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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树一脸“你在开玩笑”的表情盯着她,这孩子莫不是疯了?
青山村那么偏僻,要翻过几座山,不是上坡就是下坡,且道路狭窄,牛车根本不可能进得去!
徐小可跟他解释:“爹,咱村进城太远了,要两个时辰左右,要是挑着豆腐出来,还没到县城,人都先累垮了。”
徐大树赞同地点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自然环境如此,非人力所能解决。
接着说:“进城的时候,不是有一半的路是大路吗!我们看看能不能找到牛车,少走一半路程,人也轻松很多不是!”
“话虽如此,可乘车得花钱呀!可可,你放心,爹力气大,白天辛苦点,晚上回家睡一觉就能恢复,不值得花钱坐车。”
徐大树不赞同,钱还是要省着点,能用力气解决的问题,还是得用力气,以前在大槐村也经常外出做苦力,这就是穷苦人家的命。
徐小可反驳,“爹,大哥和二哥还在长身体,不能天天下死力,你和舅舅天天进城的话,又会耽误地里活计,我们还是先问问牛车的价格,之后再做决定!”
徐大树一想,是这个理,先问问价,不吃亏!
“那去城门外的牲口棚问问?”
“牲口棚?”
两人一边出城,一边聊天。
“嗯,牛车进城也要交钱,所以赶车的基本等在城门口,等客满再回家!”
徐小可点点头,如此可以减少街道拥挤,保持街道整洁规范。
来到牲口棚,此处大概拴有十几头牛,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咀嚼干草,旁边有人三五成群在闲聊。
就近找了一人,徐大树直接上前,“老伯,请问有顺路过青山村的牛车吗?”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吧唧吧唧”抽两口旱烟,斜眯着眼睛问:“乐石镇下的?”
“正是!”
“旁边是不是有个李家庄?”
“没错!大叔您知道这个地方?”徐大树惊喜道。
老汉敲了敲烟杆,微微挺起胸膛,颇为得意地说:“俺咋不知道,俺闺女就嫁给了李家庄村长的二儿子。”
他女儿那可是算高嫁了啊,彩礼丰厚不说,关键是婆家待她也不错,偶尔还会接济一下娘家,这样的亲家不知道羡煞了村里多少人家!
随即抬起下巴,疑惑地扫视徐大树一圈,问:“你们村离镇上近一些,咋跑到县城来了?”
“来办点事,呵呵~”徐大树憨厚笑两声,追问:“那您知道哪辆牛车,可以坐到离青山村最近的地方吗?”
“你要坐牛车?”老汉一脸不敢置信,青山村那么偏僻的村庄,有人会出钱坐车?
他眼睛瞄向两人的背篓,疑惑,也没见啥重物啊?
徐大树也留了个心眼,含含糊糊解释:“是的,大叔,我家闺女走了一天,累了,走不动,想问问看有没有牛车可以搭一程?”
老汉又偷偷打量了两眼他身边的小姑娘,嗯,看着身体是不太好。
收回眼,又“吧嗒吧嗒”抽起旱烟,眯眼想了一会儿,转身大声叫到:“老张头,老张头?”
“在这呢!啥事?”
先是一个浑厚的声音从牛棚里传来,紧接着钻出一个人,手里还拿着干草。
“你们村是不是离青山村不远?这有两人想搭车!”
那人闻言,将手里喂牛的干草放下,走过来问:“你们是青山村的?”
点点头。
老张头继续说:“我是百里村人,距离你们村大概半个时辰路程,你们要不要搭我车?”
徐小可闻言一喜,只走半个时辰的山路,也不错了,忙回答:“要,要!”
徐大树看她这么激动,盯她一眼,问:“老伯,车钱怎么算?”
“每人一个铜板。”老张头答完,顿了顿,又继续道:“先说好,我这牛车不走乐石镇方向,走的是通向府城的大道。”
徐大树正想,村里人不是说那边不安全吗?
“我知道你们村从不走那边的路,可这几年朝廷有心整治,府城之间的通道不像以前那么危险,来往行人不少,你自己考虑要不要搭车!”
老张头一口气说完。
徐小可又问:“老爷爷,你也是走这条路吗?”
“当然,这路比去乐石镇近,又好走,基本隔几天就走一次,都习惯了!”
他看着二人,也不勉强,“你们决定好,直接过那边找我就行。”
又转身喂牛去了。
“爹,我们就撘这位老爷爷的牛车吧!”徐小可拉着徐大树商量:“他经常走,肯定没问题。”
徐大树很犹豫,“可是那条路村里人没走过,而且要一文钱一个人!”
“我们今天就试着走一次,以后就能找到路了。”徐小可继续说服他,“一文钱也不多,毕竟将近两个时辰的路程呢!”
“那……那你坐车,爹走路……”不待他说完,徐小可拉着他就朝老张头走去。
“老爷爷,我们坐车!”
看见两人,老张头放下草,拍拍衣服上草碎说:“行,人差不多了,马上出发。”
老张头架好板车,吆喝一声,又有几人陆陆续续过来,和徐大树父女二人坐上去,便出发了。
板车上,另几人似乎是沿路各村的,不太熟,只偶尔聊一两句,路上大多数时间比较沉默,渐渐的,人一个个都下了车,只剩下父女二人。
此时,徐小可才搭话,“老爷爷,你回村要多久啊?你知道从百里村到青山村的路吗?”
“一个多时辰吧!”他顿了顿,才继续道:“以前两个村常来往,路也宽敞,如今怕是草都好高了,不过是条直路,还是能认得出。”
她点点头,直接开口问:“老爷爷,我家想去县城卖豆腐,你能天天赶车送我们不?”
老张头一听,有些不敢相信,乡下人去城里卖豆腐,能赚到钱吗?
不过他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摇摇头拒绝:“人太少了,去一趟不划算。”
“我们可以租车,每天十五个铜板,你看行不?”
徐小可仔细思考过,还是得租车,挑豆腐出山,太累人,怎么想都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