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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口,一股滑嫩清爽的口感扑面而来,冰凉且酸爽,似乎暑气都退了几分。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豆腐!”
大娘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又接连掂了几口,越吃越上头。
徐小可在一旁笑得心满意足,“大娘,味道不错吧!要不要来一碗?”
大娘又咽下一口,依依不舍地放下竹签,“小姑娘,这豆腐咋卖?”
“不加料汁三文钱一碗,加了料汁可以在这儿吃,要四文钱一碗。”
“这,你这价格这么高呀?”大娘有些吃惊,不满道:“其它豆腐摊都是一个铜板一块!”
徐小可也不生气,轻言细语地耐心解释,“大娘,我这豆腐加了解暑的草药,这成本就翻了一倍不止。再有,你看这料汁,葱姜蒜、酱醋盐等十几种调料呢,可都金贵的很,我们自家都舍不得吃!”
大娘还是有些迟疑不定,两碗豆腐都抵得上她家一天的菜钱了,想离开,可那味道又实在勾人。
一旁的众人听见了这个价格,纷纷摇头,确实贵了点,见那位大娘也没有买,都还想继续观望观望,说不定降价了呢!
正在这时,一道雄浑的声音从后面高声响起,“干嘛呢,这么多人围在这干嘛?”
人群刹时分开一道口子,只见余管事三人并排站在外面,正眯眼盯着往里瞧。
有相识的商贩跟他们打招呼:“余管事来了?今儿有家新鲜的吃食开张,大伙儿在这瞧热闹呢!”
三人驱步上前,先是扫了摊位一眼,才抬起头对着四周缓缓点头:“既是买吃食的也就罢了,都散开点,别影响到其它摊主的生意。”
话落转过头,对着徐小可哑然一笑,“小姑娘,生意不错嘛!”
她忙见礼,笑吟吟回答:“余管事抬举了,我们这还没开张呢!”
跟在他左边的一个汉子,一踏步上前,将几只碗掷在桌上,爽朗一笑,“可可妹子,碗先还你,另外再给我上两碗,今日我便来作你这吃食的第一个客人!”
另一人疾步上前,伸手推他一把,笑骂一声:“一边去,马六,家伙事儿都没带,买啥豆腐?”
转头将一崭新的竹篮置于桌上,里面赫然是三只陶瓷大碗,对着徐小可说:“小姑娘,先给我来三碗豆腐,我家去吃!”
徐小可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心想今日这第一单成了,嘴角高高翘起,问:“这位大叔叔,你是要加调料的,还是不加调料的?”
“有啥区别?”汉子眼神一滞,作疑惑状。
“加调料四文钱一碗,不加调料三文钱一碗!”
“嗐,当然是加调料的,就照你刚送的那几碗一个样。”他心里却在暗自吐槽,家中婆娘做饭手艺不行,若家去自己拌料,岂不是糟蹋这美食!
“好嘞,大哥,你稍等!”徐小可应和一声,利落地拿起碗,拌了满满三碗,轻放进竹篮。
递给他时还不忘叮嘱,“大哥,回家最好在井水冰镇一下,味道更凉爽。”
汉子眼睛一亮,先将铜板放在桌上,才小心接过,嘴里还边说:“是吗,味道还能更好,那我得赶紧家去掉井里面。”
他跟余管事招呼一声,便准备离开,临走前又忍不住赞扬一番,“小姑娘,你这豆腐可真不错,清凉爽口,就适合这暑热天气吃。”
他离开后,之前那名男子这才嘟嘟囔囔近前,嘴上还在小声抱怨,“孙金这小子,啥好东西都往家带,插队可还行,尽占老子便宜。”
抬起头,又是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声音却大的出奇,“可可妹子,两碗翡翠豆腐!”说完又转头问余管事:“大哥,你要不?”
一道不急不缓的声音回道:“两碗。”
隔着一米距离将几文铜板掷于桌上,便自行走了。走了?马六后知后觉高声叫唤:“大哥,我两只手端不起四个碗!哎~你等等……等等……”
余管事恍若未听见,自顾自离去。
徐小可出声安抚马六,“马大叔,我让我爹和你一起端回去。”
她极力忍住想去掏耳朵的手指,心里吐槽,这马六声音也太大了吧,震得耳朵嗡嗡响,放前世妥妥的金牌指挥家啊!
“哦……还可以送啊,哈哈哈,那好吧。”马六讪笑两声,不说话了。
周氏也上前和徐小可一起忙活,不一会儿就拌好了四碗,交于马六和周大树二人。
离去之际,马六还不忘和徐小可告别一声,“可可妹子,翡翠豆腐真不错!明日我还来!”
前脚人刚走,后脚四周的人群便“刷”一下围上前,争先恐后,摩肩接踵,嘴里还大声嚷嚷着。
“老板,给我来一碗!”
“我先来,先给我两碗!”
“大伙儿别挤啊,老娘才是第一个!”
其热闹喧哗的程度吓了徐小可一跳,这是要抢劫的节奏啊!
她赶忙高声劝告众人:“别挤,排下队,豆腐还多着呢!”
可人小声微,不见一点成效,大家在小摊前挤来挤去,连桌子都开始“咯吱咯吱”摇晃起来。
徐大壮见势不妙,忙不迭把徐小可往后一拽,又将桌子上的豆腐桶拎到桌下,扯开嗓门大叫:“各位乡亲,先排队,排好队咱再卖!”
接连喊了四五声,躁动才逐渐安静下来,周氏和徐小可绕过桌子,上前一个个指导众人排成两队,队伍逐渐成形后才又回桌后面,买卖正式开张!
还好古代买菜集市,许多妇人基本都会自带一个碗或罐子,以便盛放豆腐这样的半制品,所以大部分是买回家吃,加料汁的和不加料汁的都有,只有极少数选择直接在摊位吃,吃完之后更是绝口称赞。
如此,口口相传,人潮如织,周氏三人,加上后面回来的徐大树和周虎两人人,忙得团团转,收钱、打豆腐、舀料汁、洗碗等手上一刻不停,各个都大汗淋漓。
足足过了一刻钟功夫,才稍稍松快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