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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问道:“堰州人为什么这么有钱呢?”
廖新远道:“还不是那里有一个汽车厂,他们工人多,待遇好,而且好多都是从大城市来的人,所以对咱们山里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很稀罕,舍得花钱。像我那几只麂子,如果到均西县城卖的话,一只顶多能卖十来块钱,可是那天那个人,直接就问我三十块钱卖不卖?我当然马上就说卖了,他买了之后还让我下次有这样的东西就直接给他呢,他是在堰州开馆子的。只可惜我当个支书,没有多少时间去那里,要不然一年去几回,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呢。”
廖新远摇头叹息着,一副很遗憾的样子。
江海深以为然的点头道:“看来,我们这里想要脱贫致富的话,还是只能搞工业啊!”
薛宜年吓了一跳:“在我们这里搞工业?机器都难得运进来吧?生产出了产品也难得运出去吧?”
江海道:“我来的时候也观察过堰州,那堰州的地形也不比咱们均西县好多少吧?他们那里都能建设起那么大一个汽车厂,咱们这里为什么不能?”
廖新远眼睛一亮道:“是啊,那堰州汽车厂还是在十年动乱期间建设起来的呢,那时候没有多少机器设备,全靠人力,不也建设起来了?”
江海鼓励道:“是啊,咱们均西人民也不比他们缺乏干劲,为什么不能把工业搞起来?”
薛宜民摇头道:“可是堰州汽车厂是国家投资了好多钱才建设起来的,听说有好几个亿呢。”
江海笑道:“投资的问题不用担心,如果你们真有这样的干劲,我负责去拉人来投资,咱们这里到处都是宝,一定能吸引到大老板来投资的。”
廖新远兴奋了起来:“是啊,咱们这里有中药,有山珍,还有矿,七几年的时候,江城地质大学的一位胡教授在均西找矿,曾经到过咱们廖家坪,他说咱们这里有铁矿、金矿、绿松石矿,还有几种矿,不过名字太难记,我记不得了,可惜啊,咱们这里的路太难走了,空有宝藏,运不出去啊。”
江海连忙问道:“您还记得那位胡教授的名字吗?”
廖新远回忆了起来,不过良久之后他带着歉意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时间都过去十几年了,那位胡教授的名字我已经不记得了,不过他是江城地质大学的教授,这是肯定的,当时他四十来岁,跟我年纪差不多,现在应该是五十多岁,你到江城地质大学一问应该就可以问到。”
江海点了点头,将廖新远说的这些情况全部在自己随身的一个笔记本上记了下来,然后对廖新远道:“廖支书,如果我到江城去找胡教授的话,可能要麻烦您跟我一起去一趟,不知道方不方便?”
廖新远高兴的说道:“江镇长,你真打算在我们这里开矿?”
江海点了点头。
廖新远正色道:“那好,只要你江镇长需要,不管什么时候,我都跟你去。”
跟廖新远和薛宜年谈了话之后,江海又到村子里看了一下,看了之后,他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这里的老百姓确实太穷了,现在是九十年代了,可是他们的房子比沙阳县七十年代的房子还要破败,他们吃的也都是苞谷饼子、煮红薯之类的粗粮,夹杂着一些野菜,根本看不到肉星子,山里虽然有野味,可是也有野兽,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时抓捕到野味的,而且即使有了收获,他们的第一选择也是拿到城里去卖掉,而不是给家里人改善伙食,毕竟很多东西都是需要钱才能买到的。
这里的老百姓的穿着也是非常差,虽然不能说衣不蔽体,可是也基本上看不到一件新衣裳,差不多每件衣裳上面都有补丁,而且大部分衣裳都是粗布做的。
在走访当中,江海还了解到,虽然已经如此穷困了,可是老百姓的负担还是非常严重,一户老百姓每年的提留、统筹,这费那费,一些乱七八糟的费用加起来至少要交两三百,几乎占了一家人的收入的百分之五六十了。
听了这个情况,江海只觉得自己的胸膛里充满了怒火,向如此贫困的老百姓征收这么高的费用,这还让他们活吗?
可是江海也知道,这种情况是他现在无法改变的,毕竟均西县的经济太不发达,越是这样的地方,财政收入就越依赖农民,要不然的话,县里的干部工资、老师工资、各种费用开支就没有来源了。
要改变这样的情况,还是要从发展经济入手,像沙阳市,由于经济发达,财政收入主要靠工商业,所以市里几乎已经把农民的负担全部取消了,只留下了提留这一项,而且市里明文规定,提留款不能超过农民纯收入的百分之三,所以沙阳农民的日子现在还是很好过的。
看了这样的情况,江海在心里下了决心,要早日把这里的经济发展起来,让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一点。
中午的时候,江海到廖意龙家吃了午饭,廖意龙的父亲廖新业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老实巴交,看到镇里的大干部到家里来吃饭,他手足无措,还是江海笑道:“大叔,随便一点就行,你们家里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于是,江海也吃了他平生第一顿苞谷饼子和煮红薯组成的午餐,廖意龙的母亲给江海煮了一个鸡蛋,这是他们家最好的菜肴了,而廖新远和薛宜年也一人拿了一些风干的麂子肉、野猪肉之类的过来,为江海佐餐,不过江海并没有吃那个鸡蛋,他把鸡蛋给了廖意龙的小侄子,野猪肉和麂子肉他也吃得很少,因为看到廖意龙几岁的小侄子看着那些肉食眼巴巴的眼神,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吃不下去。
最终,江海啃了两个苞谷饼子,吃了一个煮红薯,还喝了一碗苞谷面煮的粥,才心满意足的拍着肚子笑道:“嗯,吃得真饱。”
廖新业和妻子慑懦着说道:“江镇长,你看你鸡蛋也没吃,这些肉也没动,实在太怠慢你了!”
江海笑道:“我在县里和镇里天天吃这些东西,都吃腻了,换换口味挺好。”
只有廖意龙知道,江海为什么会不吃这些东西,他转过头,抹去了眼角的一滴泪水,他在心里想着,也许这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副镇长真的能给他们菩萨镇带来希望呢。
吃完午饭,江海不顾廖新远和薛宜年的挽留,骑上自行车,又跑了几个村子,直跑到天色擦黑才回到镇政府休息。
第二天,江海又是一大早就跟廖意龙一起骑上自行车跑了菩萨镇的另外几个村子,两天之内,就把菩萨镇的十二个村子跑了一个遍。
第二天晚上,江海提着一壶苞谷酒和一条红塔山上了白向文的家门,白向文将杨得意也叫到家里来了,三个人好好喝了一顿酒。
酒过三巡,白向文笑道:“江海同志,这两天到下面的村子有些什么收获吗?”
江海放下手中的筷子,沉吟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道:“白书记,杨镇长,这菩萨镇到处都是宝啊!”
白学文道:“是啊,我也知道这菩萨镇到处都是宝,可是有什么用呢?这宝藏在这儿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可是菩萨镇还是穷啊!”
杨得意也在叹气摇头。
江海道:“我觉得这菩萨镇的宝藏有开发的价值。”
白学文摇头道:“可是谁来开发呢?县里也找过投资商,他们也来过均西,来过菩萨镇,一到这里就说这里全都是宝,可是考察一番之后他们又说在这里投资不划算,前期投资过大,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收回成本,他们想要找其它投资效率更高的项目,于是就都离开了。”
杨得意也说:“是啊,这均西全县都在山区,交通太不方便了,他们如果在这里开矿、办厂的话,制造出来产品都难得运出去,所以想在这里办厂的话,首先就得把路修好,可是在这里修路得多少钱啊?除非县里能够先从省里要来拨款,把路修好,要不然的话,这里永远也别想发展起来。”
江海敬了两人一杯酒,然后说道:“这样吧,这个投资商我来找,我也准备去江城跑跑,找几个专家来为菩萨镇把把脉,看看这里适合搞些什么项目,再顺便看看能不能找省里打打秋风,弄点拨款过来。”
白学文兴奋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江海重重的点了点头。白学文和杨得意兴奋的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江海的父亲是江城市长,他既然说得这么笃定,那这事还真有可能办成,他们是均西本地人,当然也希望这里的经济发展起来,可是均西这地方,在H省的角落,哪个省里领导的目光都不会放到这里来,而且这里的自然环境也实在太恶劣了,想要发展经济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现在江海如果能够全力以赴的话,均西县和菩萨镇就真的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