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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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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群归来时已至午后,阳光斜照,将他的身影拉长。此刻,一股强烈的归家之情涌上心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的心脏。他催促着那辆装满货物的马车,一路疾驰,扬起滚滚尘土。

    与缓慢而稳健的牛车相比,这辆马车犹如脱缰野马,风驰电掣。尽管途中停歇了两次,但他们依然及时抵达村庄。

    温群并未让马车驶进村子,而是吩咐车夫将货物卸在村口。待一切安排妥当后,他支付了剩余的一百文铜钱,并目送车夫离去。

    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物品,温群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些东西究竟该如何搬运呢?一时间,他陷入了两难境地。然而,就在此时,他瞥见进村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渐行渐近。温群顿时如释重负,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静静等待。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个身影渐渐清晰起来。终于,来人走到了跟前,开口问道:\"你吃过饭了吗?\"

    \"还没有呢,阿尧你呢?\"温群猛地站起身来,迎上前去,一把被对方紧紧拥入怀中。

    同样饿着肚子的荆尧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他在后院忙着做事,不知不觉间竟然忘记了时间。当他抬头看天时,才惊觉已经如此之晚,而家中的那个人却还未归来。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来到村口等待。

    温群凝视着荆尧,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惜之情。他觉得似乎仅仅外出了一天,荆尧的面庞就变得略微瘦削了一些,这令他心生疼惜:“我回家做饭给阿尧吃吧。”

    荆尧闻言,缓缓松开了手,轻轻揉捏着温群的脸颊。如今的温群脸上终于增添了些许肉肉,健康且面色红润的温群。可以想象得到,再过一两年,待到温群完全发育成熟之后,必将成为一个芝兰玉树的人。

    温群一路奔波也累了,荆尧不想弄什么复杂的菜。他烧火,而温群则熟练地煮起面条,并煎制了两枚金黄酥脆的鸡蛋。接着,随手抓起一把新鲜的菜叶放入锅中,再撒上一些香气四溢的葱花,最后加入少许猪油和适量的食盐调味。无需过多繁复的步骤,这简单朴实的一餐却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诱人香味。

    在吃饭的时候,温群一边吃着饭,一边将自己今日去县城的目的告诉了荆尧。

    “信是同村的一个人以月哥的名义给我写的,他知道我和月哥以前玩的好,叫我悄悄去,到了县城我才知道上次月哥回去后,发现他的婆婆竟然到了出去逛街,还以为她想开了,也开始喜欢孙女了,可是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她还是会带丫丫外出却不许月哥跟着,月哥刚开始还没有怀疑,后来时间一长,他也察觉出不对劲了,偷偷跟出去看才知道,他婆婆带着丫丫去县里一家布庄里,和掌柜家的已经十七八岁却是个痴傻的汉子一起玩耍,还说要把丫丫给那傻子当童养媳,月哥当即就把丫丫抢回了家,却被说成殴打公婆,不孝顺,要休了他,月哥即是说出来真相也没有人相信,好在他夫君还愿意相信他,只是事情传出去了,月哥名声都要没了,他公婆还趁他夫君出门把他关在家里不然他出门,月哥日日在家想尽办法,才和村里面的一个常年在县城工作同村联系上了,通知了月哥家里,也给我写了一封信。

    我赶到的时候,柳树已经带着家里几个哥哥闹到家了,一开始他们还不承认,两边差点打起来了,好在他夫君及时回来,知道事情经过后,亲自带着月哥和孩子离开了家,柳叔想让他们回来住,为了顾及他夫君的身份,月哥拒绝了,现在回在县城里租了一个房子暂时住下,月哥担心我一个人出门惹你生气,特意让我回来把事情告诉你。”

    温群看着荆尧,想看看他的反应。

    荆尧从灶台边站起,把温群拥入怀中,低头亲亲他的耳朵,“不要试探我,我此生此世都只会爱你,无论你有没有孩子,那只是我们之间的第三人,我不会为了他让你难受。”

    荆尧没有告诉温群的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让温群怀上孩子的打算,至少现在没有,他爱温群,不愿意让多一个人来打扰他们,以后如果他改变了想法,才会慎重考虑。”

    荆尧的话让温群开心,他只是今天见到了这样的事情,有感而发,想要确认荆尧对自己的感情,荆尧的回答让他很安心,他愿意全心全意的相信荆尧。

    温群便转换话题,说起他在途中目睹之景:“我返程之时,所乘马车正行于临安的官道之上。不经意间,我瞥见官道旁靠近县城边缘处竟有许多流民四处游荡。他们一个个面容憔悴、脸色枯黄,如行尸走肉般直勾勾地凝视着过路之人。见此情景,我心中不禁一沉。短短半月有余,临安县城内的流民数量却与日俱增。”

    想到此处,温群眉头紧皱,继续说道:“照此发展态势,待到来年之后,恐怕各座山村亦难以幸免,届时必将陷入一片混乱!此外,我注意到临安的衙役正在搭建粥棚,向流民们分发衣物和食物。眼下尚有粮食供应且人力充足,官府尚能勉强控制住局势。然而,倘若官府自身难保又当如何?若是临安遭遇雪灾,抑或其他更为严重的灾害降临,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此时此刻,他始终心里惦记着荆尧给他看的那份未来灾难设想。

    “放心吧,那些事情不一定会发生,就是发生了,我们现在有这么多的高产粮食,李大人尽职尽责,为百姓着想的好官,会安置好那些流民的。”虽然这样安慰温群,但荆尧知道,他们应该做一些准备了。

    为了安温群的心,荆尧带着他一起清点起家里的财产,珍宝阁的收益,工厂的各种进项,每日流水制作出的各种东西的成品,还有牧场的牲畜,农场的冬季种下的土豆,和早已绿色满都的小麦。

    不得不说,人类似乎生来就具有储存物资以备不时之需的天性。当家中储备充足时,人们内心便会感到踏实、安稳许多。目睹眼前的这一切后,温群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并开始相信即便面临灾难的考验,他们也许并不会陷入手足无措的困境之中。

    荆尧走到里正家,他里正讲述起温勤在镇上的所见所闻:先是听闻粮食价格不断上涨,接着又提到可能会有越来越多来自北方地区的流民涌现出来。里正的神情愈发严肃凝重起来。

    “此次前往府城,一来是探望老友,二来也是想要打听一些确切的消息。倘若北方果真遭遇旱灾,那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应对措施才行啊!”

    “你一路多加小心!我会告知村里的人暂且先不要出售粮食,等待你归来。但愿届时能够带回令人振奋的好消息。”里正之所以能够胜任村长一职,并非仅仅依靠家族势力的庇护,其自身具备着敏锐的洞察力以及卓越的判断能力亦是重要原因之一。

    如果北方的旱灾持续蔓延,那么此时此刻选择出售粮食,无疑是犯下了双重错误!千万不要仅仅因为每斤上涨了一两个铜板,便沾沾自喜地认为自家的粮食能够卖出高价,并欢天喜地地拿去卖掉。谁能料到将来是否需要用十倍的价格才能重新购回这些救命粮呢?

    里正年近五旬,儿时曾亲历过一场严重的干旱。尽管对于那场灾难的具体情节,他已记忆模糊,但那种终日饥肠辘辘、饿得咕咕直叫的感觉却刻骨铭心。

    更糟糕的是,在最艰难的时刻,他竟然饿得去吞食观音土。幸运的是,这一幕恰好被温爷爷发现。温爷爷不顾危险,毅然深入深山之中,历经十天左右方才返回,成功地带回了一些粮食,从而挽救了他们全家的性命。

    旱灾过后,整个温家堡的人口骤减了一半以上,下堡才会空出那么多的地方,被官府安置流民回来,而经历过灾难的他们,也与那些人有着相同的经历,更能感同身受,对于他们也会更加宽容,温家堡才能如此和谐。

    每当回想起那段可怕的往事,里正总是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倘若真的再次遭遇旱灾,他又该如何保护家人周全呢?

    他先去到县城,先去找了县令李国安,还没等他开口,没想到李国安已经得到了消息,“今年北方还在大寒,百姓从七月就开始往南方逃亡,汉平关以北真的要变成无人之地了。”

    “这个时间是在太子殿下离开之后就开始降温了,太子还没有走到上京,北方就开始下大暴雪。”荆尧吃惊道。

    李国安点头,他也是有些受到打击,他千辛万苦,不惜在开年开笔陛下想要赏赐他的时候争取外放出来,却是被人压制,不敢轻易动作,说动太子离京去北方,路上遭遇多次追杀,好不容易来到北方,救济了当地百姓,让他们生活好受一些,以为接下来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可是不到半年,做好这一切堪堪不到半年,灾难卷土重来,百姓再次居无定所,被迫离开自己的故土,他能做什么,还能做什么。

    荆尧见他这样,安慰道:“你们已经做了很多了,至少你们让他们在夏天的时候活下来,虽然他们还是被迫离开了家乡,但来到你的地盘,你现在就是他们的父母官,怎么安顿他们,让他们活下来这才是你接下来要做的,至于其他的,你管不了,我管不了,天下能管的不想管,那就换一个想管的。”

    荆尧大逆不道的话响在李国安耳边,这句话如天雷劈开,震耳欲聋,让他如被醍醐灌顶一般,他看着荆尧什么话都没有说,却很像什么都说了,两人接下来没有在说话,但却开始各种做自己能做的事。

    北方地区已遭受数年天灾之苦,百姓生活困苦不堪、流离失所。饥饿与死亡笼罩着这片土地,人们或饿死街头,或被迫逃离家园寻求生机。然而由于路途遥远且缺乏食物资源,逃难而来的流民数量相对较少。

    反观以富饶闻名于世的南方地区,则出现了大量流民四处漂泊的景象。官府面对如此局面束手无策,难以有效管理这些流民。

    随着时间推移,粮食价格不断飙升,给百姓带来更大的不便。李国安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采取严厉手段,甚至不惜动用酷刑,菜市场上到处都是被砍下的头颅。尽管如此,这种强硬措施仅仅取得了短暂成效。若北方局势未能得到改善,混乱再度爆发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此外,还有一小部分来自北方的流民选择朝着上京方向前行。他们怀揣着希望和勇气,咬紧牙关坚持前进,不肯轻易停下脚步。

    回到清水镇里,荆尧惊讶地发现城门紧闭,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放行流民进城。然而,镇上依旧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带着疑惑,荆尧来到一家粮铺询问粮价。得知每斤粮食已经上涨了一到两文钱之后,他心里渐渐有了底——看来清水镇这里目前尚未引发大的动荡,亦或是因为消息传递不畅所致。

    在镇子里闲逛了一圈,荆尧来到了清水镇最大的糕点铺子前。这是一座两层高的小楼,尽管时间尚早,但门口早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这家店以其招牌产品咸蛋黄酥饼和肉松小馒头而闻名遐迩,温群对它们更是情有独钟。于是荆尧也加入了排队的人群之中,耐心等待了一会儿后,终于买到了五十盒美味的咸蛋黄酥饼和肉松小馒头。此外,他还挑选了一些其他种类的糕点一同买下。

    走在回家的路上,荆尧偶然间看到路边有个摊位正在售卖新鲜的羊肉。摊主告诉他这些羊肉都是自家养殖并宰杀处理好的,售价仅需三十文一斤。

    荆尧觉得价格实在划算,而且刚好自己今天碰上了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不过由于南方地区人们普遍不太习惯食用羊肉,所以他只购买了两条羊腿和一些小排骨,至于其他部位则没有选择。

    荆尧购买了大量的物品,但实际上,他将大部分真正需要囤积的物资都存放在了空间之中,而只是在外面的车上象征性地放置了两件物品。当他准备离开清水镇时,便悄悄地从空间内转移出一部分物资来。

    完成购物后,荆尧将所购之物搬上车。在即将启程之际,他凝视着清水镇的大门,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慨:这般热闹景象,不知还能延续多长时间呢?

    荆尧驾驶着装满货物的马车,在道路上风驰电掣般疾驰而过,扬起一片尘土飞扬。相比之下,牛车的速度要慢得多。一路上,他并未停歇,终于在晚餐前抵达了村庄。荆尧径直驱赶着马车回家。

    一到家门口,温群见到他归来,满心欢喜的迎上前说道:“阿尧啊,你回来了,一累不累?快来喝点水。”

    荆尧地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把自己买的东西给温群,“给你带的。”

    温群看着手中的礼物,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里面全是自己喜欢的糕点,“谢谢阿尧。”

    “我去给盛饭。”温群转身走进厨房,不一会儿便端出了还热着的饭菜来,一看就是专门给他留的。

    荆尧心里也是暖暖的,这些菜都是他喜欢吃的。

    “阿尧,你快去洗吧,洗澡水已经给你备好了。”吃完饭,温群轻声说道。

    “好,我这就去。”荆尧应道,然后走进浴室。

    待荆尧洗完澡出来,温群早已躺在被窝里等待。荆尧轻轻掀开被子,钻进被窝后紧紧抱住温群,将头深埋进他的颈窝,轻嗅了一下,问道:“怎么还不睡?”

    温群温柔地环抱住荆尧的脖子,甚至用力将他的头往下压了压,贴近自己的脖颈。“想等阿尧一起睡。”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撒娇的意味。

    荆尧心中一动,一个翻身便将两人位置调换,变成温群在下、荆尧在上。荆尧单手撑在温群上方,低头凝视着他。温群敏锐地察觉到今夜的荆尧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这一晚,温群异常顺从,尽情迎合着荆尧。今晚的夫郎既乖巧又柔顺,让荆尧愈发兴奋难耐。直至夜半时分,屋内的喧嚣方才逐渐平息下来。

    荆尧心满意足地轻抚着怀中之人,待到确认怀中人呼吸平稳后,荆尧才安心地抱紧对方,一同沉入甜美的梦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