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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精神随气氛大振,依赵柘所言此为“广场舞”,乃是中陆特有之文化,我决定试上一试。
四肢不受驯化,我自觉自身姿态诡谲,头一遭发觉自身笨手拙脚,叹息自己还是略擅长舞些兵器,反观赵柘倒精于舞道,学的叫个快,任双所言赵柘乃是七系头一号玩咖,我不知何为玩咖,任双又说赵柘是个一肚子花花肠子的风流货,晚上出门归来是去办正经事,兹是彻夜不归定是去寻花问柳。
“他出去玩是玩,啥样女人你情我愿的他能玩了个遍。”任双嗤笑一声:“可他丫没心,纯是撒钱找乐。”
任双大跨步过去拽赵柘,嗔道:“你丫也忒浪了,广场舞都能叫你跳出夜店风格。”
赵柘黠眼一笑:“不如咱去夜店耍耍?”
“倒...也不是不行。”任双喉咙一哽,转头将我看了一眼,又说:“可老楚回来要是知道咱带他对象逛夜店,不得跟咱俩红眼睛?”
“这有啥,又逛不出事,他自己不去还不行别人去?”赵柘大手一抬来拉我和姚昀:“走,带你们体验一把纸醉金迷。”
音律躁的我头脑嗡嗡作响,一进门即有数位女子迎着赵柘而上,我转头一看不禁脸热,竟比鹛坞的诸位佳人穿着更为大胆,我不好多占几眼便宜,遂匆匆垂眼。
听赵柘同她们讲又是卡座又是甚么黑桃,我听不大懂,随着他们一进门不免心神大震,空中洋洋洒洒飘着无数方纸片,入鼻皆为各类异香,无数俊男靓女相对摇摆,模样好生陶醉。
最前方的高台下正簇着凡人无数,他们熙熙攘攘挤在一起随着音律狂甩头颅,我大惊,灯光四射之下昏暗场地之中,无数嚎叫之声伴随着纸片纷扬,无数颗人头齐齐大摆,还有许多人站在高处抖搂着扇子前后震颤身体,是多么吓人,堪称亘古难得一见之骇景。
赵柘如鱼得水,任双乐的合不拢嘴,二人将我和姚昀撇在皮座上便再找不见踪影,姚昀比我还好些,转眼叫来一堆俊男,其中几位端着酒杯围着我,一个劲的说着我听不懂的言辞,而后紧贴着我坐下。
离我最近的二位男子将我肩头一搂,我一阵恶寒,明显感到自身之炁冲动二人魂魄,我自来中陆已将其收敛到不能再收敛,无奈对方是凡胎,今日过后他们定会动辄大病一场,造孽。
眼看着他二人的脸又凑过来要同我说话,我一个大跃挺身而起,汗颜一笑不再多留,寻至一处僻静角落掐起穿行诀回七系,进门直寻楚尽留予我的东西。
我拎起连着线的黑色硬板,楚尽纠正过我这不叫电话叫手机,可我拿着它亦不大会用,鼓捣半天将它摁亮上面豁然现出一张楚尽的脸,旁边还跟着一行小字“壁纸,向上划”。
我按照上面的步骤逐渐摸索,大抵悟了个六七分,此时倦意渐浓,遂捧着手机沉沉大睡,直到敲门声响起关曼来叫,一看时间竟是次日下午。
关曼急急问我:“老赵他们还没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你昨晚回来的时候他说去哪了吗?”
我头脑昏昏,想上良久才将那处恐怖所在之名记起来,答道:“夜店。”
关曼神色一黯,我从中瞧出几分失落,她语气和缓下来:“这样啊。”
我将手机揣进怀中美滋滋的下楼,正撞见赵柘三人归来,且三人都僵着一张脸。
我同赵柘道:“关曼找你。”
“小点声!”任双神头鬼脸的朝着楼上张望,拉过我低声道:“别让关曼知道,她丫能哭个好歹。”
我顿生疑云:“怎的了?”
我转头即见赵柘与姚昀两张绿脸,一个眼神八方乱飞、一个双手死压帽檐,又听任双同我道:“闹的太狠,喝大发了,他俩...”任双一叹气,掩口悄声同我说:“他俩睡一块去了!”
我嘴角一抖。
“咳,大叔。”姚昀不看赵柘却又同他说话:“就是个玩,谁也别当回事。”
赵柘哼哼一笑,伸手一把拽住姚昀的帽檐将她拉向自己:“叫什么大叔,叫声柘哥听听。”
只见姚昀脚下一个踉跄,赵柘另一只手又揽住她的腰,我于一旁观的兴致大盛,一张面皮忍不住想要笑。
赵柘舔着嘴角一脸痞笑,俯身贴在姚昀耳边道:“不是不当真吗,你脸红什么?”
姚昀不可思议:“欠收拾吧你?”
赵柘俩手一摊,涎着脸反问:“咱俩谁收拾谁啊?”
姚昀侧过头冷哼一声:“你指定是有点毛病。”
“不对啊。”赵柘一想,又说:“昨晚上你对我的评价不是这个呀?”
扬起的嘴角不受压制,我颇爱看欢喜冤家打情骂俏,比戏文要有滋味些,是以笑的格外称心如意。
“老赵,你们怎么才回来?”关曼疾步下楼。
站在我身边的任双僵了一僵,我倒看不出赵柘任何不自在,他坐于一旁:“昨个玩的太凶,今儿姚昀起不来,我和任双给她扛回来的。”
姚昀不屑一顾,同关曼道:“少听他胡扯。”说罢上楼。
赵柘没个正形,朝着姚昀离去的方向扬声道:“一会儿下来吃饭。”
我的脸几乎要笑僵,虽然这笑忒不地道,但我亦只得在腹中暗诽自己几句,以慰自身良心犹在。
这数日的赵柘与姚昀成为大伙平淡生活中的调味剂,亦将我生活中的枯燥无味化淡了些,我一是眼巴巴的盼楚尽,二是脚不沾地阴界中陆两头忙,可每听二人拌嘴总会消去许多疲累,不得不感叹一句赵柘花招真是多。
而姚昀亦同我们说起吕阳父母一事,她身出云洲鹭垣门正是吕阳父母的师妹,依她所言吕阳父母之死与一截仙山神枝有关。
吕阳父亲得那神枝后作为法器惹歹人眼红,至死未得安宁,又因那神枝认主,除了吕阳父亲它谁也不认,吕阳父亲被害后歹人却寻不得神枝踪迹,遂认定它已为吕阳父亲陪葬,费劲心机要掘墓验看。
吕阳母亲怀着吕阳之际便日夜守着其父之墓,诞下吕阳后身子虚弱依旧不肯罢休,直叫歹人拿了性命。
姚昀又说吕牧廉之所以紧张吕阳,叫他随了母亲姓氏还不让他去云洲正是怕他卷入纷争,吕阳出世之际吕牧廉于外放言其是一位女婴,费尽心机护吕阳周全,可这一场风波定不会以其父母之死停歇。
姚昀嘱咐再三,这事暂且莫要叫吕阳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