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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我们彼此面面相觑互相看了好几眼。
二师兄问:“罗碧,你上次联络老头时他怎么说。”
“最后一次联络师父是土豆在客栈养伤那会儿,我送出信息后大约五六天信鸽飞回来,信签上头只写“知道了”三个字,之后他就再没音讯。”
随后大师兄想到什么,弯起两指打起口哨,窗外扑飒飒传来一阵翅膀拍动声,从树梢上飞下一只肥到让人堪忧的鸽子站到窗棂上。大师兄手按了按嘴唇,思考一阵后开始啾啾叫,鸽子也歪了头,跟着他一起发出啾叫声。
二师兄和三师兄大概是司空见惯了,看到大师兄这样一丝吃惊的反应都没有,反倒是我,不管看几次还是觉得大师兄这个人很不得了。
“牠说师父人确实是在酆都。”大师兄从案上的葡萄串摘了一粒葡萄,招招手让小鸟到他那里去,小鸟欢愉地飞过去,一口吞了那颗快跟牠头一般大的葡萄粒,“只不过那已经是十多日前的事,现下他在什么地方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说:“哑巴皇帝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师父会不会。”
“不会,如果师父已经被哑巴如何,他也不用特意绕到这找我们了。”三师兄说,“即使他来这是想要赶尽杀绝,在洞窟里的时候他大可直接下手,反正事情是发生在重华地界内,只要他不出现根本没人会猜想到是哑巴皇帝,但他却只是拦着不让我们出洞,在你进来后也只是打晕我们,然后试着跟你攀谈”
他忽然停下来,朝我弯起眼角,“所以土豆,你认为哑巴的这些行为更像是什么?”
我挠挠脸颊,认真地思考三师兄的话,忽然灵光乍现,“啊!是”
“等一下等一下!”大师兄突然打岔道,我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那只小鸟已经吞了三颗葡萄,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大师兄手上的那一粒。
“我们好久没有这么悠闲的师兄妹四人聚在一起了。”他咧嘴说,“机会难得,我们不如把自己的答案写在宣纸上,一起猜上一猜,看我们是不是都想到一处去。”
说完他把葡萄塞到小鸟嘴里,自顾自地起身去找笔砚跟纸张,真给他搜出了几张用过的。我接过后便大笔一挥,往纸上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字,其他人也陆续写好自己的答案,大师兄左右看了下,笑着说:“好了,都写好了罢,那我们现在一起揭开———”
我们把写了答案的那面一齐摊开在桌上,除了大师兄的答案跟我们稍稍的不太一样,但本质是一致的。
“大师兄,恕我愚昧,“找入”是什么。”
“唔?哪是找入,是找人啊。”
“不,你仔细看一下,你的这撇撇错边了。”
“啊,真的,可是师父教字的时候明明跟我说人第一划是先撇左边。”
“他说对了。”我看着他,“但你撇的是右边。”
总之,我们所有人都认为哑巴是来这儿找人的,至于找谁,我认为关键就在他所戴的那面诡异脸谱上。
我说:“他见到我时直指着自己绘有半张菩萨面庞的脸谱,不知道什么意思,如果说他是要来找人的,该不会是想要找菩萨?如果是的话也太离谱,我看来能像认识菩萨么。”
二师兄翻了我一个白眼,完全不想搭理我,三师兄暗暗笑了几下后说:“撇开你说的菩萨脸谱,我们应该去想他为何要阻拦我们而不是其他弟子,换句话说,他要找的人应是我们所有人都认识的,所以才来找我们。”
整个屋子顿时陷入沉默,答案其实浅而易见,如果是我们都认识的人,也自然只有他而没有别人了。
“但是这完全说不通。”我说,“师父去酆都便是要找哑巴,但哑巴却千里迢迢来这找师父,这不是很奇怪么?”
“其实并不会说不通。”三师兄的转身跟大师兄要了两粒葡萄,将葡萄摆在桌上的左右边,“你现在假装这两颗葡萄分别是哑巴跟师父”
他拿起左边的葡萄轻轻碰了一下另一颗,接着又拿起右边的那颗咚咚咚地敲在桌上,假装追着原本的那粒葡萄。
我看完他活泼生动的葡萄说明后抬起头说:“你的意思是师父去酆都的目的便是把哑巴皇帝诱过来?”
“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三师兄说。
我问:“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问你。”二师兄突然转头看向我,“你应该有跟公山禹说了这件事,他听完后的反应如何?”
“他说重华派地界岂容他说来就来,说走便走,当他重华派没人了后,就进洞去找哑巴了”
我恍然大悟,瞬间明白师父在盘算什么。
“借刀杀人的事他做的还少么?你想想明王是如何死的便知道。”二师兄淡淡道,“老头之前在花朝宴上已经答应明王会给他们送上哑巴的人头,但我也跟你说过,老头耽溺于幻术,实力与哑巴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既然如此不如让别人代劳,他作壁上观岂不是更好?”
“可是,师父要怎么确保哑巴一定会败”
“他不用。”他继续说,“就算败的是公山禹,他在武林中的声望如此高,重华派又是何等大派,如果输给哑巴,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如果公山禹输了,自然也就代表重华派输给哑巴皇帝,而这个结果恐将会影响整个武林。重华派的名声动摇,重挫名门正派的声誉,对于担心武林势力崛起而影响君权的朝廷来说将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我看着桌上那些葡萄,分别想像成师父、哑巴所代表的酆都、朝廷以及武林,每一个看起来都是独立存在毫不相干,却又由同一根枝蔓紧紧串联在一起。而其中师父的存在又是极其特别的,我细回想,他从之前到现在的所作所为就像只是为了混乱而行动,谁稍微好过一点他就去找麻烦,谁输谁赢他根本不在乎。
他从一开始就在布局,所下的每一步棋看起来都只是改变一点,但在好几步过后,我才发现他下的是多大的一盘棋。
我说:“这样说来师父不就应该在这?你们有人看到他么?”
大师兄摇摇头,看我盯着葡萄出神,可能以为我想吃,便拔下其中一颗葡萄剥皮后塞到我的嘴里,“如果按阿楚的说法,我不认为他还会待在这,请君入瓮后若还在这隔岸观火,一个不注意不是会引火自焚么,如果我能想到,他那样狡诈的人自然也会想到。”
他的动作太粗鲁,我差点没给他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