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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开笔后的第一个早朝。
朝臣们整齐地排列在朝堂两侧,左侧的大臣们双膝跪地,右侧的大臣们则笔直地站立着,整个朝堂一片寂静,没有丝毫声响。正德帝坐在龙椅之上,右手轻轻托住下巴,左手随意地放在龙椅扶手处,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众爱卿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处理呢?”
皇帝头顶上方的冕旒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冕旒上的玉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但这声音完全被朝堂上死一般的寂静所掩盖。正德帝那双锐利而苍老的眼眸透过冕旒的缝隙看向下方的臣子们,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情绪。
在正德帝的视线之下,朝堂正中央那根粗大的红色圆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而此时,一股鲜红色的液体正从圆柱底部缓缓流淌而出,沿着地面蔓延开来,形成一幅令人触目惊心的画面。
刺杀天子这样的弥天大罪,常人一旦坐实那可是要诛连九族的啊!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事十分蹊跷,大家心里也都跟明镜儿似的,此事绝非太子所为。从皇上的处罚中就可以看出,其实皇上对此事也是心知肚明的。但不知为何,皇上仍然龙颜大怒,满朝文武皆战战兢兢,无人敢多说一句话,更别提为太子求情了。
庆德帝越发不耐烦起来,实在懒得再去追问此事。于是,他一脸淡漠地挥挥手,云淡风轻地道:“先把他关起来吧!”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朝堂之上的众人却都明白,这件事情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原本跪在地上的左侧朝臣们突然高声呼喊起来:“皇上英明!皇上圣明!”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朝堂上回荡。紧接着,右侧站立的朝臣中不知是谁带了头,也纷纷跪了下来。一时间,朝堂上身穿大红朝服的大臣们接二连三地跪下,尽管他们的动作略显迟缓,但最终还是都跪倒在地。
轩辕庭静静地伫立在大殿中央,身姿挺拔,神情肃穆,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而高高在上、端坐于高台之上的那个人,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这一幕,便抬起手轻轻一指,语气平静地问道:\"太子,你可有什么想说的吗?\"
然而,面对着皇帝的质问,太子却只是默默地跪在大殿的正中央,低垂着头,声音低沉地回答道:\"儿臣无话可说。\"
此时此刻,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之中,仿佛时间都已经凝固。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响,只有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对于年迈的帝王来说,衰老无疑是他们最为恐惧的事情之一。庆德帝在十几岁时就登上了皇位,对整个大禹境可谓是了如指掌。他一直自认为是一代明君,给天下百姓带来了福祉,绝不容许任何人对他的权威产生丝毫的质疑,尤其是年轻有为的太子。
他当然清楚太子并未下毒,真正企图刺杀他的另有其人,况且所下之毒并非致命剧毒,但他就是不愿如此轻易地将此事一笔带过。他要向世人宣告,他仍是当年那位意气风发的天子,这天下依旧归属于他,无人能够动摇其至高无上的地位。
“孽障!”眼见太子如此冥顽不灵、不知悔改,广德帝额头青筋暴起,下一秒便将手中奏折合拢并用力抛出,“太子忤逆不孝,即日起闭门思过,禁止踏出东宫半步!”
“万岁!”目睹此景,满朝文武皆惶恐不安,纷纷将头埋得更深了些。
庆德帝未再作停留,甩动衣袖转身离去。直至他的身影消失于朝堂之上良久,众大臣方才缓缓起身,移步至太子身侧,齐声说道:“太子殿下,请随臣等返回东宫吧。”
没有再去理会其他事情,用完早膳之后的庆德帝慢慢地端起了茶盏,轻轻吹动着上面的浮沫,悠闲自得地开始饮茶。
红墙黄瓦交相辉映,整座宫殿显得威严而庄重,就在这时,一个手持拂尘、低着头的太监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大殿,轻声说道:“陛下,韩贵妃和丽妃娘娘前来求见,如今正在殿外候着呢。”
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庆德帝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开口道:“让她们进来吧。”
临安县的雪花渐渐变得稀稀落落,这几日已经不见那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偶尔飘落的,也只是细细的雪粒,轻轻地落下。气温逐渐稳定下来,没有再继续下降。
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当地的百姓们逐渐适应了这样的天气,不再像之前那样整日蜷缩在家中。他们开始慢慢走出家门,街道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与繁华。
望着重新热闹起来的县城,李国安心中既感到欣慰,又不禁涌起一股酸楚。他深深叹息一声:“咱们临安县山清水秀,地处偏远,尚未感受到外界的动荡。可外面百姓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对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对内又有天灾肆虐,皇上又……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我这次去的地方确实稍显偏远,但也正因如此,才听闻了许多上京听不到的消息。听说当今圣上如今日益……唉!那些遭受雪灾的地区将情况上报之后,下层官员们竟然吓得不敢再继续上报,以至于灾民们得不到任何救济,最终被活活冻死、饿死的不在少数啊!”姜尚身边的人一脸悲戚地说道:“而那些敢于如实上报灾情的官员,则全部遭到贬职;至于剩下的那些官员,无一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听到这里,一旁有人惊讶地压低声音问道:“那太子呢?他难道就不管吗?”
姜尚闭着眼睛缓缓摇头:“太子其实是位贤明的君主,只可惜皇上自认为身体还算健康,并不愿意放权给太子。若是太子行事太过张扬而引起皇上不满,恐怕他精心培养的势力都会遭到打压。”
“之前皇上的心思还比较隐晦,没有表现得这么明显。但这几年来,却是越来越不加掩饰了,就连我们这些普通百姓都能看得出来。”
“昌平府爆发雪灾的时候,太子曾经亲自在朝堂之上向皇上禀报过此事,可结果却……”说到此处,姜尚无奈地摇了摇头,其中深意无需言表。
姜尚倾身小声道:“据说啊,太子此次出行竟然遇到了五次刺杀!其中第三次更是惊险万分,差一点就要把性命给丢了!好在随行的那两位将军都是武艺高强之人,拼尽全力才护得太子殿下安全回京。”
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震得三人头皮发麻,满脸的难以置信。
李国安脸色巨变,连忙摆手道:“快别再说了!这种事情跟咱们可没有关系,咱们还是祈求这场大雪赶紧停下来吧,好让老百姓能够开垦田地,种下新一年的粮食。”
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局势难测,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上身。如今他们身处远方,也只能在私下里这般议论一番罢了。见国安出言制止,其他人也都纷纷住口,不再谈论这个敏感的话题,转而聊起了一些关乎民生的事情。
“雪停了!”
一大清早,温群便满脸喜色地对荆尧说出了这个好消息,荆尧听闻也是喜笑颜开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温家这里的雪停得甚是突兀,头一天晚上还是风雪交加、漫天飞雪,结果到了第二天早上竟然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甚至连一点过渡都没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尽管雪已经停下,但天空依旧是灰蒙蒙一片,看上去仿佛被一层厚厚的积水所笼罩,将太阳遮挡得严严实实,仅有几缕光芒透过云层的缝隙洒落下来。
待到将屋顶的积雪清扫干净以后,荆尧已是满头大汗,原本堵塞的鼻子也通畅了许多。洗完一个热水澡,整个人更是神清气爽,当他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忽然听到温群正在说话:“好,我知道了。”
“谁啊?”荆尧疑惑地看着门口,见温群回来后开口问道。
温群关上大门,然后压低声音对荆尧说:“是父亲派人传话过来,他和母亲要带着弟弟妹妹去祭拜师公,估计得外出一个月,让我们知晓一下。”
听到这个消息,荆尧不禁皱起眉头,心想怎么这么突然?而且也没有当面向我们交代清楚。他不解地问:“那他们是怎么去的呢?为何如此匆忙,连当面道别都来不及?”
温群连忙解释道:“是师公的族人亲自前来迎接的。他们担心白天会再次下雪,路途不便,所以并未过多停留,直接就动身出发了。”
荆尧听后,也只能无奈地点头,表示能够理解这种情况。
荆尧来到空间之中,翻找出了那已经落满灰尘的烧烤架。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清洗干净,然后带回了院子,并将它搁置在炭盆之上。
此时此刻,天空中的雪花终于停歇了下来。荆尧心想,在这冰天雪地之间吃一顿热气腾腾的烧烤,一定会非常美妙吧!
正在这时,温群突然从屋子里探出头来,大声喊道:“我想吃烤茄子,记得多加点泡豇豆哦!”荆尧笑着回答道:“好嘞,知道啦!”
除了茄子之外,荆尧还特意串了一些藕片、土豆片和大量的韭菜。这些韭菜原本生长在院子里,可如今却全都被严寒冻得酥脆易碎,稍一碰触便会断裂开来。无奈之下,荆尧只能将它们全部收割起来,并存放在空间之中,以备日后慢慢享用。
连韭菜这种抗寒能力极强的植物都遭此厄运,其他农作物的情况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荆尧暗自叹息,这一季的冬小麦收成多半是没有指望了。
幸好这场大雪终于停下了,如果继续下去,等到家里的存粮耗尽,村子里说不定真的会爆发一场严重的饥荒。荆尧心中虽然充满忧虑,但他并未将这些话说出口。因为他深知,说出来只会让更多的人为之心忧,却无法改变任何现状。
罢了罢了,何必想那么多呢?既然还活着,那就努力好好生活吧!无论如何,都要吃饱饭,就算最终难逃一死,至少也能做个饱死鬼啊!
孜然独特的香气在整个屋子里弥漫开来。那股诱人的味道告诉人们,烤茄子已经熟透了。温群被这股香气勾起了馋虫,他再也无法集中精力做手中的针线活,于是放下手头的事情,大步走向炉子旁,满心欢喜地等待着荆尧的投喂。
一边大快朵颐地享受着美味的烧烤,荆尧一边熟练地点燃了炉子。炉上正煮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玉米粥,刚好可以用来消解油腻。
这场雪终于停下了它的脚步,人们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他们不必再日复一日地进行铲雪这项艰苦的工作,道路也不会因为一夜之间降下的大雪而再次变得白茫茫一片,让人无处可寻。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喜悦之情,大家又开始相互串门,盼望着积雪融化。然而,尽管雪已经停止降落,但太阳依然躲藏在云层之后,气温并没有升高。这种状况持续了整整四五天,直到逐渐出现雪开始融化的迹象。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二月中旬。
上京,此时城中客栈住满了汇聚全国各地的年轻考生,他们都是各县各府选拔出来的精英人才,能通过层层考试到达上京,可见他们的实力,而他们这次有一个相同的目的。
会试乃是由礼部所主持之全国性大考,又名“礼闱”。其通常会在乡试结束后的来年二月举行,因此又叫春闱。届时,来自全国各地之举人将齐聚上京城参与这场会试。若能顺利通过此试,则可获得进士之衔。
成为进士之后,不仅意味着已具为官之资,更有机会参加接下来的殿试。殿试则定于会试同年举行,由圣上亲自坐镇主考,并审阅试卷、确定名次。其中,成绩最为卓越者被封为状元;次之为榜眼;再次则为探花。而名列二甲者赐进士出身;三甲则赐予同进士出身之名。
由于殿试系由皇帝本人选拔之英才,故这些士子亦可美称为天子门生。这四个字蕴含着无尽的荣耀与期许,令无数读书人梦寐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