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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这个问题似乎让顾落很难回答，陆迦樾半天没等到她答案，竟下意识回头去看施夜朝。
那一桌，金发美人儿正侃侃而谈着一个话题，而施夜朝两指撑着头，姿态悠闲，似笑非笑，明明是一副倾听模样，眼睛却看这边，准确说是看顾落。
陆迦樾转回头来，抿抿小嘴儿，想不通自己回头敲他干什么。
“我不想谈论这个问题。”他嘴角沾着点东西，顾落拿了纸巾伸手给他擦了擦。
陆迦樾歪了下脑袋，“看来他不是你菜。”
“对我来说那人就像蛇那么讨厌，阴险恶毒坏事做还总是故意装出无害样子，表里不一道貌岸然，伪君子真小人，不懂得尊重女人，只知道做利益交易，没有人性，十足混蛋。”顾落恶嫌轻瞥那边一眼。
被品头论足“那道菜”还是那个姿势那个表情，仿佛她口中数落那个人根本与他无关。
顾落量挑选不是太过分形容词，陆迦樾却听出了些端倪：“他是你认识人？你们很熟？”
“不认识，不熟。”
“那你怎么会这么了解他？”
“……”顾落语塞，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施夜朝顿时就笑了一声，眼角微弯，收回视线。那金发美人儿以为他笑是因为自己说趣事，“我就说很有意思吧？”
施夜朝颔首，语带双关。“没错，是很有意思。”
见他心情不错样子，美人儿趁机说出自己目。“evn，我晚上去你那儿好不好？”
或许顾落自己都没发现，她注意力因为这句话一下子就集中到施夜朝身上了。
施夜朝沉吟片刻，微抬眸扫了那边一下，再度颔首。lanhen
“好。”
顾落心里冷笑，应该再加一条：私生活混乱！
她应该挑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别再被他染了什么病才好。
***
徐璈电话过来催她即刻归队，陆迦樾情绪非常低落，顾落还是照例把他送到颜夏那儿。
他们到时颜夏早已经等楼下，道别后，陆迦樾向颜夏走去。即便这种分别已经数不清有过多少次，从他才那么一点点儿大由她抱着送到颜夏怀里，再到如今他拉着自己小行李箱从她身边走开，顾落心里始终都是矛盾。
她参与他成长，给他一份母爱与一份庇护，但是至始至终，这个家都是不完整。她看出来，陆迦樾和颜寒一起时他是特别乐，因为他可以把这个男人幻想成自己父亲。
有些感情，顾落一个人终究是无法给予。从前想过，日后她即便是嫁了人，陆迦樾身份也和私生子无异。为了保护他安全，顾落和他关系根本无法见光，顾家不会允许她有一个儿子存事实。
只是世事无常，谁也不会想到顾家为她安排结婚对象竟是施夜朝。她身上大两个秘密，全被他一开始就看了个清清楚楚，完全无法再用任何办法隐藏遮掩。
施夜朝这一次没有把陆迦樾事情透露给顾尹，他心里打什么鬼主意顾落暂时猜不透，索性等着他主动来提，陆迦樾暂时是安全，她并没有太多担心。
临走前，她必须还要去做另外一件事。
施夜焰自立门户后，由黑漂白事业做得越来越大，经常要加美两地飞来飞去。顾落去找他之前并不确定他现是否还温哥华，做了很久心理建设都没足够勇气，一直徘徊只给他打个电话还是要当面见他两个选择之间。
但施夜焰助理柏玮认得顾落，再次无意之中看到她后，不禁抬腕看了眼时间：这都一个半小时过去了，这姑娘到底干什么？
他想不通，去通知了施夜焰，而施夜焰大概猜得到她来找自己原因，处理完公事便亲自下来见她。
“你还打算我公司楼下站多久？”施夜焰突然出现，待她如往常般。本想邀她去附近咖啡厅，顾落拒绝，摇头。
“别麻烦了，我只是来跟你说件事，然后还要去赶飞机。”顾落垂了下眸子，他面前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难以启齿。“其实我……是来和你……”
接下去两个字，顾落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她从来没想把自己放得那么低，一直把握那么好。但那天实刺激太大，似乎把她心豁了个缺口让那些压抑东西趁机溜出来，才让她借着酒劲做了糊涂事。
思绪回到那晚，她所做糊涂事岂止施夜焰这一件，和施夜朝是糊涂。
她这么难开口，施夜焰又是个没耐性人，等了又等，不得不直接给她回答：“如果你是想说上次事，那么我接受你道歉，还有，不用因为这件事不敢见我，我女儿因为你不去看她已经跟我闹了好几次了。”
并非是真怪她，只是他知道只有这样说才会让她觉得好受一些。
顾落眨了下眼，哭笑不得。“你一定要这么直接吗？不能考虑下我感受？”
闻言，施夜焰可真有点不乐意了。“你解我衣服时候有考虑到我感受？我女人回国已经三个月了，需要这么考验我自制力？”
独守空房日子可不是那么好受，尤其是他这样男人。顾落被他气笑了，先前怪异气氛瞬间销匿踪影，两人就这么重找回原来那种兄弟般关系。
可她是意，所以看他眼神依旧充满自责和惭愧。施夜焰晃了晃她头，动作和态度一点儿没把她当女人。“那晚我去之前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事你真不打算和我说说？”
顾落一定有事瞒着他，不然不会变成那样。但她不愿意说事，施夜焰尊重她，问都没问施拓辰和纪翎，没有问顾白裴，没问任何人。
顾落终究什么都没告诉他，如果她解决得了，他就没有必要知道，如果她解决不了，那么他早晚都会知道。
***
顾落回到Athen基地为任务做准备，她是职业军人，换回作战服刹那就已经把外面烦心事暂时统统放脑后。
作战会议室，徐璈给每个人队员发了份资料，背倚桌子抄手而立，讲述任务细则并分配了每个队员需负责具体部分。“有什么不明白地方，现提问。”
艾斯掸了掸资料，“为什么不是保护女人？”
徐璈视线从他头上掠过，看向其他队员：“下个问题。”
顾落：“我能不去吗？”
徐璈露齿一笑，“这次需要三个人对他进行近身保护，我，艾斯，然后是你，有些事情有女人方便，你知道。”
顾落没什么表情哼了下，把资料丢给他。“那我没问题了。”
“好，两天后出发。”
某组织头目，索尔有意和平退出让位给他人，有传言他偏重某几位接班候选人，引起其一些人不满。他手下人各个非池中物，心狠手辣贪欲太深，多次暗中加害于他试图篡位，他一个不察中了圈套，于是就有了徐璈顾落一行人去解救他那件事发生。索尔暗中调查，下手之人已经有了写眉目，便想找个机会揪出对方现行。
这个世上存很多真理，其中一条便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身边有人被收买，保险起见绝不能再安排以往任何人来近身保护。
索尔再次见到徐璈和顾落，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们，仅有一丝怀疑，是顾落身上那种拒人千里之外气质让他做了确定。顾落没化妆，完全素颜，还特意穿了较为中性化衣服，头发脑后束起，大可能低调打扮。
徐璈和索尔商谈具体细节，艾斯旁边，顾落则故意站到远位置，还是背对他们。
索尔视线一直她身上打转，艾斯他身后不屑撇了下嘴：连他都追不上女人，这个已经是两个孩子父亲人还试图染指？
去Z国航班是傍晚起飞，上了飞机顾落才发现自己位子和索尔是并排挨着。索尔一上来就闭眼休息没准备骚扰她，何况两个位置之间隔了些距离，徐璈给了她一个安心眼神，顾落才坐好系上安全带。
“我算知道她那次怎么那副表情了。”艾斯低声道：“换了别人用那种眼神看她，早被她过肩摔了吧。”
徐璈扯了下嘴角，翻看着杂志。“你被摔过几次了？”
艾斯讪讪笑了。“不多，够回味几年了。”
***
他们飞往Z国时候，陆迦樾放学后去自己乘车去给施唯恩买生日礼物，几天后就是她七岁生日了。顾落颜夏那里放了一张卡，她不陆迦樾身边时，他所有开销都从那张卡里支出。陆迦樾走了好多地方才选到礼物给她，因为哪一件都先送她，犹豫不决索性全买下来。
回到颜夏家里，她还没回来，陆迦樾把所有礼物依次排开，又拿了钱跑出去买包装盒子。施唯恩喜欢浅色系，而这些盒子外包装大多是深色。
施夜朝从一个酒会出来，时间还不晚，72一边开车一边问他：“直接回家吗？”
他想了想，家里有那个缠人女人。“不。”
“要去哪里？”
施夜朝报了个地址，72暗自挑了下眉毛：顾落家。
结果自然扑了个空，又掉头准备去她那处公寓，却路上意外看到有趣一幕。施夜朝吩咐72把车停路边，按下车窗看过去。
72不解，几个小孩打架有什么好看？准确说是一个小孩对战几个小孩——不，是那一个小孩被几个小孩打。
陆迦樾又一次被打倒地，脸上中了一拳，嘴里顿时觉得热乎乎，还没爬起来又被人踢了几脚，到处都痛，但就是没出一声求饶或呼痛。
施夜朝点了根烟，悠哉悠哉坐车里看着这一幕：陆迦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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