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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师兄跟刚刚和我玩球的态度截然不同,进攻的速度宛如饿虎扑羊,直往死里攻。
他们的表现真就是字面上的往死里攻,差别在于中间有颗球挡着而已,什么同门情谊什么怜香惜玉在这场生死蹴鞠里就是如敝屣一样的玩意,也不怕我事后翻脸再也不认他们。
我下意识举起球挡脸,一个动作差点把球弄脱,师父站在我身后说,“莺莺,别把球弄落了。”
他手画了一个圈,轻轻拍上我的背,我顿时感觉身后有股强劲内力不断注入,在三师兄碰到球的瞬间他竟然被这股力道弹出数尺,连带撞上了大师兄,两人看起来摔得不轻。
尤其是大师兄,因为他垫在三师兄身下,直接撞断了竹栏杆跌坐在地,有几根断刺插进他裤里,他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大喊,“阿楚!友方!我是友方啊!”
“师父果然不好搞定,”三师兄拍拍脸上的尘土,“白师兄!”
“知道了——但你别靠我太近!”
三师兄重整旗鼓,还是选择往我正面手刀奔来,只是这次有二师兄出现在我身侧,他腰力极强,纵身上跃后竟然直接往我脖子瞄准,以一种想踢断我脖子的姿势伸出腿,扭转起身子,倏忽间我感到耳边有阵快速凝聚的腿风,一眨眼,二师兄的腿已经离我脆弱的颈子咫尺。
我不是不能理解两个师兄的意图,二师兄大概是想踢伤我脖子后让我手不自觉放开球,再由行动速度较快的三师兄接住,形成天衣无缝的团队合作。
只是特娘的这样的分工可以不要建立在滥觞无辜百姓身上么,我已经分不清他们想射门进去的是我手上的圆滚的球还是我圆滚的头。
下刻,师父微微屈膝,一脚踢向我膝盖后方,让我不自觉弯膝踉跄跪下,但他一手扶着我的肩让我不至于跟地面亲密接触,另一手并拢起五根手指,轻轻撑起我的右手肘直至齐眉,到点后又快速脱离改轻碰我的手臂,张开五指握住我的手腕转了圈,手掌刚好由下往上直攻二师兄的下巴。
二师兄一声吃痛,腿都还没收回就摔至地面,右手遮上下巴,透过他削葱般的细指,我隐约看见他下颚都发红了,口鼻挂上血丝,“你———死老头,明日昌宁公主要来西国寺,你还攻击我面部———,”
“没事,白师兄也别老跳霓裳舞,不如演点时新的,像是关云长不就行了,斩首那段,连妆都省了,”三师兄朝二师兄微微一笑,“不过师父这样倒是让土豆全身上下都露出破绽,我们牺牲了一个白师兄,但能夺得球也算慰借他在旁之灵。”
三师兄说完后眼专注地盯着我手上的球,但下秒他却已不在我面前,我大惊,发现他已经蹲下滑至我的身侧,双手撑地,一腿伸直往我另一腿的膝盖扫过。
本来我就已经摇摇欲坠,是师父一手拉着我我才不至于扑街,现在三师兄这一扫我不得用脸摩擦地面数尺,果然最狠的还是他———
师父微微一笑,瞥去的余光中看见他的表情似乎很愉悦,忽然,一阵温热透过腰间的布料传来,发现他已双手抱上我的腰,让我脸不住燥红,发出微微惊叫,但片刻我已双腿离地,看见了九尺人的世界。
空气是真不一般。
三师兄没能扫成,眼里有些错愕,但容不得他想出下一招,师父已经将我放回地面,往我肩上一摁,双脚狠狠踩上他伸得笔直的腿。
我听见疑似有什么东西裂开。
接着,师父丝毫没有拖沓,转身又扶起我拿着球的那只手,再次注入内劲,朝屋上那渔网投射过去———
“我不会让两个师弟的努力白费的,你们安心上路!明镜门由我来守护!”
大师兄已经从断竹中爬出,在另两人尚存活的情况下对现任明镜门掌门发出守护他门派的诳语,蹬上墙郭从上方一个跃起,手掌碰上了球,“得手———”
砰——咚——
大师兄连人带球狠狠撞上了屋顶,挫飞几片瓦片,然后骨碌碌地从屋檐上滑落下来,扬起阵阵尘土。
但他没有滚回我们脚边,而是躺在师父屋前一动不动。
“罗碧,看来不是每样东西都能滚回来呢,下次别在为师的屋上装这些东西了,”师父示意我捡起滚过来的球,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好了,莺莺,慢慢投吧,为师尚有事要处理,投完了让你三个师兄早些上路,冬日的云雾峰夜晚可是伸手不见五指,常有人一去不复返。”
“对了,去之前记得让他们把上衣脱下交给你。”
师父留下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后就背着手慢慢往潇湘阁的方向离开。
我惊诧,捧着球完全说不出话。
“这绝对是特娘找我们发泄吧!谁让罗碧那个白痴放人进来!”二师兄发根都快站起,一个激动,口鼻的血如潮水般涌出。
“早说了挑断脚筋就没事,”三师兄看着细白但位置有些不对劲的腿,眼眶含泪。
“,”大师兄再起不能。
我看着他们伤的伤、倒的倒,感觉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一阵子后,娘亲捎来的一封书信才让我想起我忘记什么事。
我虽是有家归不得,思来想去,既然回不去,还是得定时给娘问声好才是,两日前书写了一下近况,往家中寄去,今日收到娘的回音,打开信封,只有寥寥几字。
“萧无瑕娶亲了?”
我将书信折好收进屉子,手肘撑桌,一脸凝重。
我决定先从师兄他们那边探听点消息,哪怕是跟师父说过话的女性也好,只要是讲话超过三句以上的,一律可以列进师娘候选里。
打定主意后,我快步地走出房间,看到在后院凉亭烹茶的师父。
印象里他对茶极为讲究,见他此刻将水缓缓倒至鍑里烧开,直至水沸如鱼目后从旁添入些许盐,又待缘边如涌泉连珠,舀出一瓢开水,用竹荚绕动鍑中水,使沸度均匀,再用则量茶小勺,取一则茶末,投入水涡中加以搅动,最后,水沸至势如奔涛,将本舀出的开水添回去,使开水停沸。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师父烹茶就像在欣赏一幅秀丽雅致的水墨画。
或许是注意到我的视线,他抬头,用手微微招呼着我过去。
“莺莺要不要陪为师品茶?”
我见院里三个师兄都不在,便向师父微微欠身,走过去坐下来,“师父?这什么茶?”
“阳羡。”
我看着清澈的茶汤,有些出神,道,“爹也喜欢喝这种茶。”
“是,当初是他教会我烹茶的,”师父酌了杯茶给我,沫饽均匀似积雪,又往我面前推了些山楂糕,“只可惜平日没人同为师品茶。”
“三个师兄呢?”
他闻言眉头一拧,似乎是想起极不愉快的回忆。
“不过你来了,为师就有伴了。”
师父望着我,眼曈倒映出我的脸,原本微蹙的眉头舒开,一抹笑揉在他淡淡的嘴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