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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怎么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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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典史心就一沉:来了来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不就烧起来。

    可是你烧归烧,你倒也得烧对地方啊。

    咱不说你起码先了解一下情况再找地方烧,你起码是不是先把案卷看完,跟师爷好好商量下?

    特意给你留了这么些案子,你一眼看上了一个通奸案?

    这通奸案,抓奸在床,明确有奸夫的,你非挑这么个案子,不是贻笑大方吗?

    到底还是年轻啊,就算有人提点也不行。

    当然刘典史心里这么想嘴上不能那么说,还得配合着新上官。

    “不知大人发现了什么疑点?”

    一个通奸案能有什么疑点?嗯?

    秦云何当然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而是认真道:“这妇人既然与人通奸,卷携财产私逃,何时又为何会再回来谋害丈夫?还有这奸夫,只说是她表哥,又怎么证明他们有染?”

    刘典史刚才还在心中腹诽,却没想到上官真的说出了个一二三。

    这倒也让刘典史松了口气,虽然经验不足,挑的案子不太合适,但是起码也不是随便烧的。

    “许是地方书吏典史懒怠,记录不细致。这种通奸案一般都是板上钉钉,有奸夫有奸情,这种事,总归不会有人拿自己的名声诬告妻子。”

    刘典史叫苦不迭,给这种万人唾弃的荡妇翻案,别说翻不了,翻了也落不了好啊。

    虽然之前想拿捏一下新任的上官,可是也不能太由着他丢人丢到外面啊。

    怎么说这也是整个厅衙的脸面。

    秦云何听他说书吏典史懒怠,他是有些赞成的。

    “这扶余县的案卷确实不如巽林县的详尽规整。同样的通奸案,巽林县这个,证人证词时间口供记录详尽的多。

    刘典史稍后将这案子的疑点整理下,发回原地重审重核。记得提一下案卷记录不详实的问题。”

    刘典史有点懵,这新上官是真听不出来自己的意思,还是装听不出来?

    “大人,你要不看看后面……”

    刘典史心思要不明着提醒一下,让他看看其他的案子?

    李敞自然早就听明白了刘典史的意思,他也知道这种通奸案翻了翻不了都落不了好。

    但是这是秦云何坐上公座提的第一件案子,若是就这么下了,前面的场面就白撑了。

    何况,他虽然只是从旁听着,也觉着秦云何提的几个点确实有问题。

    于是李敞上前一步道:“大人,给我吧,我来发回一下。”

    说着李敞就从秦云何手中接过了那件案档。

    刘典史傻眼了。

    李师爷,这是抢活的时候吗?

    推官大人不懂你也不懂?

    枉我还说你老练。

    其实秦云何也听出来刘典史不想让他发回这个案子。

    他知道刘典史肯定还是想摆一摆资历。

    这个他倒是无所谓。

    只是,

    一个这个案子确实有疑点,他身为推官不能坐视不理。

    再一个,若连这点事他都不能做主,那李敞给他撑再多场面也没用。

    “好,那就有劳子高了。”

    说完,秦云何没再搭理刘典史,而是对众人道:“本官如今已到任,明日发布告,下月初二,厅衙正式放告。”

    众人看出新任推官确实不是个软柿子,也没人再敢说什么,齐齐躬身领命。

    “是!”

    ----

    这边前衙上任的事宜已经完成,内衙也已经收拾妥当,只等秦云何入宅。

    又是一阵鞭炮齐鸣,秦云何被柱子和李敞那帮手下恭恭敬敬请入内衙。

    秦云何自然也要招待几个典史、班头到内衙一坐。

    如此折腾一番,直到下午送走众人,秦云何才算清静下来。

    他将之前未看完的待核案卷带到了内衙,准备自己亲自处理。

    虽然有典史有书吏,他也不想把所有事都推给手下。

    李敞接了那金闫氏的案档,三两下处理好交给了书吏。见秦云何还在忙就出门四处溜达了一圈。

    等他回来,天色已昏,秦云何也已经收起了案卷。

    “来,子高,正好可以用饭了。”

    李敞也不客气,随意的坐到了另一边。

    饭罢,两人聊起了白天的事。

    “这一趟多得子高仗义相助,不然未必这般顺利。”

    李敞则道:“大人跟我客气什么,不过些许小事。”

    “话说,今日这件通奸案,大人为何认定有问题?”

    “嗯?子高不觉着我说的那些算疑点吗?”

    “疑点嘛,当然算。就是总觉着大人不会只因为这几个疑点就这么坚持要发回。”

    秦云何笑笑道:“确实不止因为那几个疑点。”

    秦云何自然没法拿上世的事来解释,于是道:“因为那所谓奸夫是我母舅村子的。小时候我去那边玩就听大人说过:那家本还有一个女儿,后来被送给上闫村没有子女的姑姑家。那个女儿就本案中的金闫氏。那金闫氏和她那所谓奸夫,名为表兄妹,实为亲兄妹。”

    李敞恍然:“原来如此。不过……你怎知亲兄妹就不能有奸情,我可是听说过有亲兄妹成奸的事……”

    虽然这话听起来不好听,但是秦云何知道李敞一向喜好交游,听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这事他既然说有,那想必是确实有出过的。

    只是,

    “也许确如子高所言,存在兄妹相奸的可能。

    但是子高啊,我是推官,我不能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先假定他们之间存在这种关系。

    若是没有疑点便罢了,偏偏疑点还那么多。很多地方自相矛盾。我怎么能坐视不理?若如此得过且过,又怎对得起头上乌纱?”

    李敞是有些自负的,虽然口中称着大人,也并不觉自己比秦云何就差。一向只是觉着自己在学业上比不了他。

    自觉见识过许多人,听说了许多事便看透一切。

    如今听他说出这样一番话,突然觉着自己对公的见识,确实不如秦云何。

    李敞难得郑重的拱手:“大人说的在理,李敞受教了。”

    秦云何失笑:“子高莫要取笑,这谈何受教。”

    李敞知道秦云何也不太适应他这般郑重,便放下手哈哈笑着恢复了往日模样。

    秦云何又道:“话说,子高让我不要客气,你也不要总是叫我大人了,就叫我云何就可以。”

    “哎——若是我叫云何顺口了,人前叫出,多有不妥。大人也别在意,于我,‘大人’和‘云何’是一样的意思。”

    秦云何听他这么说也大致明白了他的想法,于是也学他拱手道:“如此啊,秦问也受教了。”

    “哈哈哈……”

    ----

    古代官府也不是天天都能告状,除了大案,其他的都是放告日才能递状纸。

    放告日各有不同,有逢三六九放告的,也有五日一放告的,还有每月初二、十六两日放告的。

    这里设定为初二、十六放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