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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打算怎么做?”
“朝他们泼水便可知谁是鲛人,”三师兄理所当然地答道。
果然。
“不行不行不行!”我说,“我们是问那个鲛人要眼泪的,你向他泼了水,就算因此知道了谁是鲛人,他不怼死你才怪,怎可能给你鲛人泪。”
三师兄沉思一阵,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直接取眼泪。”
我站在他面前,有些茫然,“直接取?”
“对,直接取,”他说,“你在这等我一下。”
我来不及问三师兄他想做什么,便已经见他娇小的身躯钻入汹涌的人潮中,不一会他又出来,手上多了两块湿漉漉的帕子。
我盯着那帕子,究竟要怎样哭才能湿成这样。
接着他从自己的头冠上取下固定马尾的簪子,毫不犹豫地朝自己的手掌上一划,一道细长血痕便从他白玉般的手掌上冒出,我错愕,赶紧抓着他的手,“你在做什么!你疯了么?”
“这种令人感到反胃的东西总不能直接试在你身上,”他笑笑,“没事,如果鲛人泪真如秦大夫所说的那般,应当可以治愈这伤。”
他有些嫌弃地将其中一块手帕覆在自己手掌上,过了片刻后掀开,伤口仍冒着血珠,接下来他又将另一块帕子再度覆在自己受伤的手掌上。
我屏息看着,就见他移开手帕的那瞬间,手掌的伤仍在。
我们两人都愣了神。
“怎怎么会这样?”我跟三师兄说,“这样就表示他们不是鲛人。”
三师兄把簪子插回头冠中,显然也有些沮丧,“也或许是鲛人泪的不若传闻中那般可治愈外伤,只是以讹传讹罢了。”
我听着他的话,心底觉得不大可能,秦大夫既然笃定说鲛人泪可作药,便应是自己亲眼见过,再者,齐云卿也说鲛人泪确有治愈功效,他更是没有理由说谎。
忽然,我感到脖子一阵剧痛传来,我疼得不停眨着眼睛,不自觉摸上脖颈,这举动被三师兄看见了,他抚上我的手道,“是不是伤口疼了?走,我带你回房间休息,这次的论武会我们不去了,我留下照顾你,让罗师兄他们自己去,”
罗师兄?
三师兄说当时在客栈里面的,除了掌柜的和小二,便是我们四個
——不會吧!
我如遭雷击一般僵立在原处,三师兄见我没反应,以为是我伤口恶化疼痛难忍,说什么也要带我回房,我却赶忙反应过来,立刻抓上三师兄的手说:“三师兄!鲛人可能是你们三人之中的一个!”
“什么?”他明显也蒙了,“什么我们三人”
“齐郎没理由骗我,他说客栈里确实有鲛人在,而我们先入为主认为定是掌柜或小二!”我道,“可是,当时我们四人也在店里不是么!”
他恍然大悟,难以相信地望着我,“这不可能,我们怎么可能,”
“确实很难相信,我也不觉得师兄他们会隐瞒自己是鲛人一事,”我道,“但或许你们中有人的爹亲或娘亲是鲛人,但是却不自知呢?”
“我,”三师兄明显还在惊吓中,讲话不大利索,“我先前也跟你说过,我出生于楚家但不论是家主或是阿娘都不可能是鲛人。”
“那大师兄跟二师兄呢?”
“罗师兄是师父从野外捡来的,他自己也不清楚爹娘是谁,而白师兄从来没跟我说过他爹娘的事,”他稍微冷静了下来,“土豆,我觉得不太可能”
“我们试试便知道了,”我跟他说,“有没有办法让大师兄和二师兄哭?”
三师兄可能没料到我会这么问他,先是发愣许久,尔后噗嗤一笑,清隽的面庞露出了自我受伤以来未曾见过的笑容。
他说:“罗师兄现在在厨房里边,让他随便切个能刺眼的东西便成了,相比之下白师兄较麻烦,要让他落泪不是件易事。”
我思肘片刻,然后道:“用辣椒水怎么样?”
“辣椒水?”他疑惑地问。
我点头道:“二师兄既闻不到味道也没有味觉,他不会知道他喝的是辣椒水,”我说,“他一喝下后喉头便会感到灼烧,到时就会涕泗纵横,我再给他递帕子擦擦脸,就可以轻易拿到他的眼泪。”
三师兄的眼蓦然睁大,白净的脸染上诧异神情,旋即弯起噙着星点笑意的眼角。
“我曾问过师父为何要收你进门派,因为你与无依无靠的我们不同,你还有娘亲在,”他道,“师父当时只回道:『因为莺莺很有趣,你们与她相处便知道了。』如今看来,你是真的有趣。”
接着,他从后门走进厨房,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茶壶。
“来,辣椒水,”他将茶壶递给我,“白师兄虽然闻不到,但不代表他瞎了,你若给他递一杯红通的茶杯他是断不会喝的,你给他这个,他这般不讲究吃饭喝水的人是会接过直接喝下去。”
我从三师兄手上接过,挺沈的。
“罗师兄那边我来,但是白师兄只对你会放下戒心,便由你给他递这壶水。”
他说完后再度走回厨房里。
我愣在原地,其实我也只是提出个大胆的想法给他参考参考,却没想三师兄这么有效率,立刻给我搞了一个跟我脸一样大的茶壶。我稍微掀开茶盖,里头的水红得触目惊心,而且有股极为呛辣的味儿冲出来,我被薰得泪眼婆娑,赶紧盖上盖子。
二师兄不会被这茶水毒死吧?
我探头探脑地从窗口望进去,想看看二师兄现在在哪儿,瞥眼便见他已经跷脚坐在角落,双手抱胸,指挥着生无可恋的小二在做事。
我吞吞口水,打起十二分的胆,顺着人潮挤进店内,勇敢地往二师兄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