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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生没有想到陆向阳会来报官这一出,在他认为,凡是做逼良为娼这种勾当的人是十分忌讳与官吏来往的。
“许长生!你们二人擅穿他人府邸,杀害他人家丁,可认罪?”领头的孟大人看着谢武乐二人,他那浓厚的眉毛让他看起来正气凛然。
“谢兄,来人是官府,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将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许长生将地上的物品拾起交还给谢武乐,一手按住谢武乐拔剑的手严肃道。
没错。官府代表的是当今朝廷,无论你的家世如何显赫,在武林中是什么样的地位,朝廷的威严也不是你能挑战的!最简单的来说,就连江湖武功第一的‘武林盟主’也是朝廷册封的。
谢武乐他与朝廷有血海深仇,难不成就只能他们杀了我,不许我杀了他们?今日就算是对方再来如此多人,就算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自己也不会退半步!可此刻却被许长生阻止,内心十分不甘,声音有些嘶哑:“难道我们就这样任人摆布?”
陆向阳在一旁看着谢武乐咬牙切齿的模样,内心十分爽快。这孟大人在来之前就已经被他收买了,无论许长生他们认不认罪,今天都得去官府喝上一壶。
“我们认罪!”许长生依旧紧紧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谢兄,相信我!”谢武乐听后,也是没有再坚持下去。
什么鬼?这就结束了?你们就认命了?不是吧,不是吧。拿出今天上午你们的气势来啊!不要这么无聊好不好。陆向阳看着被带走的三人内心呐喊道。
“孟大人,等等。”陆向阳看着即将离去的他们,开口喊道。
差点就忘了,旁边那女子便是金玉楼的庄小姐吧,确实是美丽动人:“孟大人,今日之事与哪位女子并没有关系,还请大人放了他。”
陆向阳风度翩翩的拱了拱手,这庄小姐自己先享用一番,再拿去卖了可是很划得来啊。
孟大人回头浓眉皱起,厉声道:“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吗?”
陆向阳一楞,好啊,好啊!你收我钱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啊。虽然自己很是气愤,但奈何他是官府的人。只能忍气吞声:“不敢。”
孟大人带着人离去后,陆向阳大跳:“狗日的,收了我的钱还在我的面前装架子,你可真的是秒啊!”
“别让我看着你一个人的时候,否则看我不把你,不把你......”陆向阳声音越来越小,自己英明一世,没想到今日还吃了个哑巴亏。不过好在许长生他们被抓走了,也别想好过。
陆向阳也离去,可一想到回去就又要挨骂就高兴不起来。
一府邸中。
孟大人高坐在堂前,瞪眼看着眼前的许长生:“还好那陆向阳找到的是我,不然你以为你能怎么样?将围你的官兵都杀光吗?你不要忘了,当今的法律不比从前!”
“孟叔,我相信许长生他不是故意的。你就别骂他了。”庄亦霜在一旁心痛的看着被骂的许长生求情道。
孟大人微笑着看向庄亦霜:“亦霜,你别管他,今天我就要替他父亲好好教训教训他!”当他回头看向许长生时,又恢复了刚才严厉的模样。
许长生任他怎么说都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你收他钱了?”许长生知道孟大人是什么一个贪财的人。
孟大人被这么一说,老脸一红:“你胡说!而且现在我在和你说正事。”
许长生见孟大人一副被踩住尾巴的模样,暗自笑了笑:“收钱就收钱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孟大人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确实是收了,不过最主要还不是听见是你闹出麻烦了吗?”
“不对,我在给你说正事,你小子别给我绕弯子。”孟大人发现自己被许长生牵着鼻子走,突然反应过来严肃道。
“行。”许长生也认真起来:“霜儿,你先回房里去。”
庄亦霜乖巧的点点头退去。
许长生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块印牌:“你看这是什么?”
这印牌是许长生帮谢武乐捡东西时发现的,这东西他小时候听父亲讲过,但不敢确定于是偷偷揣进了自己怀里。
一个“谢”字直戳他的双目,孟大人猛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那印牌接过仔细打量了一番,声音激动:“这印牌,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真是圣上当年贴身护卫的身份令牌。”孟大人手指在印牌侧面摸了一会儿,一共六道刻印,眼中泛起一片雾:“这是第六密卫柳长青的令牌!”
“这令牌现在的主人可还被你关着呢。”
“那人姓什么?”当年皇城沦陷,密卫奉命于危难带走了皇子与柏宾王之女。难道这被我关押的人是皇子?孟大人激动的双手颤抖。
“姓谢,名武乐。”
“镗,镗。”
孟大人眼中泪花翻涌,一个不稳印牌掉了下去,内心激动,好像想要立马告召天下:“皇子还活着!谢家还没有亡!大安还没有亡!”
“可这天下,已不是谢家的天下.......”孟大人本以为自己已经淡然,没想到终究还是放不下。跪倒在地上,泪水淌了出来。
“不对,不对,孟文储你老糊涂了?殿下还被你关在牢中,你还不快快把他放出来?”孟文储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
地牢中。
谢武乐一人坐在墙角,看着眼前的牢门低喃道,回想起刚刚进来不久,许长生就被叫走:“也不知道许兄他们怎么样了。”
谢武乐正思索着,突然牢门被打开,那孟大人走了进来,在他身后正是许长生。
“微臣,户部侍郎孟文储,见过殿下。”
“前将军许宏才之子,许长生,见过殿下。”
谢武乐看着身前的突然跪下的二人有些不知所措,看向许长生:“许兄这是?”
许长生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许长生受不起殿下如此称呼。”
孟文储将印牌掏了出来,低头双手举过头顶:“殿下,这是柳大人的令牌。”
谢武乐一看是柳叔的放在行囊里的印牌,也就接了过去,疑惑道:“这怎么在你这里?”
“是属下许长生,擅自所为,还请殿下恕罪!”
“你们两,别称呼我为殿下了。”谢武乐坐在堂上,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将这事情理清楚,他是被这二人一口一个殿下给喊懵了。
许长生二人异口同声:“属下不敢。”
谢武乐一头黑线:“那你们二人先坐下吧。”
“谢殿下。”二人这才起身坐在两旁。
谢武乐突然想到什么:“你们二人是怎么能够肯定我就是皇子的?”
屋内沉寂好一会儿。
对啊,我怎么就敢肯定谢武乐就是皇子的?就凭一块令牌?万一这令牌是他捡的又恰巧姓谢呢?管他的,反正歪打正着。
“我看殿下如此英明神武气宇非凡,就如皇上当年一般,相貌又与皇上十分相像,自然也就认了出来。”孟文储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就将自己的过失掩盖了过去。
对面的许长生看得是叹为观止。
几日后。
谢武乐同许长生一起告别了孟文储,庄亦霜则留在他府上等待许长生。
谢武乐二人行到一岔道。
“谢兄,我们就在此分别,望保重身体。”
谢武乐用了一天的时间给他们二人讲尽了利弊,许长生也改回谢兄的称呼。
“许兄也是。”
许长生行礼告别了谢武乐,骑着马离去。
谢武乐牵着受伤的白马,步子多了一分坚定,这是来着旧臣的期望。
“微臣恳请殿下兴复大安!臣等定将誓死追随殿下。”
谢武乐迟早要剑指朝廷,如今最头疼的问题算是有了一些改善。
许长生此去是为了联系诸多隐匿的官臣。孟文储留守于此让众人有个归处,同时也接过了许长生调查的失踪案。
在兴复大安前,谢武乐还需要增强实力。而增强实力最快的方法也就是与各路高手切磋讨教。
在一家客栈内,谢武乐睁开双眼。他向许长生讨来了他修炼内力的心法,这几日虽在赶路,但也一直在按照心法修炼,可是却没有见到一点效果。
“这心法竟如此难修炼?”谢武乐自言自语道,这样的结果有些难以接受,毕竟给他的时间并没有多少。
叹气一声,谢武乐付了房费,牵着白马继续上路。
路边的石碑上刻着几个大字“醉陇村”。
天色黯淡,春雨绵绵。谢武乐加快了脚步,看来得借人家躲一躲了。
一老妇坐在门前,看着院中植株娇嫩的新叶被雨水点缀得格外亮绿。
“在想什么呢?”他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国字脸老头。
老妇依旧看着那新叶,语气中有些疑惑:“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我很年轻很漂亮,在一座宫殿里坐着。太真实了,就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老妇低头看着自己布满皱纹双手,更加迷茫。
国字脸老头目露心痛之色,手在老妇背上轻抚,老妇昏睡在他怀里,柔声道:“当然是真的,你可漂亮了。”
老头将老妇抱回屋内,轻轻的放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合上房门走了出去,看着天边:“已近到时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