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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用秦母去喊,隔壁的冯老三已经听到这边的动静。
“他婶子,是不是阿问回来了?”冯老三隔着院墙问道。
“回来了回来了,来吧。顺便喊一下你大哥。”
“诶,好嘞!”
秦云何这边磨好墨,隔壁冯老三已经带着红纸过来了。
“阿问,写个喜庆点的。”
因为离得近,冯老三每年都找秦云何写春联,秦云何很了解他的喜好,于是道:“好。”
“天……什么岁……”刚念了一个字就卡壳了,冯老三嘿嘿笑了两声干脆不念了。
冯老三识字不多,最羡慕识字的人,一向与秦家关系也非常不错。
秦云何写罢,读给他听:“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
冯老三一听又是增寿又是福满门就很是满意,接过去晾到一边,等着秦云何再写一联。
这会儿功夫,外面有人声传来,很快又有人进来,却是个不常来往的村人。
“秦小郎,听说你这儿写春联呢,我也来求一幅。”
“哎,好,叔,你先坐下等一会儿吧。”
“阿问,我也来求春联啦。”又有人来了。
很快开始三三两两有同村人进来,一会儿秦云何屋里就站了不少人。
秦云何写春联的空抬头看了一眼满屋的人,不禁纳闷:往年有这么多人找我写对联吗?
好像自从爹走了就只有近旁几家邻居会来了吧,今年这是怎么了?
冯老三也发现今年来的人特别多:“往年也没见这么多人啊,你们怎么都来啦。”
有两个人住在村口,离得很远,平日很少来这边。
“刚去冯大伯那,听说秦小郎这里写春联,我也来凑个热闹。”
刚刚冯老三让自己的小孙子去通知自己的大哥,想必是正好让他碰上了。
另一个人也道:“我也是听说秦秀才写春联,过来求一幅。”
邻居有的是抱着红纸来的,这一路想必也引来不少人。
也有第一次来找秦云何写春联的没有带红纸,就跟旁人借。
一时之间秦云何的小屋热闹起来。
秦云何虽然纳闷,但是都是街坊,自然也不会拒绝。
村人左右等着无事,便聊起了天儿。
“阿问,听说你过了年就要去考秀才啦?”
“是的,叔,我准备参加年后的院试。”
“哎!这就对了。要我说你前两年就该考,你的才学不去考不是可惜了。”
他有什么才学,秦云何有些无语。前两年哪是他不想考,他是根本没有好好在学,根本不用考都知道结果。
“阿问,听说前些日子婶子去冬月家,想给你和冬月说亲,冬月娘没同意?”
果然,这几天恐怕这事又被冬月娘当笑话般到处讲。
“要我说就不该去问,那冬月娘好没见识,还当别人高攀她家闺女呢,也不看看自家闺女配不配。”
其实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秦云何对这事都不甚在意。
各人有自己的考量,结亲这种事成不成也不至于就成怨。秦云何不太喜欢对方这么说,但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头认真写春联。
那人继续道:“我当时就骂了她,狗眼看人低。秦小郎这两年是一心用功没去考,来年考中了秀才,谁看得上她的闺女。”
“就是,阿问当年可是十三岁就中了秀才。之前是没想考,如今想考了还不是不费吹灰之力。我还想将我表妹说给阿问呢,就怕阿问看不上。”
众人哄笑。
秦云何纳闷,前几日不就是这些人拿他取笑吗,怎么才半个月这风向就变了?
若是以前人们这么说,秦云何自然是喜不自胜。如今虽然他有几分把握,却不会像以前那般自命不凡了。
所以他只是笑了笑:“结亲这种事本来也是求个两厢情愿的,没什么谁看不上谁。”
见秦云何这么说,众人忙也附和:“是是,还是阿问有见识。”
“阿问这字是真好啊。”
“那可不,要不连李老爷都请阿问去抄书呢。”
又有人笑道:“你俩又不识字,知道啥?”
“就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当年跟秦四叔学了好几年呢。阿问这写的叫吴体……”
秦云何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听这话头,莫非是因为李家请他抄书,所以大家觉着他其实还是有点真才实学的,才改变了看法?
秦云何突然想到,虽然这一世他被拒亲这事依然被传的大家都知道,但是好像这次没有听到取笑。
本来以为是他太忙,每天早出晚归的根本没机会听到。可是回想一下,上一世,他娘可是因为听到一群三姑六婆聚到一起嚼舌头取笑,气得跟人骂起来了。
这一世,他娘也就当时被拒了有些生气,后面并没再提起这事了。
莫非也是因为大家见他去给李家抄书,对这事的态度也变了?
人的想法还真是难以捉摸。
秦云何忙碌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将所有街坊的春联都写完了,最后又给自家和陈二写了几幅。
送走了街坊四邻,秦云何拿着给陈二的春联去找他。
昨天是廿八大集,秦云何托陈二帮忙买些烟花爆竹之类,今天正好可以顺便取回来。
等到了陈二家却正碰上他正提着水桶回来。
“阿问,你是来取爆竹的吧。我还想等会儿给你送去呢。”
“我来给你送春联,顺便取爆竹。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陈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跟小柱子他们又在咱村这边河面上砸了一个冰洞,想看看能抓到鱼吗……”
看样子是没抓到……
陈二家只有两间半破屋,屋顶是自己铺的茅草。当年他爷爷带着全家逃难来到丰乐村时,捡了这处无人住的空屋,自己收拾了一下便住下了。
刚住进来时也是打算等日子好过了好好修整甚至重盖一下的,却没想到自搬进来,一家人多灾多难,到如今竟然只剩了陈二一人。
房子自然也一直无力重建。
小时候两人一起玩时常来往。但是那会儿不懂好坏,只觉着陈二家的屋子跟自家有些不同,显得很神秘。
如今再来才觉着房屋破旧、低矮昏暗,不觉有些心酸。
陈二从角落拿过一个背篓:“我照你意思买的,你看够不够。”
“够了,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走,出去放俩。”
说着陈二欢欢喜喜拿过两个爆竹,又点了一根香便往外走。
明明活得那么辛苦,陈二却总是那么豁达乐观。
秦云何受他感染也有些跃跃欲试,便也拿了一个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