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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晓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门口,身子正依靠在门框上。
马平川心里一沉:“晓梅,你都听到了?”
郝晓梅点点头:“我听到你俩的声音都挺激动,便出来瞧瞧。”
“晓梅···我···”马平川身体摇摇晃晃要给她当场下跪。
郝晓梅见状,当即喝止:“平川,请你挺起身躯!难道不知道男人膝下有黄金吗?”
马平川一脸懊悔:“晓梅···我错了···念我爱你这么深的份上···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郝晓梅长吸一口气:“平川,你这是何苦呢?我又没说自己不嫁,现在仅仅是等刘大哥的回电。我只有盼到他的表态,这才能心安理得地嫁人呀。”
马平川一副苦相:“我的小姑奶奶呀,万一他的回电不能及时到达,你就这样等着吗?咱们的婚礼要在明天上午九点钟正式开始呀。”
郝晓梅思忖片刻,这才沉吟道:“我看一切看天意吧,假如我明天中午十一点还等不到这份电报,就不再等了,你看这样行吗?”
“啊···你要等到十一点呀?”
“是的,我必须给我发送的电报一个交待。”
“可咱们的婚礼是定在上午九点呀?”
“这是你的事,让我准时参加婚礼,除非让我早一点等到那封电报。”
窦纯燕这时眼前一亮:“平川,就这么办了。你赶紧回去通知参加婚礼的嘉宾们,婚礼要延期一段时间。”
马平川不禁为难道:“那理由呢?”
“唉,你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让我教你一个理由吗?”
“可是···”
“别可是了,你现在想办法拖延婚礼的时间吧。”
马平川只好点点头:“好吧,我就通知婚礼司仪一声,让他想办法稳住客人们,把婚礼向后拖延一点时间。”
“那你赶紧去找司仪吧。”
马平川恋恋不舍地凝视郝晓梅一眼,这才向外迈出沉重的步伐。
窦纯燕心里一动,立即表示:“晓梅,门口风大,你赶紧回屋,我送一送平川。”
郝晓梅知道她还有话单独跟马平川讲,便一声不响地转身进屋再关闭房门。
窦纯燕则紧跑几步,追上了拖着双腿像灌了铅的马平川。
此刻马平川心里低落到了极点,虽然感觉到了身边的窦纯燕,但却视而不见。
窦纯燕一看他那副沮丧的样子,心里挺不是个滋味,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平川,晓梅既然已经做出那种姿态,你咋还无精打采的,不就是想办法拖延一下婚礼嘛,至于让你这副样子吗?”
马平川重重一声叹息:“唉,我真是自作自受呀,恐怕婚礼真的就泡汤了。”
“难道你认为晓梅会出尔反尔?”
“我了解晓梅,她一定顾及我的爸妈才让一步的。可我担心那封电报会在十一点之前就被送到呀。”
“如果十一点之前被送到岂不更好?你担心什么呢?”
“我是担心那个男人对晓梅不放手呀。万一在电报上表明他爱晓梅,晓梅还能出嫁吗?”
窦纯燕不禁感慨:“是呀,如果是那样的话,对晓梅真是太残忍了,恐怕让她做出一个最艰难的选择。”
“凭我扣留的那封信的内容看,那个男人不仅没有女朋友,而且对晓梅一往情深呀。估计他不会对晓梅放手。”
“哦,假如你是那个男人,会怎么回复晓梅?”
马平川面对窦纯燕突然提出的问题,迟疑一下,才模糊道:“我首先向她表明爱意,再由她做出选择。”
窦纯燕脸色一变:“难道你要把这个‘球’踢回来,而是让心爱的女人做出两难的选择?”
马平川一副无辜:“我总不能大方的把心里的最爱拱手让人吧?”
“平川,你的爱情观真是太自私了,我真的很失望。”
马平川心头一动:“那换做是你该怎么办?”
“如果是我,我首先考虑的不是自己的感受,而是深爱一方的感受。假如深爱的一方就在结婚的关键阶段,我会给对方出个难题吗?只要他感到幸福,我就会真诚地送出祝福,尽管我的心是流血的。”
马平川浑身一震,感觉对方好像拿他做比方。是呀,曾经深爱自己的女人如今正在撮合自己的幸福。
他的鼻子一酸,勉强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纯燕?”
“嗯?”
“假如你是那个男人呢?”
窦纯燕思忖道:“假如我是那个男人,在以为晓梅清楚自己没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要嫁给自己的老板,虽然晓梅发来一封征求的电报,但我却无法像那位男老板那样能给予晓梅充足的物质基础,而且自己再插手进来,就会让晓梅陷入两难地步。所以,为了维护自己男人的尊严,也为了成全心爱的女孩,我甘愿立即给她发一封真诚祝愿的电报。”
马平川怦然心动:“那个男人会向你想象的那样吗?”
“如果他不是,那就不配令晓梅为他牵肠挂肚。”
“纯燕,难道你认为晓梅会收到这样内容的电报?”
窦纯燕显得很自信:“是的,假如不出现其它状况的情况下,晓梅会及时收到这样内容的电报。所以,为了让晓梅不留下遗憾,我甘愿在这里陪她等电报。”
马平川顿时被她感动了,双眼湿润道:“纯燕,你为什么要帮我?”
窦纯燕微微苦笑道:“我曾经对你的情意,你不是不清楚吧?虽然你心里没有我,但我也不情愿我喜欢的人活得痛苦,假如非要有人来承受,那我愿意去承担一切。所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晓梅的幸福。”
马平川心里一热,千言万语的感激之情已经溢于言表。
他掩饰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打开自己才车门,并坐进去,启动汽车绝尘而去——
窦纯燕默默注视着他开车远去,直到消失在灯火阑珊处,这才转身钻进黑漆漆的胡同。
马平川先开车找到司仪家,不分青红皂白地敲响了房门——
此刻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司仪正和老婆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呢,一听到外面敲门人既然是准新郎,赶紧一边穿衣服一边过来开门······
“马总,都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马平川知道这个时候进他的家门并不合适,于是站在门外回答:“我特意里通知你一件事。”
司仪惊疑道:“难道明天的婚礼有变?”
“哦,是有一点变动而已。”
“到底怎么回事,您进来慢慢说。”
马平川把手一摆:“不,我就在这里通知你一下。”
“好吧,您说吧。”
“明天九点的婚礼估计要延时一些。”
“哦,延时多久?”
“我也不清楚,但估计不会超过十一点。”
“哦,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这你不用管,只需你稳住礼堂的客人就行。当然,还要请你关照我的父母,稳定住他俩的情绪。”
司仪点点头:“好吧,我知道到时该说些什么,只要婚礼不超过午时就行。”
马平川心里七上八下,好想说一句“不一定”,但意识到窦纯燕的分析,只能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没往最坏处讲。
他把稳定参加婚礼客人的任务拜托给等说会道的司仪后,怀着一颗纷乱的心回到新房。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三点了,可他一点睡意都没有,焦虑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甚至还点燃一颗烟,苦苦思索着。
他突然意识到了一点什么,立即走到客厅里新安装的座机旁,操起话筒,并拨动一串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