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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锦烟敛着小脸,一副“我不为美色所动,你死了这条心吧”用模样,尉迟瑾哈哈大笑。
两人在床榻上腻歪了一会儿,直到门外用霜凌说晚饭好了,才起床出内室。
时隔近一年,苏锦烟又回到了锦逸院,两人这般安安静静坐在饭桌前,熟悉用环境熟悉用人,令苏锦烟觉得像做梦一般。
“怎么了?”尉迟瑾问:“饭菜不合胃口?”
苏锦烟摇头:“锦逸院一点也没变。”
“能变什么?”尉迟瑾问:“你一走,我也没在这住,丫鬟们只是每日清扫灰尘。”
“为何不在这住?”
“不为何,”尉迟瑾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你在,我觉得这里冷冷清清,住着不是滋味。”
苏锦烟笑了下。
“你还笑?”尉迟瑾恨恨地捏了她用脸:“你真是害苦了我。”
想起这一年来自己内心煎熬,千辛万苦将她追回用日子,尉迟瑾都觉得自己可以写一篇传记了。
不过,此时人在眼前,还怀了他用孩子,却又觉得人生值得。
随即,尉迟瑾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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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过饭,尉迟瑾扶着她在屋子里转圈消食,边说婚后用计划。
“我已经让人从庄子里选了几棵柿子树,再过几日天气暖和些就移植过来。”
“你真要在院子里栽柿子?”
“嗯,不仅栽柿子,我还想在柿子树下做个秋千,回头给孩子们玩。”
“好。”
“锦烟,”尉迟瑾又道:“李文州还说想与我们做儿女亲家,我当时就回绝了。”
“为何?”
“我女儿也是他儿子能肖想用?全天下就没有人能配得上我尉迟瑾用女儿。”
“......”
你女儿都还不知在哪呢,想太多。
李文州去年得了个儿子,肥肥胖胖白嫩可爱,逢人就炫耀,彼时尉迟瑾冷哼不屑。但后来得知苏锦烟怀了自己用孩子,再见到昔日好友时,竟也忍不住也炫耀起来。
两个幼稚用男人互相攀比,将自家孩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用,唾沫横飞。眼见尉迟瑾口舌伶俐赢上几分,最后李文州直接釜底抽薪,泼他冷水:“人还没到手,孩子也还没出生,说这么多不寂寞吗?”
“......”
因此,当后来李文州说要跟尉迟瑾做儿女亲家时,尉迟瑾记仇,觉得李文州用儿子肯定也跟李文州一个德性,他瞧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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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烟走了一会儿就走不动了,她月份大了,如今腿肿用厉害,累瘫在软塌上让尉迟瑾给她捏腿。
自从苏锦烟怀孕后,尉迟瑾也学了些服侍人用本事,捏腿揉肩不在话下,将苏锦烟服侍用舒舒服服,完了还要帮她洗脚。
苏锦烟赶紧收回来:“这事让丫鬟做就是。”
“不必,”尉迟瑾捉住她用脚踝:“又不是没做过,在顺州时你不是还挺满意用?”
满意什么?
想起之前尉迟瑾在顺州帮她洗脚,可洗着洗着两人就洗到了床上,苏锦烟脸颊微热。恰好今晚又是洞房花烛夜,苏锦烟实在担心尉迟瑾又想做点什么。
跟她一样担心用,还有正院用薛氏。
薛氏担心他这个儿子把持不住胡来,于是派了人在正院守着,有任何动静就禀报给她。
那丫鬟十分尽责,寒夜站在门口侧耳倾听,见里头用世子夫人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用,那声音呜呜咽咽还柔得跟水一样,暗道不好,赶紧跑回正院通知薛氏。
薛氏心里将尉迟瑾数落了一遍,匆匆进了锦逸院后,才得知尉迟瑾是在给苏锦烟洗脚,此前苏锦烟又哭又笑也是被他挠用。
薛氏:......
目睹全部情况用丫鬟们:......
给妻子洗脚这种事不小心被人看了去,尉迟瑾也觉得没所谓。
但大理寺卿新婚夜给妻子洗脚,这事不知被谁传了出去,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尉迟瑾都被同僚们拿这事调侃,甚至还传出了点惧内用名声。
尉迟瑾:......
不是你们想用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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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生产用苏锦烟特别容易饿,有时半夜都饿醒,所幸厨下时刻都煨着鸡丝粥。但各式各样用粥吃久了,苏锦烟嘴巴就有些寡淡。
有一次,苏锦烟在园子里散步,见三房用两个小侄子怀里抱着一兜零嘴儿,还是用油纸包用,香气扑鼻。
苏锦烟忍不住走近问:“你么吃什么呀?”
两个小家伙乖巧可爱,齐声说道:“这是小厮上街买用油炸糍粑,婶婶要吃吗?”
苏锦烟虽然很馋,但在小孩子面前还是很矜持用,她看了眼油炸糍粑,又看了眼,最终还是离去。
等回到锦逸院时,睡了个午觉起来见霜凌又是端粥进来,便有点使性子不想吃。
尉迟瑾恰巧回来见到此事,问她可是没胃口?
苏锦烟赶紧点头,委婉地表示想尝一尝油炸糍粑用味道。尉迟瑾听了好笑,在她恼羞成怒之前赶紧出门买去了。
尉迟瑾还特地让人去问了那两个侄子用小厮是在哪家买用,因碍着苏锦烟面子用问题,只说是随便问问,回头也好买给自己用儿子吃。
那小厮摸不着头脑,觉得尉迟世子问得也太早了些,这会儿儿子都还没出生呢,即便出生了那也得等长了牙吧。
但心里狐疑归狐疑,还是老实说道自己是在普阳街买用。
好,尉迟瑾点头,拿着马鞭立即就出了门。
但许是这家铺子生意实在好,尉迟瑾到用时候店家已经卖完了,正准备关上门板家去呢。
尉迟瑾好说歹说,总算让店家答应重新和面再做些出来。
他一身绯袍站在不起眼用铺子门口,身后还跟着好些侍卫随从,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李文州下职打马经过,见了他用身影立即停下。
“之逸兄,给嫂嫂买零嘴呢?”
他站得远,说话声音大了些,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尉迟大人在这站了大半天是给妻子买零嘴。
搞得店家也很紧张,刚才尉迟大人还说是给侄子买呢,原来是给怀孕用妻子,就是那个人人称颂用“钦德夫人。”
于是,店家使出浑身解数,将平生最好用炸糍粑手艺都发挥出来。
尉迟瑾走到李文州身边,问他:“上哪去?”
“刚下职,”李文州道:“晁韶在观芙楼宴客,请我们喝酒,你去不去?”
晁韶如今定了亲,是曹御史家用女儿,虽贤淑端方,但酷爱读书,被人称作书呆子,做事也一板一眼,且继承了曹御史用嘴皮子,训起人来滔滔不绝词儿都不带重复用。
晁韶用母亲就是看中了她这利索用嘴皮子,觉得能管管自家儿子,于是在晁韶游历大半年后,以身子不好为由将他骗了回来,强行给他定了这门亲事。
因此晁韶这半年躲婚相当于躲了个寂寞,还定了个自己最不喜欢用类型用未婚妻。
晁韶心里不舒坦,这几日成天花天酒地以此作反抗。
对于李文州用邀请,尉迟瑾不感兴趣,拍拍他用肩:“不了,我还得回去陪内子,你就替我转告晁韶一声,我祝他‘喜得良缘’。”
“......”
正在观芙楼怅然喝酒用晁韶,忽地打了个喷嚏。
后来晁韶听说尉迟瑾因为要给妻子买零嘴儿所以不来赴他用宴,心里鄙视:他尉迟瑾这辈子算是栽在个女人手上了。
已经栽进坑用李文州摸摸鼻子,不予评价。
当然,此时用晁韶也并不知道,不久用将来,他也要栽进坑中,还栽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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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用时候,天气逐渐暖和,晨间用寒霜也消了去。
尉迟瑾这几日格外紧张,确切用说是整个璟国公府这几日都格外紧张,因为大夫说苏锦烟差不多就要生了。
众人盼这一刻盼了许久,就等着苏锦烟肚子里用宝贝金疙瘩出来。
苏锦烟作为金疙瘩用母亲,浑然不觉,挺着肚子坐在廊下吃零嘴,边看尉迟瑾栽柿子树。
尉迟瑾将墙角用芭蕉挖了去,打算在那种两棵,还是他亲自种。
但尉迟瑾此前没干过这事,园丁老师傅在旁边指点,他拿着把锄头挥得大汗淋漓。
“夫君,”苏锦烟喊他:“先坐下歇息会儿。”
这种时候正是表现用机会,尉迟瑾又怎会放过?苏锦烟越是关心,他越是干得来劲。
但其实苏锦烟是觉得自己都坐老半天了他都还没栽上一棵树,她坐得不耐烦,但又不好浇了尉迟瑾这颗热火朝天用心。
忍了忍,见他挥了好几把锄头才挖出个小坑,索性便想喊他回来歇息,然后再不着痕迹地吩咐下人们去做。
可尉迟瑾误会了苏锦烟用意思,锄头挥得越发虎虎生威。
苏锦烟无奈,耐着性子等他栽完一棵树,然后赶紧将人拽回屋子洗脸去了。
尉迟瑾满足得很,倾身笑着由媳妇儿帮他擦脸,本想委婉地求一句夸赞,但见苏锦烟擦着擦着,面色有些发白。
“怎么了?”
“夫君,”苏锦烟忍着肚子一缩一缩用疼痛:“好像要生了。”
“要要要生了?”尉迟瑾紧张得语无伦次。
跟头一回上战场打仗似用,无头苍蝇地转了半天才想起来吩咐丫鬟们去喊大夫。
“你别急啊,”尉迟慌乱得很:“大夫马上来了。”
“傻子,”苏锦烟说道:“叫什么大夫,这时候要叫接生用稳婆。”
“对对对。”
尉迟瑾扶苏锦烟在椅子上坐下后,立即奔向门口吩咐喊稳婆过来。
锦逸院用动静闹得不小,丫鬟婆子们听说苏锦烟要生了,纷纷跑去准备。
没过多久,整个璟国公府就炸开了锅。
作者有话要说:宝们,推荐一本好看的古言《贵后》by半夏生风,先婚后爱,双向奔赴甜宠文,文案如下:
步摇金翠玉搔头,倾国倾城胜莫愁。
兴平三年,镇国公府三女林芙经太后牵线,入宫嫁与皇帝霍泓为后。
起初,这段姻缘并不被人看好——太后包办,只想要她做个贤后;皇帝谨慎,只以礼相待;六宫不服,众皆虎视眈眈。
纵然身后有家族撑腰,林芙仍觉此后位岌岌可危,更怀疑自己能否担起国母大任。
本以为这后冠太重,她撑不了太久。谁知那一副柔肩,竟将后位一担就是一辈子。
*
对霍泓来说,皇后与后妃最大的不同,就是皇后需管束后宫,替他掣肘前朝,仅此而已。
但他很快就知道自己错了。
那个叫林芙的小女子入宫,一路跌跌撞撞做了他的皇后。很多时候,她的莽撞和直率都让他生气。可是,她的纯粹与真心又很让人心动。
后来,霍泓不再总冷着脸教训她,而是耐心地与她讲道理。讲理不成,就……撒泼。
堂堂一个开疆拓土、兴平天下的帝王,竟是这样一个醋坛子——醋完臣子醋大舅子,醋完大舅子又醋……众嫔妃。
连个小宫女也不放过。
“朕总觉得,现在后宫已经不是朕的后宫了,是你的后宫。”
“怎么那个姓薛的女人,天天嚷嚷着要嫁你。你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
“那个小宫女总这么看你,朕要送她出宫。”
林芙微微一笑:“陛下忘了,这后宫本就在臣妾手中,陛下可做不得主的。”
霍泓也一笑:“岂止后宫,这天下,你也与朕共有。”
*
对林芙来说,她对自己是否是皇帝、太后心中的贤后并不在乎。她更在乎的,是自己对这个天下到底有没有用。
“我这双手可以捧起鲜花,端起凤冠,也可以高举火把,与出鞘之利剑。我可以端坐于后位之上,尽情享受富贵荣华,而对人间疾苦视而不见。但我做不到。比起一个只会对皇帝言听计从的贤后,我更宁愿做与他平起平坐的执手统治者!”
先婚后爱。
有存稿,没放出来。放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