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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何一听赶紧也去摸,果然哥哥的额头有些发烫,再看他的脸颊,有些不太自然的红。
“哥,要不叫个郎中来看看吧。”
秦思苦笑了一下:“没事儿,就是有点受凉,问题不大,赶紧准备吧,别耽误了进场。”
虽然秦云何跟林召棠都挺担心秦思的状态,但是进场在即,他们也只好下楼,吃点东西就得准备出发了。
冯卓休息了一晚精神状态也恢复了不少,秦云何三人出来的时候他正在大堂吃早饭。
“早啊,三位贤兄~”
“冯兄你好啦,昨晚看你那样真担心你。”
“我不是好了,我只是想了一晚接受现实了。反正都来了,现在又不能退出。好歹坚持考完吧,回头到家再跟家里人诉苦吧。”
冯卓一边说一边又咬了一口烧饼,然后也发现了秦思的状态不对,有些惊讶道:“如渊,你不舒服吗?看着不太好啊。”
秦云何道:“我四哥有些发热,应该是受凉了。”
冯卓看上去也有些担忧:“那你还要进场吗?”
秦思苦笑:“进啊,还没考完自然是要进场的。”
“你这个状态再进去能坚持得住吗?”
“好容易来一次了,若不考完怎么对得起花的这许多盘费,还有自己一番寒窗苦读......”
冯卓听他这么说,表情凝重的看了他片刻,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再劝,而是从自己的考篮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过去:“我家里人给备了一点紫雪丹,应该是对症的,你带着吧。不过,如果实在撑不住一定不要硬撑,身体可比功名重要多了。”
秦云何和秦思对冯卓千恩万谢,冯卓却摆着手心事重重。
第二场进场过程跟第一场相同,这次再坐到号舍里,秦云何习惯了很多。
拿到试卷后还是先看题目,第二场是五篇策论。
这五篇策论的难度相较于第一场难度大了不少,秦云何不敢怠慢,还是先提前规划好了答题顺序。
这一场秦云何更加珍惜第一天精力充沛的时间了,午饭和晚饭都就着水快速的吃了些烧饼就开始认真答题。
到了晚上,也没敢浪费时间,点着蜡烛又一直答题到了亥时才停下。
检查了号帘,收拾好试卷,重新点上蚊香,盖好毡毯,秦云何才我在号舍里睡下。
第二天早上起来,依然是满身疲累,但是比第一场早起好受多了。
秦云何趁着早上煮了点粥就着吃了点烧饼和番薯,收拾好继续答题。
他的计划是到今晚至少完成四篇内容,当然若是能完成更多就更好了。毕竟不知道明天早起精力怎么样,越早完成越放心。
又是一天奋笔疾书,到晚上他已经累得写不动了,幸好算是已经完成了四篇内容,所以不到戌时就收拾好东西躺下休息了。
第三天早上,秦云何感觉状态也还不错,也许是因为第二场算是有点经验了,这一场几天状态都不错。
下午不到申时,秦云何就答完了所有的题,长吁一口气,收拾好了试卷只等收卷。
出了场几个人碰头,林召棠和冯卓都比上一场出场好不少,秦思的状态似乎还是不太妙。
秦云何见他哥出来的时候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赶紧去摸他额头。
“哥,你还好吗,我们赶紧回去找个郎中看一下吧。”
秦思却道:“开始有点严重,服用了冯兄的紫雪丹现在感觉好多了,你别担心了。”
秦云何还是感觉有点不相信,仍然仔细观察哥哥的脸色,又去摸他的额头,秦思见他这样只得转移话题:“这场你考得怎么样?”
“我觉着还行吧,比第一场适应多了,答题也还算顺利。”
“那就好,你别围着我看了,我没事了,今晚睡一觉明天就全好了。明天还得考试,赶紧回去休息吧。”
秦云何也看不出什么,只得跟着哥哥还有冯卓、林召棠回客栈去休息了。
第二天起来,再看秦思的状态依然好了许多,额头摸上去也不热了,脸色也正常了,秦云何这才放下心来。
第三场进场,试卷发下来,依然是几篇策问。
秦云何轻车熟路,依然是规划好了答题顺序便开始按部就班答题,比之前两场从容了许多。
三天考完出场,秦云何感觉完成了一个大工程,结果如何不论,总算考完了。
这一次出来,大家明显都轻松下来了,秦思状态也不错,大家讨论着考题回了客栈,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个好觉了。
几人一觉睡到第二天将近中午才起来吃饭,然后相约着在真定府游玩了一番才坐上马车回程。
回去路上说起冯卓第一场倒霉遇上臭号的事,冯卓难得又沉默了一下。
几个人都觉着冯卓经过这一场乡试似乎改变了一些,便问他怎么了。
冯卓这才笑道:“没什么,只是在想,我果然是不适合科举之路啊,就说这号舍之苦我就受不了。”
几人也沉默了一下,林召棠道:“人各有志,人各有路,也不是只有科举这一条路,只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就好。”
冯卓又笑道:“是啊,只要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就好,反正科举是不适合我了。我都想好了,”
冯卓说着双手垫在脑后靠到车厢上,嬉笑道:“回家我就跟我爹娘、娘子讲讲这几天号舍里的经历,撒泼打滚也好,装可怜也罢,就看他们心疼不心疼,反正我再不求这功名了。”
秦云何看着冯卓一副洒脱的样子,心里其实是有些羡慕的。
以冯卓的家境,就算不考功名,也是能过得不错的,他有很多条路。
何况他其实一直是很有自己的想法,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的,再加上运气——或许不是运气是智慧,他最终也过上了自己想过的生活。
不过秦云何虽然有些羡慕,但也不至于多艳羡,因为他现在也明确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想走什么路,而且已经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