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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乌山,阴云密布,云层涌动,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随着一股特殊的气息牵动,那积云逐渐变得如墨一般乌黑,而云中闪烁的电光,则预示着一切并不简单。
褚阳宗内亦有丹堂,而且就设立在大乌山隔壁的惠林山。
这云层的动静立即吸引了丹堂里的人,大家都齐齐汇聚在了大乌山周边观摩。
这群人中,站在靠前头的一名中年男子出声道,“是丹雷没错,看情形我想应该是七品丹药。”
有个年轻的男弟子虚心请教道,“唐长老,您这是怎么看出是七品丹药的呀?”
唐曷微微叹息,“经验罢了。”
唐曷记得很清楚,那人刚刚入住大乌山时,他就见过了众多丹雷。他想,那一定是个很厉害的炼丹师。但很可惜,他只是外驻褚阳宗,每月定时缴上指定丹药,从不露面,也不同其他炼丹师交流。
他打听了那人的习惯,带了灵酒上门拜访,有了酒,就好说话的多,因而他请教的许多关于炼丹的事情,也得到了极好的回答,他也在心底认定,他比宗内最好的炼丹师还要厉害。
但那人已经许久没有炼过高阶丹药了,若不是每月还上交着丹药,他几乎以为那人离开了。
但每月上交的丹药他看了,并不是新炼的,这让唐曷很担心。他知晓云老身上有旧伤,故而用灵酒来缓解疼痛,这么长时间没有炼丹,说明他身体出了很大问题。
今日再次见到丹雷,他那提起来的心也放下了,这说明他没事了。
看着劫云凝成,竟然是紫中带金,唐曷脸上露出崇拜的神色,不愧是他,一出手又是这样高品质的丹药。
一道道天雷劈下,看的众人聚精会神,等到最后丹成,一股沁人心脾的丹香便漫开了,即使站的远远的众人,也感受到了一丝气息,都露出惊诧崇敬的神色。
唐曷打发了边上看戏的弟子们,让他们回去好生领悟,自己则从乾坤袋里取出了一瓶灵酒,走向了那洞府。
许久没有拜访,他也极为想念云老的高知灼见。
只是叩动禁制后,来开门的却是一名中年美妇,唐曷一下认出,是丹心斋的萱堂菩萨,他们丹堂同施玉萱也是有过往来的,他连忙拱手行礼,“在下唐曷,见过萱堂仙子,上次我们丹堂的弟子还多亏你们照料,才能恢复。”
施玉萱认出了他,微微一笑,“是你啊,你来是为了?”
这时,里头满脸红光一脸喜气的云老走了过来,“是谁啊?”
唐曷连忙打招呼,“前辈,是晚辈唐曷,见您方才炼丹成功,所以送了灵酒来庆贺。”
听到他的名字,云老便招手让他进来了,他笑眯眯道,“那你可说错了,老夫已经很久不炼丹了。”
唐曷一愣,他一下注意到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那是一名样貌温和可爱的年轻女子,生的一双天生的笑眸,洁白柔嫩的脸颊上还有两个可爱的酒窝,只是她这样年轻,看上去也并不像是能炼出七品高阶丹药的人。
他迟疑了片刻,接着毫不犹豫地转向施玉萱,“萱堂仙子,恭喜恭喜,我竟没认出,是您炼的丹药吧!您这样的能力,合该来我们丹堂指点指点啊!”
施玉萱捂着嘴笑了起来,“这你可说错了,炼丹的不是我,也不是云老头,是云老头的徒弟虞朵。”
听到这话,唐曷顺着施玉萱的眼神重新看向虞朵,看到她那年轻的样貌,脸上露出惊诧之色,下巴几乎掉在了地上。
他傻了一样盯着虞朵,见她年纪轻轻,便有金丹修为,体内的确有一股极强的火息,他一拍胸脯,连连摇头,“你是褚阳宗的弟子吗?”
虞朵有些不明所以,点了点头,“正是,泽兑峰虞朵。”
唐曷唉声叹气,“如此资质,如此人才,我丹堂培养多年,竟没一个比得上!难怪宗内炼丹风头颓靡啊!若你身在我们丹堂,炼出这样一颗七品丹药,岂能让那些剑修在我们面前逞威风!听说前段时日,有个女弟子在地坤峰一连突破两种衍天剑阵,以一手精妙绝伦的剑法征服了众弟子,掌门见了都要求着收她为徒。导致现在宗内修剑成风,人人都恨不得拿柄剑来显示自己剑修的身份,前两日,丹堂的好些弟子都给自己配了把剑,我丹道不振啊!”
说到这里,他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虞朵,“你可否加入我丹堂,有你在的话,我丹道不绝,定能重振声威!”
虞朵啊了一声,她愣在了那里。
见她为难,唐曷连忙转而对云老说,“前辈,虞朵是您的徒弟,她不敢做主,您替她说话吧!求您了,我们丹堂需要这样一个天才啊!”
云老似笑非笑道,“小唐啊,你方才可听清了我徒弟的名字?”
唐曷一愣,“不是虞朵吗?”
云老又问道,“那你可知那名出了风头的剑修女弟子叫什么名字?”
唐曷被问住了,“好像是叫什么虞…多……”
说到这里,他忽然傻了,呆呆扭头看着虞朵。
云老咳嗽了一声,“加不加入丹堂另说,可能你还不知道,我这名弟子,还是一位剑修。”
虞朵配合地掏出了佩剑,拱手向他行礼,“重新认识一下,唐长老,弟子泽兑峰虞朵,好像就是你口中那个在地坤峰衍天剑阵出了风头的那个虞朵。”
唐曷脑瓜子嗡嗡作响,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为什么这样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可以既能是个剑修,还能炼丹?
还都做到了万里挑一的绝对优秀?!
他不知晓自己是怎么走出大乌山的,回到丹堂里时,他看着身边忙碌的弟子们,先是长叹了一口气,接着像是发泄似的,抓了几名弟子炼丹时犯的简单错误,横挑鼻子竖挑眼地骂了半天。
各个丹堂的弟子都夹着尾巴,不敢去惹唐曷,私下都说唐长老不知道在哪儿受了刺激。
唐曷是受了刺激,受了很大的刺激,因为他预感,这次宗门举办的七色会,他们丹堂可能要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