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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班头带人去金家的时候如李敞交代做足了声势,带了六七个手下呼啦啦就去叫门。
金标在扶余县乡绅中也算有些声望,门房怎么也没想到金家能让这么一群衙役虎视眈眈的围住。
“几位官爷是哪里的衙差,请问有何事吗?”
虽然声势足,但是到底金标还没坐实罪名,吴班头还是挺客气的。
“麻烦通传一声,推官衙门吴收奉命办差,请金员外配合。”
“是是,差爷稍等,小的这就去报。”
自家不是原告吗,怎么倒跟被告似的的被围上了?门房不敢耽搁两脚生风跑进去通报。
金标听了门房的通报就皱起了眉:“请他们到前厅,我这就过去。”
门房又嗖嗖跑回去将吴班头等人请到前厅奉茶。
金标很快就过来了,一进门就对吴班头拱手:“吴班头辛苦。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吴班头也客气还礼:“金员外客气了,在下此次是奉令来执行公务。”
说着,他拿出公文道:“有人堂上作证,闫桂香案有许多疑点。另外有贵府的小丫鬟扣儿被发现是遭人毒杀。这些事都需要金员外亲自与我们走一趟厅衙解释清楚,还请金员外配合。”
金标脸上表情隐隐有些抽动,最后还是维持着和气道:“不知是有何疑点?”
吴班头自然不能将证人证词告诉他,只是道:“案子的事在下也不清楚,金员外到了堂上,推官大人自会相告。”
金标默了一默,随手掏出一锭不小的银子递上:“吴班头辛苦……”
这次吴班头却往旁边略微躲了躲没接那银锭,道:“金员外放心,不过是请您到堂上说明一下情况。推官大人英明,必不会为难你的。”
金标见吴班头不肯收银子心就沉了下。
吴班头也不管他的表情,只是又道:“贵府小丫鬟扣儿遭毒杀的事情,我们也奉令查问,还请金员外配合。”
“这是自然,吴班头尽管问,我与府中仆从必定知无不言。”
得了金标这句话,吴班头也不再过多客气,吩咐几个手下将府中所有下人聚集到一起分别盘问。
吴班头自己则将金标请到一边亲自询问。
金标自然不会让自己跟这事扯上关系。
他只是府中人员,外院有杨忠,内院有赵妈妈,他一向很少费心。
那个小丫鬟死的事他虽然听说了其实也不太了解情况云云。
吴班头也没指望能问出什么,也不过是例行公事。
他只需要将声势造大就可以了。
而外面,扶余县城中,张三李四已经找了一群三教九流的帮闲混子,让他们开始散布金家出事的消息。
不出两日,扶余县城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人们见了面都免不了要谈论一番。
“哎你听说了吗?金员外那老婆通奸的事竟然是他诬告!据说是看不上老婆病病殃殃的就想陷害她。你说这人怎么想的……”
“什么呀,不是那么回事。我听说,是他看不上老婆出身低,觉着丢脸,所以给老婆下毒才害她一直病病殃殃……”
“我记得不是说金员外对他太太特别好,之前他老婆生病吃不下东西还到处去给他找美食?”
“那他要是真对老婆那么好,他老婆怎么会卷了钱逃跑?他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上再哪去找?要是他真的好他老婆跑什么。”
另一个人恍然大悟道:“对啊!我就说之前总觉着哪里不对。还说什么对太太多好,对她跑什么?定然是发现他心思歹毒才逃跑的。”
又有一个人插进来道:“不对不对,不是他老婆给他下毒吗?我记得是说老婆给他下毒啊?怎么又成他给他老婆下毒了?”
“你那都是什么时候的消息啦?最近的事传得这么沸沸扬扬你没听说?推官衙门的衙役都在金家待了好几天了,据说金家全家从主子到下人都被盘问好几遍了。”
……
这传言就像风一样呼一下就吹出了扶余县城,吹到了扶余县的角角落落。
某个镇子上,一个富户家请的几个舂米工正蹲在地上一边啃着糠饼,一边对近来的新鲜事津津乐道。
“.…..你说这大户人家真是乱啊。两口子一会儿男人害老婆,一会儿老婆害男人的……”
“可不是吗,咱虽然过得不如他们,倒也不用担那份心受那份怕……”
另一个舂米工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慢慢呆住,不自觉停下了往嘴里送糠饼的手,眼里有些莫名的情绪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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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宁府
自找到了苗旺的老婆孩子,秦云何就让人传信给柱子等人可以回来了。
很快柱子就从巽林县赶回来复命。
“大人,属下回来复命了,这是林大人给您的信。” 说着柱子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呈上。
“好,辛苦了。可惜让你们白跑一趟。”
“大人别这么说,查案哪有不走冤枉路的。”
“你先下去休息吧。”
柱子点点头退了下去。
秦云何稍稍放松身体,心情不错的去拆林召棠的信。
秦云何这几天为了这案子头疼的很,看到林召棠的信才觉着心里微微松动。
没想到刚看没几句就愣住,赶紧吩咐道。
“小尤,去喊柱子回来。”
柱子都还没回到值房就又被喊了回来,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你在那边听说巽林县教谕赴任路上遇劫匪的事了吗?”
柱子恍然,点头道:“听说了。那教谕是前天下午一身狼狈的赶到巽林县县衙的。当时县衙众人都很震惊,我第一次见林大人动肝火,当时就说要报府里派兵剿灭。”
“那教谕伤势的如何?可有人命?”
“倒是没有人命,那教谕也只是轻伤。
那个教谕有些侠客情结,赴任也没带仆从家人,就是自己一人一马带着行李去的。听说是经过曲山的时候有劫匪冲下来劫掠财物,让他将马匹和行李财物都留下就可以走。
那教谕很有些脾气,可能也是确实财物较多吧,反正就是不肯,两下就动起手来了。
不过那个教谕年少时跟人学过些拳脚,又加上并不像普通书生那么文弱,竟然还跟那些人过了几招,骑马逃走了。”
看来那曲山劫匪确实是会杀伤人命,并不像传闻中只劫财物。
若是这样,那劫匪不应该是第一次动手啊,怎么就没听说过有人在路上出事呢?
秦云何再去看林召棠的信,信上林召棠也说要请知府大人派卫所兵去剿匪。
但是他担心知府大人不愿派兵,所以想让秦云何跟顾知提一下,让顾知帮着在知府那里说说话。
前世四哥一家遇害一直是秦云何心中的一个结,如今又出事,他对此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柱子,你去顾同知府上一趟,就说我有事要跟师兄说,问问什么时候过去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