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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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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师兄他们待我是真的好。我昨天什么都没说清便迳自下了山,他们见着了我非但没责难,还替我抱不平,瞧我不高兴了甚至想方设法地逗我开心。

    对我来说,他们就如同真的兄长一般,是我小时一直渴望的陪伴,如今说离开他们,我自然是不舍得的。

    但一想到师父性格的改变及不可捉摸,想到他会随意牺牲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只为达到他的目的,我就迟迟无法迈开脚步,跟随师兄他们回门派。

    ——太差劲了他们,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感到脸庞一阵湿润,伸出手摸上脸,发觉我竟在不知不觉间哭了起来。

    “怎怎么了!为为为什么要哭!”大师兄见状很慌张,伸手就想摸上我脸庞,结果被三师兄捷足先登,已经先拿了帕子递给我。

    “你的手刚打过火石,还想蹭上土豆的脸?”三师兄虽然仍带着微笑,但眼神却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我接过手帕擦干眼泪,擤了个很大的鼻涕,将帕子还给三师兄。

    红娘在后头有些错愕,不停地小声说:“小姐,气质。”

    “没关系,土豆要这样才是土豆,”三师兄接过手帕,用两指拎在手上,“所以为什么哭了?是不是这戏法不比灯会的精彩,让你失望了?”

    我摇摇头:“才不是!这比我一生所看过的任何幻术都还要精彩百倍,你们不去组杂技团赚钱简直可惜!”

    大师兄疑惑道:“那又是为什么”

    我抿着嘴,不知该如何开口。

    二师兄这时走了过来,朝雨势减缓的天空瞧了两眼:“罗碧,楚楚,走了。”

    大师兄和三师兄看向他。

    “土豆自己的路是她自己要走的,我们谁都没办法替她决定如何走,”他背对着我们说,“如果她还需要别人替她决定,那她还是早些滚去嫁人过平凡生活,明镜门他妈可不是给好人家的女孩做女红的地方。”

    二师兄语毕朝娘亲稍微欠了身,没有回头地走出大门外。

    “呵,白师兄真是,土豆一看就是不会女红啊,”三师兄轻笑了一下,看向大师兄,“走吧,罗师兄,我们还要替师父挑个坛子呢。”

    “你们,”大师兄看了看两个师兄,忽然理解了什么,朝我望了眼,笑得有些不舍无奈,“好吧,你们说得也对,不过坛子是干嘛用的?”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装骨灰的了。”

    “阿楚,你想干什么!?”

    三师兄没有回应大师兄,边离开边朝娘亲说道:“莺莺阿娘再见,今日受益良多,有机会再跟您学更多投毒技术。”

    娘亲点点头,似乎很满意三师兄的热爱学习。

    大师兄也向娘亲微微鞠躬,然后匆匆跟上两个师兄离开了我们家,还可以听见他不停在问三师兄什么意思。

    “呜,太好了,小姐身边有这么多人替小姐着想,红娘我深受感动,”红娘拿出帕子掩住脸,“小姐也长大了呢。”

    “还早呢,小丫头片子一个,不成材还尽给人添乱,”娘亲翘着脚说,“莺莺,待会到你爹书房,我有话问你。”

    待师兄他们走后,我依娘亲所言到了爹亲书房。

    这里还是维持得跟他生前一般,幽静淡雅,古朴雅致,翘头案上仅摆着简单的一方砚台和笔架,后边白釉花囊插着稀疏几只白菊,仔细回想,明镜门内惜字堂的摆设与这里有些相像,师父大抵也是受到了爹亲的影响,摆设才会有如出一辙之感。

    只不过爹的书房中央多挂了一副他自己写的“明镜于心”,四字笔势雄健洒脱,犹如龙蛇腾跃,是他最自豪的书法作品。

    “元莺莺,到底怎么回事。”

    娘翘着二郎腿坐在爹两张乌木椅中的其中一张,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

    受到这样的眼神质问,我承受不住压力,只得诚实跟娘说清在宫廷夜宴上所发生的一切,还有师父自己坦承要牺牲二师兄的事。

    只不过我没有跟娘说他在屋里想对我做的事,因为我总感觉师父好像不是真的要对我如何,他昨日虽拉了我的带子,却没有真的往下扯,或是他作势要伸入我的肚兜,可是手却停在半空,并未真的碰到我,只是当时情况混乱,我没细想这么多,直接给了他一个结实的巴掌。

    如果他真的想,我根本没有脱逃机会。现在想来,师父的举动似乎更像是想让我害怕,自己主动远离他。

    娘在我思考的时候忽然开口:“你知道这几年来有多少人想要你和我的命么?”

    我还没回神,被她一问有些愣住:“什么?”

    “算来没有二十也有十几个,烦都烦死了,”娘亲烦躁地说,“一半是我解决的,另一半虽然我不知道确切是谁,但应该是你那个师父下的手,这情况一直到他被那个小孩儿封为襄王才有好转。”

    “小小孩儿?是在说主上?”

    “他才十五不到,不是小屁孩是什么,胚胎么?”

    “好吧,那谁想要我们的命?”

    “觉得我们碍事的人。”

    娘亲这句话有说跟没说一样。

    “这跟师父又有什么关系。”

    “呵,关系可大了,”她说,“不过我懒得说,你以后自己问他。”

    “这么随意的么,”我想了想,忽然想到什么,继续说,“所以娘,你本来就知道师父是这个性!?”

    “当然,他的疯又不是什么秘密。”

    我大惊:“那你还用两颗土豆把我换进明镜门!你不怕我死在他手上?”

    “不怕,”娘亲说,“他虽疯,但是还没疯得彻底,只要有你跟那三只在,他就不至于走火入魔。”

    “可是他那天明明在殿内,却不救二师兄,”

    “呵,他只是说了那些话就堵了你的脑血管么?你不觉得从他一开始让你带着那张纸屑,到马球赛你会听见你那只师兄的消息,再到你跟另外两只能顺利进宫,整个过程都太过巧合,你就没想过这可能都是他的安排?”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他说,”

    “萧无瑕会这样说,无非就是你偶尔的小聪明戳破他了,男人嘛,越老越要面子,”娘弯起眼角,“他确实想牺牲白玉京,但最后白玉京没死,因为什么?”

    “因为我?”

    “还不算太笨,”她说,“他让你去,就是认为你能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