多了,我们快撤吧!”
这一拉,她立时觉得不对劲,衣袖上怎么有点湿湿的,她看向闻人越的背后,玄色的衣衫沾染了什么也看不出痕迹,但方才触碰了他衣衫的手上,却是殷红一片。
他的背上,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