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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谢姝并不喜欢自己,甚至很排斥喜欢熟悉的人,尉迟明诚十分失望和失落。
他浑浑噩噩地离开公主府,又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的屋子,躺在榻上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心口的地方缺了块东西,闷闷的又空空的,以至于做什么事都难以提起兴致。
如此低落了两日之后,尉迟明诚化难过为力量,埋头投入进学习中。关起书房,谁也不想理。
苏锦烟觉得多日都未曾见过自己儿子了,倒不是儿子离开了家,而是儿子早起去国子监,下午回来后就直接闷头扎进书房,谁人也不曾见着,就连吃饭都是小厮送进去。
一开始以为是儿子太过用功的缘故,可后来有一次婧淑闯见自家哥哥,发现哥哥眼下许多乌青,明显是没睡好。
而且哥哥的好友刘瞿有意无意地给婧淑透露了点东西,那就是哥哥失恋了。准确的来讲也不是失恋,毕竟哥哥喜欢人家,可人家姑娘并不知道呢。
婧淑问哥哥喜欢的是哪家姑娘,刘瞿却闭口不说,以至于她猜来猜去还是决定回来告诉娘亲。
苏锦烟得知了,居然有那么点想笑,过后跟丈夫尉迟瑾聊这事时,还真不厚道地笑了许久。
次日,她再次以送羹汤的名义,又去了趟书房。
这回不是儿子给他开的门,因为尉迟明诚已经爬子桌上睡着了。
苏锦烟叹气,走过去将桌上的东西仔细收拾,却见他手臂上压着幅画像。她悄悄抽出来,是女子的画像,虽只是浅浅勾勒了身形和五官,但明诚的丹青是跟他爹爹学的,极其了得,寥寥几笔就能看出神韵。
苏锦烟看得分明,画像中的女子分明就是谢姝啊。
唉!她这个傻儿子!
喜欢个姑娘都这般藏着掖着的!
看了一会儿后,苏锦烟准备将画像放回去,而明诚却突然醒了。
明诚见自家娘亲站在一旁还愣了下,而后视线落在她手上拿着的画像,顿时脸色涨红,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娘、娘何时来的?”
“好一会儿了。”苏锦烟平静地看着儿子,仿佛并不知道画像之人是谁。
明诚暗暗打量了下,见娘亲面色无异,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你屋子为何会有女子画像?”苏锦烟故意逗着儿子玩儿呢,又把明诚松下去的那口气提了起来。
明诚紧张,飞快地想了个借口,一本正经道:“就学画着玩的,夫子说入画不可单一,天地万物皆可尝试。”
苏锦烟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娘还以为这画中人是你喜欢的姑娘呢。”
明诚头皮发紧:“不是。”
“咦?”苏锦烟拿着画像故作仔细地看了眼,诧异道:“我怎么觉得这女子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娘看错了吧?”
“哦......”苏锦烟拖着音,观察自家儿子又羞赧又紧张的神色,忍笑忍得辛苦:“我想起来了。”
明诚的心提到嗓子眼了,就听他娘亲说:“是不是隔壁庆王府家的孙女?”
“不是,根本就不是她!”
“那是谁?”
“是......”
尉迟明诚一顿,这才明白着了他娘亲的道了,如此再解释下去,只会越描越黑。
他挫败地垂下双肩,老实承认:“儿子确实有喜欢的姑娘。”
“是画中女子?”
“嗯。”
“你喜欢谢姝?”
“诶?”
苏锦烟坐下来,颇是无奈地说:“你都画得这般明显了,谁人都能看出来是谢姝啊。”
“......”
“谢姝可知道你喜欢她?”
明诚摇头:“谢姝妹妹不喜欢我。”
“为何?”轮到苏锦烟惊讶了,按理说她儿子跟谢姝从小一块长大,感情要好,且两人相处极是融洽,没道理不喜欢啊。
“你问谢姝了?”苏锦烟问。
明诚再摇头:“没有直接问,但我问若是喜欢的姑娘是相熟之人会如何,可谢姝说相熟之人看都看腻了,有何好喜欢的。”
苏锦烟噗嗤笑出声来:“你就是这么问的?”
“嗯。”
哎——这个傻儿子!
居然有点傻得可爱!
“娘,”明诚问:“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已经难受多日了。”
“嗯,我知道你难受多日了。”
“?”
“你妹妹告诉我你被喜欢的姑娘拒绝了,所以痛不欲生!”
“......”
这话怎么听都怎么不对劲!
“没有痛不欲生,就是有点难过罢了。”
“真的只是有点?”
明诚没吭声。
“我问你,”苏锦烟说:“若是谢姝跟其他人定亲了你会如何?”
“我......”尉迟明诚心猛地一阵慌乱。
会如何?
他都不敢想象!
自己护了十几年的小姑娘跟其他人定亲了,以后就再也不是他的姝儿了!
这种事,他如何接受得了!
“娘,”尉迟明诚希冀地问:“还有其他法子吗?我不想姝儿跟其他人定亲。”
“法子嘛也不是没有,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弄清楚谢姝是否真的不喜欢你,若是谢姝执意不喜欢,感情这事勉强不得。”
.
经过自己娘亲的一番点拨,尉迟明诚才意识过来,此前他试探谢姝时并未明说是自己喜欢她,而谢姝也并没有直说不喜欢他。
如此一来,回想起此前慌乱的情况,倒是令他有些惭愧。以往他做事定然是条理清晰,却不想遇到感情之事就这般稀里糊涂。
想了想,他还得再见谢姝一回,真正弄明白谢姝的心意。
因此,当日傍晚,尉迟明诚草草吃过晚饭,又沐浴了一番,出门前还特地选了件月白袍子穿在身上,潇洒倜傥风度翩翩地——去爬\\墙。
谢姝这段时间也没好过到哪里去,反而更加伤心了,连惯常爱吃的零嘴儿也不香了,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不过她这一瘦,倒是将脸上的婴儿肥给瘦没了,下巴尖尖的,十足一个美人胚子。
安置时,婢女给她梳头发,从镜子后头夸她:“小姐这模样真好看,若是再长两年可了不得。”
“好看又有什么用?”反正哥哥又不喜欢。
“什么?”
“没什么,”谢姝摆手:“你下去吧,我要歇息了。”
“是。”婢女们端着洗漱用具退出门。
谢姝托腮坐在镜前看着自己,愣愣地想,也不知明诚哥哥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姑娘。明诚哥哥家世好,样貌好,才学好,就连她身边许多小姐都明里暗里地打听明诚哥哥的事呢。
明诚哥哥那样好的人,喜欢的姑娘一定很好很好吧?一定是她比不上的。
良久,谢姝长长地叹了口气,起身准备去拿床头的话本子来看,每回她都是看困了才睡得着。但手才够到话本,就听见哐当一声响,吓得她立即将话本子藏在身后。
偷偷看话本子这事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娘亲。
她心虚地转头,以为是哪个丫鬟进来了,而门口却没有人。
“是谁?”谢姝发憷,转过屏风又朝外头走几步:“到底谁人?”
“姝儿?”尉迟明诚忽地出现在她身后。
谢姝“呀”地一声吓得大跳,转头时就撞上了明诚的胸膛,差点踉跄跌倒。
明诚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姝儿,是我。”
谢姝眨巴了下眼睛,有些恍神,适才还想着这人,而这会儿就出现了。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可腰间灼热的手掌却清晰地告诉她这是真的。
也不知为何,这一刻,两人都有些愣愣的看着对方,全部心思都集中在细腰处。
尉迟明诚完全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扶住的地方是她的腰肢。
而谢姝的腰肉极其敏感,以前跟明诚哥哥顶多是拉拉手,可现在......
两人都傻眼了。
也就定格了那么几息吧,尉迟明诚飞快地放开手,谢姝触不及防“砰”地摔在地上。
明诚:“......”
谢姝:“......”
“姝儿没事吧?”明诚赶紧去扶她。
但这回谢姝自己爬起来,揉了揉撞疼的胳膊:“哥哥怎么又来了?”
“我......”尉迟明诚羞赧,上次离开时谢姝要求他以后再也不要出现的,他也认真地应了。“我就是来确认件事。”
“什么事?”
“就是...”明诚斟酌言辞,心砰砰地跳:“姝儿,我...上次说的喜欢个姑娘,其实......”
谢姝很气,不过因为不是第一次听这事了,好歹能控制情绪。她说:“哥哥见了我就只有这事了吗?就不能说点别的?特地翻.墙过来,就为了其他姑娘?”
“哥哥,”谢姝直接说:“我不喜欢你在我面前提这个。”
“?”
“哥哥就不考虑我的感受?哥哥以后跟其他人成亲了,就再也不能护着我了,我心里难受着呢。”
明诚顿了下,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迟疑地问:“姝儿不高兴了?”
“当然。”
“姝儿不喜欢哥哥跟其女子定亲?”
“......”谢姝抿唇,赌气半晌,最后点头:“我只想哥哥是我一个人的哥哥。”
闻言,尉迟明诚按捺不住激动,像失而复得般。喜悦如潮水地涌上心头,唇边的笑容也渐渐扩大,都快要拉到耳根了。
谢姝奇怪地看着他:“哥哥为何这般高兴?”
“嗯,我也不知道呢,就是挺高兴的。”
如今得知了谢姝的心意,明诚又开始不急了,甚至还想再继续逗逗她。
“但哥哥长大了啊,总要跟姑娘定亲的。”明诚说:“那姝儿说,你喜欢哪个,哥哥就跟她定亲好不好?”
“我哪个都不喜欢。”谢姝都要气炸了。
“哦,”明诚心花怒放,面上却故作矜持:“你总得选一个吧?”
谢姝撅着唇,气鼓鼓地看着明诚。觉得这个哥哥太坏了,她都说自己难过了,他还偏要问。
于是,她气咻咻地哼了声,转身就进了内室:“哥哥走吧,我要歇息了。你爱娶谁就娶谁,不必来问我。”
“真的?”明诚跟着谢姝进去,然后绕至她面前:“那我娶......”
他终于要说出喜欢的姑娘的名字了吗?
谢姝忍着眼泪,摇摇欲坠。
她不想听!
一点也不想听!
谢姝捂着耳朵,别过头,强制让自己平缓情绪不哭出来。
明诚伸手拉她,然后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那我娶姝儿妹妹好不好?”
“诶?”
谢姝转头,懵了片刻,随即心口砰砰砰地跳:“哥哥刚才说......”
“嗯,”明诚笑得温柔:“我想了想,也没其他认识的姑娘,干脆娶姝儿好了。”
“怎么没认识的?之前不是还说喜欢熟悉的——”
猛地,谢姝回过味儿来,心跳得更厉害了,脸颊也顿时又红又烫!
难道!
哥哥说喜欢的姑娘!
就是她吗!
面对明诚此时柔情似水的目光,谢姝不争气地低头,缩进了龟壳中装死:“什么叫干脆娶我?哥哥去娶喜欢的姑娘就好了啊。”
“可我喜欢姝儿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命了!!!!
哥哥这个大坏蛋!!!!
谢姝从捂着耳朵变成了紧紧捂着脸,头也不敢抬,羞得连站都不知如何站了。
没错,就是眩晕的!
得知哥哥喜欢自己,谢姝晕晕乎乎甜甜蜜蜜!
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此时此刻最大的想法就是求求哥哥不要再说下去!
她要羞死啦!
可明诚偏不放过她,缓缓捏起她下巴迫她抬头:“那姝儿呢,想不想嫁给哥哥?”
谢姝睫毛慌乱地眨啊眨,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看他,惹得明诚低笑出声。
谢姝红着脸,干脆闭着眼睛继续装死。
但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做这样的动作无异于给了尉迟明诚肯定答案。
明诚见了心心念念的姑娘,鬼使神差地觉得今晚的姝儿更好看了。尤其是那红唇,润泽饱满,像涂了蜜似的引得他想吃一口。
他盯着看了许久,动了动喉结,最后还是生生地忍下了。
姝儿还未及笄,他不能冒犯她。
“姝儿,”明诚声音哑得不像话:“你快睁开眼睛。”
再不睁开,我要忍不住亲你了。
谢姝后知后觉地感到气氛太过暧昧,尤其是这会儿他还捏着自己的下巴,两人靠得及近。而且明诚哥哥此时的神情突然有点陌生,仿佛要吃了她似的,令她害怕。
谢姝赶紧退一步,而后侧过身。
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就这么安静的对站着,心中各自澎湃、欢喜。
渐渐地,连屋内的空气都热了起来,都快将两人灼烧了,烫化了。
过得许久,谢姝总算开口:“哥哥,我还未及笄呢,谈论这个会不会不好?”
“那及笄就能谈了?”
洗漱点头:“嗯。”
明诚低哑:“好,我等你。”
.
人逢喜事精神爽,说的就是尉迟明诚这样的。也就短短的一天吧,等他再去国子监时,众人见他的状态与之截然不同。
就是那种,低着头都能走错路,走错路了还能笑得跟傻子一样。天下雨了,众人都在屋檐下躲雨,而他却在雨中甜蜜地回家。
就跟中了邪似的,吓人得很!
刘瞿对他的改变稀奇得心痒痒的,某天忍不住将他拦下:“你不是失恋了吗?不会是难过得傻了吧?”
尉迟明诚斜睨他一眼:“你看我像傻了的样子吗?”
“像啊,傻得不能再傻了!”
“......”
“哎——老实说啊,”刘瞿勾肩搭背的:“你到底怎么了?之前不是还说谢姝不喜欢你吗?”
“那是之前?”
“诶?”刘瞿震惊:“前日见你,你也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呢。”
“怎么说话呢!”尉迟明诚拍开他:“那也是前日。”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明诚高深莫测,又略带一点春风得意:“我喜欢的姑娘同意了。”
“同、同意什么?怎么同意的?”
“就直接问她啊,后来我没想到姝儿妹妹原来也喜欢我。”尉迟明诚一脸坠入爱河无法自拔的样子。
这模样腻歪得想让刘瞿骂脏话。
怎么就这么快?
他这一年了都还没着落呢!
唉!人比人气死人!
“明诚,打个商量呗...”刘瞿想了想,说:“你明日下学后得空吗?约婧淑出来......”
“没空!”
“?”
“我明日跟姝儿妹妹约好了,要带她去买琴谱。”
“......”
这朋友没法做了!
.
谢姝及笄这日,公主府宾客盈门。
及笄乃女子成人大礼,意味着可以相配人家了。因此这日来观礼的有许多官家夫人们,将整个堂屋挤得满满当当,纷纷称赞谢姝长得好,秀外慧中、才貌卓绝。
婉仪公主也欣慰,自家的女儿一转眼就长大了啊。谢驸马更是在后堂看自己的宝贝女儿乖乖巧巧地行礼,都忍不住哽咽。
这么好的女儿,他不想嫁,觉得哪个臭小子都配不上她女儿!
暗想,如果有哪个不要命的赶来勾他女儿,定要打断他的腿!
不要命的尉迟明诚此时正待在公主府园子里的小阁楼听风喝茶,一心等着心爱的小姑娘过来跟他幽会。
今日他是随母亲和妹妹前来的,公主府和璟国公府两家熟稔,他过来观礼也没人会说什么。
此时,他手中拿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想着一会儿见了姝儿该怎么送她才让她惊喜。
这般坐着,他心中难耐,于是站起来看窗外景致,但也心不在焉,索性又背着手来回踱步。
直到一炷香燃尽,外头才传来女子娇俏的声音。
但不是谢姝一人过来的,婧淑也跟着一起。
婧淑知道自家哥哥在这,但不知道自家哥哥跟谢姝的事。她想着三人都熟悉,过来凑一起说说话,顺便商议后日一起去跑马之事。
谢姝今日高兴,婧淑今日也高兴,纯粹是凑热闹的高兴。
“哥哥,我新得了一匹好马,后日一起去文丘山如何?”婧淑问。
“嗯。”尉迟明诚斯斯文文,还有点诡异的温柔。
婧淑一开始没察觉,但久之后,自家哥哥仍旧是一脸温柔的模样,她就浑身不得劲了。
这不是她哥哥的风格啊!
他哥哥平日里跟她说话都是故作老成,板着脸总要训她几句的。
但今日,怎么就这么好说话的样子?
为了试探虚实,她提了个自己觉得在平日看来一定是很过分的要求:“哥哥,听说皇上赏了你一副精巧的□□,你能借我用用吗?”
她比了跟手指:“一天,就一天。”
“好。”明诚继续含笑点头。
“!!!”
尉迟婧淑震惊了,她哥哥这是怎么了?
她左看看又看看,发现不止她哥哥不对劲,好像谢姝妹妹也不怎么对劲呢。谢姝妹妹从坐下来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安安静静地吃瓜仁。
仔细一看,她面前的瓜仁尖尖的一盘,都是哥哥给剥的。
婧淑也没多想,伸手就要去抓一把来吃,结果才刚碰着盘子就被自家哥哥拍开了。
“你不是有吗?”
有是有,但这能一样吗?谢姝妹妹面前的都是已经剥好了的啊。婧淑撇撇嘴,将自己的瓜子推过去:“呐,哥哥也帮我剥一些。”
“你自己剥!”
“哥哥!”婧淑不满了:“你都帮谢姝妹妹剥了这么多,给我剥几颗怎么了?”
谢姝正吃着瓜子呢,冷不防提她的名字,再看一眼尖尖的瓜子仁,顿时脸就红了。
“?”婧淑后知后觉地问:“谢姝妹妹你脸红什么?”
转头再看自己哥哥,居然也脸红,就......挺像那么回事的呢。
婧淑渐渐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指着两人:“你们......你们......好啊,你们居然背着我...唔唔唔——”
明诚捂住她的嘴,末了,抓了把瓜子塞进她口中:“莫要声张!”
婧淑缓了半天才慢慢消化了这个“哥哥居然和谢姝妹妹有私情”的消息。她低声问:“娘知道吗?”
“我回府就跟娘说这事。”
之前没说是因为谢姝还未及笄,如今谢姝及笄了,他可以光明正大说了,回头就让母亲来公主府提亲。
嗯,他是这么计划的,想得十分美好。然而,现实却极其残酷。
因为谢驸马不同意!
倒不是谢驸马不满意尉迟明诚,老实讲,他也觉得尉迟明诚是个极其优秀的后生,家势能力都优越,前途可谓。
但是——
谢驸马在问女儿时不经意得了个消息,那就是尉迟明诚那小子居然从九岁开始就来爬他家的墙了,还偷偷地用零嘴儿拐他女儿。
这还得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不仅不同意,还在某日下职后特地找到尉迟瑾,告状明诚。意思是你这当爹的怎么不好好管管,九岁就知道要来拱他家的玉白菜,实在是忒过分!
尉迟明诚听了,先是挑眉诧异了下,然后哈哈哈大笑。
虎父无犬子!
不愧是他儿子!
谢景桓:“......”
不过苏锦烟听了之后极其认真地问了下尉迟明诚。
“真有这么回事?”
尉迟明诚羞愧得想钻入地缝里头了。爬.墙这事他一直是偷偷摸摸的,也没想过会被长辈们知晓。此时真相败露,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彼时姝儿妹妹回家不习惯,写信与我说想吃零嘴儿,但我不知如何将零嘴儿送给她,所以就......”
“你就不会让小厮送?交给她的婢女,然后再转送给谢姝。”
“?”明诚愣了下,对啊,他为何就没想到呢?
其实尉迟明诚之所以最开始没想到,也是因为打心底想见谢姝的啊。以至于有了第一次爬.墙,之后再送零嘴就越发顺当起来,也就不知不觉爬.墙了这么些年。
见儿子一脸懵,苏锦烟颇是无赖,说道:“这事所幸只有两家长辈知晓没传出去,且你从小是个什么样的芯子我们都清楚,自然不会责怪于你。”
“不过,”苏锦烟又说:“你谢伯父本身就宝贝谢姝,心里的砍过不去,你总该拿出诚意来道歉。”
“至于是什么样的诚意,我们也帮不了你。今后能不能娶着媳妇儿,就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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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明诚倍感压力,但行动还是要行动的。次日,他就背着几根荆条上门“负荆请罪”去了。
谢驸马是很想揍他的,但不是自己儿子没法揍,也不能让他就这么跪在院子里。毕竟尉迟明诚是璟国公府的金疙瘩,还是皇太后的掌心宝。
反正就是打不得骂不得,这就罢了,但这臭小子还贼心不死。
谢驸马气闷,直接让人将他撵出去,懒得见!
尉迟明诚如此上门三回都被赶出来,心里着急啊,辗转反侧一宿,翌日早起就找到他爹爹尉迟瑾。
“父亲,你打我一顿吧。”
“???”尉迟瑾正在练剑,有点搞不清状况。但自己儿子上门请罪的事他还是知道的,也没觉得什么,反而有点看好戏的意思。
不过这大清早的要他打一顿,是何意?
“父亲,谢伯父不肯打我,你打也是一样的。”
“怎么就一样?”尉迟瑾问。
尉迟明诚笑得像只小狐狸:“重要的不是谁打,而是这苦肉计。”
“!!!”青出于蓝胜于蓝,尉迟瑾心想当年自己追媳妇碰了多次壁才想到这招,没想到儿子这么快就领悟了。
他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将剑丢给侍卫,抽出荆条就往明诚背上抽过去。
男人们做事都是极认真的,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敷衍玩意儿,说打那就是真的打。反正这点伤对于一个爷们儿来说就不算个事儿。
可薛氏得知消息,抹着泪就过来了,抱着明诚就忍不住:“我的乖孙儿,你犯了何错,为何要这般下狠手打你!”
她大骂尉迟瑾:“你别以为你翅膀硬了,就能随便打人,我回去就跟你父亲说,让他也抽你一顿鞭子!”
“......”
从小就被自己父亲抽鞭子的尉迟瑾心情复杂,觉得冤屈得很,转头就回锦逸院找媳妇诉苦去了。
薛氏找来药膏,要给明诚上药:“乖孙哟,你放心,这药膏是太医院研制的,保准明日就能消。”
“别别...”尉迟明诚好不容易得的伤,岂会让它轻易就好?他夺过药膏:“我回书房自己上药就是。”
然而才刚走到书房岔路,明诚就立马吩咐人备马,他这会儿趁着伤口还新鲜的赶紧去公主府。
其实也就那么点五六条长短不一的鞭痕吧,血都没流呢,就皮肉红了些。等到公主府的时候,谢驸马只瞧了一眼,忍不住嘴角抽抽。
这种伤对于他们习武之人真是不痛不痒!
但谢姝却不一样了,听说明诚受伤了,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冲到堂屋就指控自家爹爹:“你要是打死他,我也不想活了。”
“......”
谢驸马心机梗塞,见女儿哭,心疼的同时又还有点委屈。
他疼了这么久的女儿,今日居然为个臭小子跟他翻脸,还说什么打死他她就不想活了。
可尉迟明诚都不是他打的,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句重话呢。
谢驸马伤心委屈啊,转头也跑去跟自家媳妇诉苦去了。
最后剩下尉迟明诚和谢姝在堂屋。
谢姝哭得一抽一抽的,眼眶通红:“哥哥疼不疼?”
尉迟明诚不要脸:“嗯,好疼。”
“呜呜呜...”谢姝心疼死了,边给他抹药膏边说:“哥哥怎么这么傻,我爹爹说气话呢,回头等他气消了,我再撒撒娇,他一定同意我们的。”
“......”
怎么不早说呢!
害他白担忧这么久了!
“哥哥还疼不疼啊?”
“疼疼疼!”
“那我轻轻的。”
“姝儿。”
“嗯?”
“你爹爹消气了没啊?”
“哼!他敢不消气,我就不理他了!”
有媳妇罩着真好!
尉迟明诚继续道:“那我明日就来提亲?”
“啊,”谢姝害羞:“这也太快了吧?我才及笄呢。”
“先定下来啊,省得夜长梦多。”
瞧他急成这样,谢姝臊得小脸通红。
尉迟明诚见她这娇羞模样,就想咬一口,追着问:“行不行,嗯?”
谢姝咬着唇,最终敌不过他炙热的目光,轻轻地点了头。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终于写完了,我休息两天,下本开《指挥使大人打脸日常》原名《外室不想干了》,欢脱火葬场甜文。大概就几天后开文吧,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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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自恋爱脑补锦衣卫指挥使×莫得感情一心只想演戏的小美人)
锦衣卫指挥使傅筠,风姿卓绝,家势显赫,因被家里逼婚烦不胜烦,有一次办案时遇着个小门小户的落难女子,两人为各取所需达成协议。
只要她愿意当他一年外室,帮他弄些桃色名声躲过家里逼婚,他就帮她受牢狱之灾的爹爹翻案。
不过嘛,有个要求。
“我喜欢乖巧听话的,你只需好好扮演外室,必要时与我假装浓情蜜意。但你不要仗着几分姿色就有非分之想,我傅家是不会让身份低微的女子进门的,况且......”傅筠倨傲地扫视了眼虞葭,“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别做梦,懂?”
虞葭点头,懂。
为了尽快救出爹爹,按他的要求,虞葭乖乖巧巧兢兢业业,在外逢人就要演一遍缠人的小妖精。
傅筠出门,她依依不舍;
傅筠下职,她嘘寒问暖;
还经常甜言蜜语马屁飞天哄他开心。
虞葭的表现令傅筠很感动,心想,她这般爱惨了我,勉强给个名分也不是不可以。
可当协议期限一到,虞葭裹着包袱,拍拍屁股毫无留念的就回家了。
傅筠傻眼:......??不是,说好的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呢?
虞葭不屑:演戏呢你也当真。
傅筠:QAQ!!
*
后来,定国公府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虞葭摇身一变从小门小户之女成了国公府捧在手心的金疙瘩,
并大肆为她相亲。侯府的世子,丞相家公子,连芝兰玉树的皇子也来凑热闹,虞葭挑花了眼。
某日茶宴上,闺蜜对虞葭说:“天呐!傅筠在偷偷看你,他是不是喜欢你?”
虞葭呷了口茶,不以为意:“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几天后——
傅筠将虞葭堵在巷子口,咬牙切齿问:“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改!”
*排雷*
1、作者笔下男女主皆初;
2、欢脱小甜文,欢喜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