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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熙不动声色的伸手示意金妈妈饮茶,笑道:“什么简单不简单的,不过是讨口饭吃罢了。若不是被逼无奈,谁也不愿吃这口饭不是?”
金妈妈被安小熙的笑晃得眼睛都花了,她脱口而出道:“你这身段,这摸样,嫁个好人家也成啊。我看你还是个雏儿吧?嫁户平民人家好好过日嘛。”
虽然是推心置腹的关心话语话,却是有些交浅言深了,安小熙浅浅一笑,无奈道:“我倒是想,可是看不上眼不是?”
安小熙的话让金妈妈叹了口气,以为她这是心气儿高,不由苦口婆心的劝道:“咱们这样的人,自小都是诗书礼乐娇养长大的,半点儿不必闺阁小姐们差,可是出身不好,注定我们不能随心所欲。你呀,也别眼光太高了,穷书生没钱不说,还讲究出身,嫁过去一时受宠,时间久了也是遭人嫌弃的份儿,既然这样,还不如找个有钱的富商,庸俗也就罢了,最起码有银子,可保你下半辈子无忧。”
金妈妈念叨的安小熙满头黑线,感情这三姑六婆爱逼婚的毛病古来就有呐!她投降还不行么!
安小熙扯出一丝笑来掩饰住眼底的不耐,淡淡的转移了话题,道:“不知金妈妈所来何事?”
“哎呦,”金妈妈总算想起来被自己遗忘到角落里的大事儿!她笑道:“看我这记性,竟是忘了大事儿了!我跟你说啊。我这里呢,来了几个重要的客人,他们想要一个环境雅致点的地方,我那里呢,你是知道的,跟雅致根本沾不上边儿。所以我就想起了你这里,想借你的地方一用,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些好处的。”
看着金妈妈伸手比划的一个巴掌,安小熙自然不会认为她说的是五十两,大概是五两银子的好处吧?五两银子对于这条街上的娼妓来说着实不少了,看来来人还是个大人物。
安小熙却不想与这些人接触,略一犹豫,道:“地方我倒是可以借给你,只不过我这里的人却……”
安小熙这一犹豫正和了金妈妈心意,安小熙长得那叫一个漂亮!不说比下去了整个扬州城的妓子,最起码这一条街上还没人能比得过她!金妈妈也怕自己的客人看见安小熙后就被拐走了,还想着如何游说她用地方不用人呢,没想到她自己就提了出来。
金妈妈一拍巴掌,笑道:“姑娘顾虑的是,姑娘还是处子之身,这般出现在别人面前不合适。这样吧。你把院子借给我,我把我院子给你,咱们交换一日如何?”
安小熙瞅着金妈妈笑了起来,这老婆子,分明是她顾忌自己,到头来却是自己顾忌了,她也不戳破她那点儿小心思,只有些不情愿道:“听着金妈妈意思,到时候来的应当是贵客,贵客盈门自是应当好生招待,你既然接了我家的院子,到时候有什么缺少的东西定是要回去拿的。我在那里也不方便。不如这样,你哪一日用告诉我,我带着小丫头们出去上香去,几个老婆子就留给你使唤如何?”
“这倒是个好主意!”金妈妈一击掌,这个法子可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她生怕安小熙反悔一般,立时说道:“贵客明日中午就到,过不过夜的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自然不会在你这里的。”
金妈妈倒也识相,这一院子除了粗使婆子都是未开荤的小丫头,借了人家的地方宴客也就罢了,若是还那什么,着实就过分了。
安小熙很是喜欢金妈妈的识相,她笑道:“如此最好,既然妈妈这么着急用地方,那我这就去收拾一下。”
“好好好,那我不打扰了。”金妈妈说着端起水果茶一饮而尽,这好东西可是不常见呢,不能浪费了。
安小熙送走了金妈妈,回头就给小丫头们宣布了明日一早去城外上香的事情,小丫头们都是贪玩的年纪,日日被拘在家里学这个学那个的,早就倦怠了,现在有机会出去玩儿自是欢喜不已。
安小熙挥退了众人便开始收拾起东西来,自己的卧房自然是要锁起来不能让人进的,只不过一把锁防君子不防小人,该收起来的东西还是得收起来的。
次日卯时刚过,安小熙就把自家大门的钥匙交给了金妈妈,带着小丫头们出去游山玩水去了。
一天下来个顶个儿的玩儿的趴在马车里起不来,安小熙这才带着人往回走。
她生怕金妈妈等人还在自己家,便故意在路上耽搁了会儿,进了城带着大家是又吃晚饭,又逛街的,折腾的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这才回家。
到了家门口,安小熙还没下车就听见了外面的欢声笑语,感情还没结束呢,她脸一沉,金妈妈太过言而无信了!这么晚了还没散去!
她转头看一眼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的小丫头们,吩咐赶车的婆子,道:“罢了,找个客栈让她们先歇着吧。”
安小熙说着就要放下帘子,却听一声大笑从自己院子里传出,她微微一怔,叫住了挥起马鞭的婆子,起身出去交给婆子二两银子,道:“我进去看看,你带着她们去客栈,不用管我了。”
“是。”刚买来的婆子有一个好处,说什么做什么,绝对不会多考虑半分。
安小熙租住的地方是独门小院儿,这样的院子一般都有后门,她看了眼紧闭的大门跟大门上红彤彤的灯笼,快步走向了后门。
她开了后门一探头就被花园子里的热闹惊住了,这个花园子并不大,长宽大概都在三丈左右,不过因为布局精巧看着也并不拥挤,现在花园子里摆上了数个矮几,几位看似风流名士的男子着宽袍大袖的直裾或迎风而立,或依榻而坐,目光俱都注视着中间那位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生的摸样极好,眉目风流,一举一动自有一股动人的魅力,他的声音也想当的蛊惑人心,一首词从他口中缓缓吟出,院子里的人竟是渐渐屏住了呼吸。
安小熙看着那白衣男子,也就是自己的二哥暗暗皱眉,她还从不知道自家二哥竟然这般的风流。
正自陶醉在自己诗中意境的二郎一转头看见了在后门处探头探脑的安小熙,他微微怔愣,口中的诗词也是顿了下,旋即他哈哈一笑掩饰过去,又不动声色的转身,一手摇着羽扇,冲着安小熙的方向挥舞了几下。
安小熙收到二郎的暗示虽然有些担心,却还是按照他的意思缩回了头,她后退一步关上了门,转身之际,一抹寒芒从自家房顶闪过,安小熙微惊,眯起眼睛抬头打量,这一瞧心顿时提了起来。
借着夜色的掩映,自家房顶上站了不少的人,许是没人会在大半夜的往房顶上瞧去,这些人也不大遮掩身形,甚至有几人就站在屋顶弯弓搭箭,安小熙看到的寒芒正是箭尖反射出的月光。
她手放在门上立刻就要推开门,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刚刚二郎是有几次抬头看天的,那都看不到房顶上的人岂不是瞎子了?
那么这些人是二郎安排的?自己若是贸贸然冲进去极有可能坏了二郎的计划。
安小熙收回了手,却又不放心就这么走了,便站在了箱子里阴暗的角落静静的看着自家后门。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院子热闹了起来,安小熙听得出来是自家这边散了,她松了口气,这才发觉自己的腿早已站的僵直。
安小熙扶着墙活动着腿,后门被人打开,脚步声由远极近,她抬头看向漫步而来的二郎,眼圈儿一下子就红了,不待他走进就扑进他怀里痛哭失声。
二郎愣了下,随即抬起手轻轻拍着安小熙的背脊,过了好一会儿才声音暗哑的道:“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安小熙泪眼汪汪的抬头看向二郎,她不过是这段时间心里憋屈,看见二郎才觉得找到了依靠,这才哭了出来,谁知道二郎那么不经问,一双眼在安小熙的注视下慌乱躲闪。
安小熙心头一跳,揪住了二郎的衣襟,追问:“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于小哥儿出事了?还是方姐姐出事了?”
二郎迟疑了一下,他自来不会在亲人面前撒谎,更何况事关安小熙,他不说,日后安小熙会怪责他不算,只怕也会内疚终身,他却也不愿亲口说出来,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道:“你看完这个就明白了。”
安小熙疑惑的看了二郎一眼,低头看向他手上的信封,无奈这个角落太黑,出了能隐约看出轮廓外什么都看不到,她伸手去接信,一阵风拂过,二郎手中的信消失无踪。
事情发生的太快,什么都没看见呢,手里的东西就没了,安小熙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然而她看着二郎却想起了这抢走书信的人是谁,她气的浑身发抖,厉声叫道:“李怀密!你给我滚出来!”“代王?”二郎极为惊讶,他暗中在扬州杭州一代办案多日,处处防着避着李怀密,前段时间听说安小熙被抓了,为顾全大局他都没露面,后来听说安小熙自己跑了出来,他这才放了心。这次在这里见到她是意外,却没想到自己的兄妹两个竟然落进了李怀密欲擒故纵的圈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