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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雪梅孤独地向前走着,疲惫的身心背负了太多的负累。她并不知道,那个狠心不要她的前夫同样肝肠寸断地暗中守护着她。她没有回家,而是走向了去市医院的路上。她跟左建军的联系还没有断,只有把腹内的胎儿打掉,才可能断绝一切跟前夫所有的瓜葛。
左建军在距离梁雪梅几十米的地方紧紧跟随着。肖月也陪在他的身旁,见他对雪梅如此关心,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醋意,拥有的只有不断的感动。她直到现在,才彻底读懂了眼前这个男人:一个充满执著的爱,而又命运坎坷多舛的男子。
肖月暗下决心,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去帮助这个在非洲与自己数度出生入死、肝胆相照的男人。哪怕是把他生命尽量延长一些也是好的。
左建军眼睛紧紧盯着走在前面的前妻,当看到她走到市医院时,他不禁诧异了,雪梅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肖月也感到事情有些蹊跷,她心里暗想,建军患了大病,难道雪梅也病了不成吗“
肖月便捅了身边的男人一下道:”建军,我俩也进去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事。“
左建军没有言语,但还是在肖月的簇拥下,走进了医院门诊大楼。
梁雪梅走进医院后,就直接挂了妇产科。当看到她走进妇产科门诊时,左建军心里突然意识到了一点什么。他面色惨然地靠在医院的走廊里,一种悲哀的情绪都挂在了脸上。
肖月却还没弄明白咋回事。她一看左建军神色有异,自己也似乎意识到了点什么,便等梁雪梅一走进门诊室,便也跟了过去。她知道雪梅能认出自己,当然自己也不能走进妇产科门诊室,只能把耳朵贴在妇产科的门上,尽量探听里面的对话。
梁雪梅前两天才从这里确定自己怀孕的消息。这次接待她的,还是当初那位女医生。
女妇产科医生还能认出她,因为她出众的貌总能给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哦,是你!怎么又来了?感觉有什么不舒服吗?”
“大夫,我今天来,是想打胎!”
梁雪梅的话不仅让妇产科医生感到惊异,就连门外的肖月也听清楚了。她不由得心里一震,不由得看了看守在附近不远的左建军。
“小姐,你为什么要打胎呀,我记得你当初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挺开心的样子啊!”女医生不解地问道。
梁雪梅神色惨然道:“我是被那个男人给骗了,当他得知我怀孕的消息后,却不想承担责任。”
女医生倒是很理解对方这个理由。她已经经历太多这样的事情了。
“可是堕胎并不算一件小事,就算孩子爸爸不想承担责任,他也应该陪你来呀!”
“他怕我讹诈他,早已经躲起来了,还能陪我来吗?”
女医生用同情的眼光望着她道:“那你也应该找一个亲属陪你来呀。”
梁雪梅想了想,便从挎包里摸出手机,打算联络一下方春梅。她不明白,春梅姐自从早上来过电话后,怎么半天不理自己了。可她掏出手机一看,才知道自己已经关机了。
“对不起,我是一个外地来打工的女孩,在本地并没有实在亲属。再说,我也怕这件事被别人传的沸沸扬扬。”
看到自己手机关机了,她干脆连方春梅也不想通知了。她并不知道,方春梅现在正着急呢。由于梁雪梅手机一直关机,她午后就直接去了梁雪梅的家里。可是,无论她怎样敲门,里面就是没人应声。
“雪梅,你在里面吗?快给我开门吧!我血压低,你不能这样忍心让我在门外这样苦守吧?快开门,我快坚持不了了,你快放我进去,给我一杯热水吧。“
可是方春梅无论讲些什么,但里面始终没有回音,她终于意识到雪梅并没有在家。
她不由得再掏出手机,拨打雪梅的手机没有回音后,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该去火车站接刘大哥了。她急忙下楼,并打了一辆车,直接去了火车站。可她不知道,雪梅正在市医院准备打胎了。
女医生看到梁雪梅凄凉的表情,终于动了恻隐之心,答应给她立即打胎了。
肖月在门外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大概也听得差不多了。趁雪梅还没走出门诊室之前,她赶紧跑到了左建军身旁。
“建军,雪梅原来怀孕了,她要打胎,医生也同意了。”肖月焦急道。
其实肖月就是不说,左建军也隐隐约约猜到了这点。他的心已经痛到了极点,可他能去阻止雪梅这样做吗?
梁雪梅走出来了。她拿着女医生为她开的单子,去做各种手续。毕竟,这里是德江最大的医院,还有一点繁琐的手续。
肖月赶紧把左建军拉到一边,不至于让雪梅发现。她盯着左建军问道:“怎么办?你赶紧拿一个主意呀!你恐怕再没有生育能力了,雪梅现在怀的,就是你唯一的骨肉啊!”
左建军的心仿佛是被无数条虫子缠绕,噬啮着他的心。他此时仿佛就像一根木头一样,面对肖月的焦急的询问而无动于衷。
梁雪梅终于办理好了一切手续。她最后来到了手术室门外,并把单子递给了护士。
她静静地坐在手术室门外,等待着里面医生的传唤。
在距离她不远的一个拐角处,左建军被肖月的搀扶下,怔怔地看着她。
“建军,你快拿主意吧···到底怎么办?”肖月再一次着急地问道。
左建军没有回答,他的眼睛直愣愣盯着前妻。
如果梁雪梅能够偶尔转一下头,就可能发现左建军。然而,她的心也死了,根本不会顾及周围的状况。
终于,轮到她进手术室了。当她听到护士的传唤,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进手术室的一刹那,左建军整个的心也揪了起来。
肖月终于忍不住了。她立即要跑向手术室,要阻拦住梁雪梅,可却被左建军拉住了她的胳膊。
“建军···不能再犹豫了···那个孩子可是你们左家唯一的血脉呀!”肖月抽泣道。
肖月的话,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是老左家三代单传,自己现在即将是家里罪人了。但是,他心里也清楚,如果让雪梅留住孩子,那会对雪梅意味着什么,他不能为了家族,而耽误了雪梅再一次幸福。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脚步正风雨兼程般地向雪梅赶来。
为了重建雪梅的幸福,他不能太自私。他要把一切苦痛都统统吞咽在自己肚子里。可是,他真能承受得了吗?
他虚弱的身子,实在无法支撑他脆弱的神经。他不禁伏在肖月的肩头上,不停地抽泣起来了,泪水浸湿了肖月的肩头。
肖月同样是难以情不自禁,她把脸藏在他的怀里,同样是痛哭流涕,她的泪水同样湿了左建军的胸襟···
梁雪梅仰面躺在手术台上,两行热泪流向了俏脸的两颊。她必须要忍受一些流产带来的苦痛,但她并不知道,在手术室门外,正有一个男人伤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