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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屋里,杨智杰急得团团转:“爸,这该怎么办?”
“我要是走不了的话就完蛋了。”他说。
杨母也急得不行,一直催杨父赶紧想办法。
“还能怎么办啊?”他一直在屋子里转着圈,突然说:“对了,要不我们找人给他们绑起来吧?这样我就能走了。”
“对,就这样,我现在就联系人。”杨智杰说。
杨父沉默了很久,才制止他的胡言乱语,厉声说:“你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你以为绑人不会被发现吗?发现了你的罪名就又多加了一项,而且你让我们怎么办还有整个杨氏集团怎么办?”
杨智杰在听到杨氏集团心一沉,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杨父,又把目光转向杨母。
杨父最注重的就是杨氏集团,他全部的心血都在那里,公司一度高过家庭在他心里的地位。
或是杨智杰的眼睛有太多的失望,杨母忍不住开口:“可是智杰是我们的儿子啊,我们不能不管。”
“你再想想,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杨母晃着他的胳膊,不停地流着泪说。
“我们就这一个儿子,不能不管他啊。”杨母泪如雨下。
杨智杰也喊:“妈。”
“爸,这件事解决后,我保证,保证以后都听你的,再也不会出去鬼混了,真的不会了,我一定会跟着你学习公司里面的事情……”
杨父眼里情绪复杂,他直视杨智杰,他眼里有不舍,有痛心,很久之后,他突然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他的脸,但是被一个来电打断了。
他满脸严肃,走到窗户口接了电话。
在接电话的这两分钟内,屋里死一般的寂静,窗外顿时刮起了大风,树枝乱晃,要被折断一般。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杨父陷入一阵沉思,他闭着眼,下定决心一般,“好。”
杨智杰心慌了起来。
面带迟疑地看向杨父,想喊他,却因为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迟迟发不出声音。
杨母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看着杨父的表情眼泪狂流。
他这是选择了公司。
刚刚的那通电话是云景琛打来的,他以公司作为要挟,让他不要再搞出什么花样。公司是他父辈留下来的,他起初经营的时候,公司亏损的厉害,他是因为看到了房地产的商机才得以好转,为了在短时间挽救公司并且盈利,他就在建造房子的材料上动了手脚,后来,他花了很大的功夫去处理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云景琛查了出来。
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两代人多年的心血。
杨父的答案显而易见。
他直勾勾地看着杨智杰,什么话都没说但好像什么话都说了。
杨智杰笑了笑,他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他笑着,可是看着比哭还难看,“我懂了……我懂了。”他重复了两遍。
杨母想要试图解释,她伸手想要扯住杨智杰,可是被他躲开了,她又去拽杨父的衣服:“我们只有这一个儿子……要不……要不你再想想?”
他决定的事很难被改变,可是杨智杰是他的儿子,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吃苦。
“如果……如果公司保不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国外,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杨母流着泪说。
杨智杰目不转睛地看着杨父。
杨父没有表情,只是一贯的沉默,几秒后,他走过去坐到沙发上,“智杰,我跟你妈只有你一个孩子,所以从小就疼你,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不会责怪你,你这些年来做过多少的事都是我和你妈在善后。”
“但是这一次。”他顿了顿,“这次我们护不住你了。”
他紧接着又说:“但是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们的孩子,我们都是爱你的,等你出来,我们一起去国外生活好不好?”他试图商量,展现出一副慈父的模样。
杨母也满脸期待地看着杨智杰,希望他能同意。
她小声说:“你就听你爸的吧,我们一定会尽量争取减刑,也会经常去看你的,等你出来了,我们一家人就又会团聚了。”
杨智杰突然笑了一声,闭眼流下泪,他抬手随意一擦,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声音里充满绝望。
他利索地转身把自己锁到房间里。
杨父杨母是很宠他,但是最重要的不是他,是公司。
他早就应该想到的,他爸为公司奋斗了那么多年,全部的心血都在公司里,他妈是大家闺秀没过过苦日子,而且从结婚后,她就很听杨父的话,她怎么会反驳他?
事情到了现在,还能怨谁呢?
他坐在地板上,用手用力地在地板上捶了几下,直到手流出血,他像是才感觉到刺痛松了劲,靠在床尾,自嘲地笑,眼里满是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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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景琛挂完电话后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不用再在杨智杰家守着了。
杨父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他肯定会以利益为重,在公司面前,儿子坐里面牢又有什么影响呢?最多是损失一些资源,但是如果和S&Y公司对着干,那结局只能是破产被收购。
苏酥远远看着,感受到他身上的戾气,走过去抱住他。
云景琛转过身回抱住她。
这个时候,他应该给她更多的安全感。
她只负责做她想做的事,剩下的就让他来守护。
苏酥小声嘟囔:“关晴去哪里了?”她没指望着云景琛会回答。
云景琛确实没回答,他只是向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没过多久,关晴就回来了。
好像有一层阴霾朦胧在她的身上。
苏酥问她:“怎么了?刚刚去哪里了?”
关晴:“没事,下去走了走。”
“别太难过了。”苏酥以为她太难过了,安慰道。
关晴点了点头。
她跟徐子林说了很多,他在沉默了很久之后还是选择了离开。关晴没说话也没挽留,就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走。
关晴说了那么多,只是不想让他留下遗憾,想让他放下心里的执念,能够坦然一点,可是他还是这样……
如果真的不喜欢了,怎么还会在乎他的遗憾呢?
徐子林一个人走在路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向西装革履,穿戴整齐,格外注重外在的他,不知道在何时拉开了领带,扣子也解开了,西装褂挂在胳膊肘,他漫无目的地走着。
手机里打来好几个电话,是杨智杰的,但是都被他挂断了。
他现在什么都思考不了,什么也不想去做。
满脑子都是他妈妈离开的时候告诉他,要听魏叔叔的话,他会替妈妈好好照顾你的。
可惜他没做到,也没能成为很好的人。
不知道他妈妈会不会怪他。
他还会不会是她一直以来的骄傲。
漫漫长夜,有无数的人已经入眠,做起了香甜的梦,也有无数的人正在经受痛苦,面临绝望。
这一夜,很长,长到苏酥不知道该怎么度过。
这一夜又很短,短到苏酥还没来得及好好陪陪魏律,他就离开了。
凌晨五点。
魏律突然清醒过来了。
他撑着一口气,喊他们。
苏酥和关晴趴在魏律的床边休息,听见他的声音,就醒了过来,惊喜道:“魏律。”
“我去喊医生。”关晴说,她刚起身就被魏律拦了下来,“……别叫了,我……想跟你们,说会儿话。”
苏酥一愣,紧接着就懂了他的意思,她强撑着扯出一个笑容:“好,那我们陪你聊天。”
云景琛在医院的走廊休息着,他听到动静但是没进去,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去打扰。
关晴悄悄地给徐子林发了一条消息。
魏律费力地说:“今天,几号了?”
“25号。”
他点点头。
“今天是,开庭的日子吧。”
苏酥嗯了一声,“是的。”
魏律说这个的时候往外面看了看,他在看他有没有来。
关晴心猛一痛,她尽量用愉快的语气问:“喝水吗?我去给你倒一点。”
魏律扯了扯嘴角,温柔地摇了摇头。
他不渴。
就是有些遗憾没有实现。
“几点开庭?”
苏酥:“十点。”
“现在,几点了?”
苏酥看了一眼时间:“五点多。”
他轻微地点点头,因为难受和疼痛所以幅度很小。
过了一会儿,魏律还是没忍住问:“子林来了吗?”
“来了。”关晴撒了个谎,“他来了,刚刚下去买早饭了,一会儿就上来了。”
魏律笑了笑,没说话。
突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徐子林走了进来。
苏酥有些惊讶,但也在意料之中,关晴的表情就显得平和很多。
他看着很疲惫,黑眼圈很重,很久没有休息了一样。
徐子林就静静地在门口站着,想看看魏律,却又因为心虚而低下了头,魏律突然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吐了口痰。
魏律缓了一会儿,伸出手向他摆了一个招手的动作,让他过来。
徐子林这才走过去。
苏酥和关晴说了一声就先出去了,他们需要一些时间,单独说会儿话。
徐子林握住魏律的手,坐在旁边的板凳上,他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才过了一两个月,魏律的白头发快布满了整头,人因为病痛的折磨也看着苍老了不少。
他是怎么狠下心来,这么多天,没过来看一回,没关心过一次他的情况。
徐子林没忍住眼眶泛红。
他刚刚一直在外面走着,直到有一辆车快要撞到他时的鸣笛声才把他拉回现实,他突然清醒了过来,自己因为母亲去世前没能再多陪陪她后悔了很久,那现在呢?
如果一面都没有见到他的话,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他妈妈也会怪他的。
魏律眼眶红红,笑着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子林。”
像小时候一样温柔,像保护他时一样慈爱。
徐子林握住他的手,哽咽着说:“魏叔,对不起,我错了。”
“我不该对你说不好听的话,我不该那么长时间都不来看你,是我的错,我真的错了……真的错了。”
魏律说:“傻孩子,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在其他人眼中你或许是冷淡,不注重感情的一个人,但魏叔知道,你很重感情,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他跟以前一样,总会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告诉他,他是一个好孩子。
“只是啊,你心太傲了,把钱和权看得太重了。”
“可是,人的一生,不该只为这些而活,你更应该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不要被心里的恶魔所束缚。”
“一生太长,你不能总活在痛苦和挣扎中。”魏律费力地跟他讲出这一段话。
徐子林一边哭一边用力地点头。
魏律强撑着说出最后一句话:“如果你……妈妈还在,也,也一定,不希望你活成现在这样。”
说完这句话他就闭上了眼睛,心电图也趋于横线,手自然下坠。
徐子林用力握住,大声地哭喊:“魏叔,魏叔。”
可是再也得不到回应了。
外面的苏酥听到里面的动静,就知道魏律已经离开了。
苏酥还是没忍住流下泪。
一年前的她绝对不会想到一年后魏律会生病,会永远地离开他们,他明明是那么严肃又慈祥,身体硬朗的一个人,怎么会就这样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没有了任何生命特征。
苏酥他们进去,按铃声呼唤了护士,很快护士就赶了过来,给魏律做最后的检查,最后确认了他的死亡。
徐子林差点站不稳,只能依靠着墙强撑站着,他脸上的泪不断流,他也没去擦,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护士给魏律做的检查还有盖上白布。
他在心里偷偷地向魏叔道歉还有道谢。
从今之后,他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亲人了。
他就是一个孤零零的人。
所有的热闹和欢笑只是短暂地在他身边稍作休息,很快就离开了。
他一直都是孤单的。
关晴看他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心痛,她上前给他递了一节纸,“节哀顺变。”
徐子林呆呆地把纸接过来,泣不成声道:“关晴,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我只有我自己了。”
关晴没说话,当一个好的倾听者。
但是在她心里悄悄回复了,如果你愿意,做回真正的自己,那我也愿意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