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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熙虽然不是娇养长大的,可是高粱米这些粗粮毕竟没怎么吃过,就是吃,现代的加工技术也只是加工一些粗粮饼干点心之类的,吃起来自然香甜可口。
自然这些再怎么淘洗吃起来都咯牙的高粱米是让安小熙食不下咽。
幸得安海很会做东西吃,有时候上山打猎换的一些米面来改善一下伙食,一家人之间更多的则是从山上找蝉蜕来换取银钱,以免在未来的半年时间里饿肚子。
安小熙一家很是明白安湖如此做的原因,还不是想要他们花光手里的银两,让她们迟迟盖不好房子,这样他们就可以一直住跟安湖一家住在一起了?
安小熙更明白,今后二伯父安湖更会想方设法掏空他们手里的银钱,让他们不能轻易搬出去。只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她可不能等着人家往外踢他们。
但是这种被人掣肘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呢,要知道他们虽然分家了,可是除了族长二爷爷小爷爷之外,这青苗镇可是没几个人知道他们已经分了家!
虽然明白,可是他们也想不出好的应对方法,只能多多赚钱,争取不去动用分家所得的那二两银子罢了。
当务之急就是赚钱!
安小熙一家人都很明白这件事。分家之后刘氏不用去奶奶跟前伺候,自己接了帮人洗衣服的活计贴补一些家用。
刘氏本有意养些鸡鸭或者猪之类的,可是家里并没有养这些的地方,安海看着隔壁的老宅闲着,想要养在老宅里,刘氏却怕日后说不清楚,婉拒了。
安海无法,也只能按照安小熙说过的上山摸一些蝉蜕,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猎到一些野兔之类的野味拿去卖。若有空暇,他就带着二郎跟四郎去寻一些适合盖房子的石头回来囤着。
就这样过了并不怎么快乐的八月十五中秋节,便迎来了秋收。
秋收前一天,安小熙让安海带着这段时间以来摸的蝉蜕一起去了祁县。
**河源起西北姜州城外,一路蜿蜒往东南之地入长江支流入海。
如要从东南往西北而来,途径的几个码头都成为了繁华之地,而祁县就是其中之一。
到了祁县,安海将借来的骡车停在了城门外处一家专门为来往行人看顾车辆的车行里,他将两筐蝉蜕背了一筐,拎了一筐。
安小熙自动自发的背起一个同样装满了蝉蜕的小背篓牵紧了安海的手进了祁县。
祁县的繁华出乎安小熙的意料,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她暗道,难怪吏部尚书会在这里置下产业,若是会经营,只怕也能够赚下不少的银子。
路过一绸缎庄,安海拉着安小熙停下了脚步。
安小熙抬头看看绸缎庄金灿灿的丽锦布庄匾额,问道:“爹,你要给娘买新衣服吗?”
安海笑容一僵,笑道:“这是你二伯父东家的铺子,这铺子的布很贵的,我们要是买就去隔壁。”
安小熙撇了隔壁门脸儿明显矮了一些的绸缎庄抿唇偷笑,拉着安海的手摇了摇,道:“既然不是买布,那我们赶紧去把蝉蜕卖了吧,给二哥买几本书看看。”
上次安小熙说过用石灰刷一块木板然后用炭在上面画画,有了图形之后,安小熙总算是看清楚二郎在画些什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画的,二郎也没学过画画,只能就眼前就有的画,例如桌椅板凳,房屋树木等等。
人像有些时候也画,但是画的就没有别的那些好了,二郎更是少画景物,除了没学过之外,也是没有看过景物类的画作。
提起二郎,安海满面笑容,画画什么的他看不懂,倒是觉得二郎写字很不错,他连连点头,拉着安小熙快步往前走,道:“那我们快些去吧,可要好好给你二哥挑几本字帖。”
安小熙不怎么赞同的别过了头去,二哥大概会想找几本教画画的书,怎么会在意字帖呢?不过画画的如果字写得不好的话……
安小熙摇摇头,看来字帖还是很有必要的。
安海虽然老实,可也不是傻子,来之前就已经打听好了几家信誉颇好的药铺,这次过来在衡量一番之后挑了规模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很小但是信誉良好的仁和号。
药铺里的伙计一般不会主动招呼客人,毕竟没人喜欢总去药铺的,更何况现在这个时间人都忙着,也就没人招呼他们两人。
安小熙打量了一下药铺,里面极为干净整洁,进出的客人不算很多,却也不算少,她看安海不好意思去打扰正在忙着的伙计,安小熙却是仗着人小,踮起脚尖嫩声嫩气的问:“你们收药材吗?”
伙计循声看过去,却见是个小女孩,他眼睛盯着秤,口里对安小熙道:“后院收药材,你们自己进去就好。”
“多谢。”安小熙甜甜一笑,拉着安海四下看了看,就往唯一通往后院的那扇门走去。
推开门一股更为浓郁的药香味儿传来,干净整齐的院子里摆了数个笸箩架子,里面都是晾晒的草药,而在架子旁边是或敞开或捆紧的袋子。一中年人正在一个笸箩旁边忙碌着,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对他们笑道:“卖药材?”
安小熙把背篓卸下来抱在胸前往前一步,笑道:“伯伯,我们自己摸了些蝉蜕,您看看。”
“哦?”中年人见是个小姑娘,很是稀奇的看了一眼安海,走到安小熙面前蹲下,在她的背篓里捡了几个蝉蜕出来看,一边问道:“都是你捡的?”
“我们一家找的,找了不少呢。”安小熙甜甜一笑,问道:“伯伯,您看看我们的蝉蜕,都很完整很干净的。”
安小熙说着指了指安海那个稍小一些的篓子,道:“那个篓子里上面都是完整的蝉蜕,下面隔着一层布,布下面都是不怎么完整以及压碎了的蝉蜕。不知贵店怎么收呢?”
“我先看看。”中年人对安小熙温和笑笑,眼底里流露出了几次暖意,走到安海面前查看蝉蜕的时候对他笑道:“你女儿很好。”
“嘿嘿。”安海挠挠头一笑,看向安小熙的时候眼底里却是带了几分自豪。
安小熙人小心眼儿却是不小,那小半篓子碎掉的蝉蜕本要装到她的小背篓里的,她却让装在这个大篓子里,隔着一层布再放上完好的蝉蜕。安海本以为安小熙要以次充好不乐意,还是安小熙说,这样明显的可以以次充好的机会却没有利用,更容易博得人的好感,他方才照着她所说的去做。如今一看,效果果然不错。
中年人查验了那篓完好的蝉蜕,又拿了笸箩过来将稍小那篓里的蝉蜕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捧出来,查验了下层比较细碎的蝉蜕,然后起身道:“完好的蝉蜕一百三十文一斤,细碎的六十文一斤。”
因为之前就已经打听过了蝉蜕的卖家,基本都是在一百二十文到一百四十文之间浮动的,所以安小熙知道中年人给出的价格很是中肯,遂点点头,道:“那就麻烦伯伯称一下了。”
安小熙的话让中年人有些惊讶,一开始小孩子说话,他觉得是大人对于小孩子的宠溺,现在做主拍板卖出的还是小孩子,他就着实有些意外了。
安海也看出了中年人的惊讶与疑虑,他不怎么在意的道:“小熙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了。”
“嗯!”安小熙笑嘻嘻的点头,别人家都是严父慈母,他们家却是慈父严母呢。
安海对于他们几个孩子的宠爱可不是一般二般的。
中年人笑了笑,叫了人过来给蝉蜕过秤。最后称出来好的蝉蜕总共十斤半,散碎的只有一斤,共计一千四百二十五文。
中年人让人把蝉蜕收好,把篓子给两人腾空,又弯下腰去看着安小熙笑问道:“这一共一千四百二十五文,是给你们银子还是铜钱?”
对上中年人明显打趣的表情,安小熙却是极为认真的说:“我要一角一两的碎银子,余下的都要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