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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怀疑啊,总觉得这几个老乡似乎有点排斥他,只当是以为,村里的人还担心他不吉利,所以不愿意靠近。
并未想其他,赶忙上前几步,紧跟着前面两人,他这次也想为了普依齐做点什么。
短短几月,这屋子原本的锁,便已经生了锈,普通的木门已经发霉,一闻便是一股腐朽的气息。
老人们会说,这屋子没了人气,便会很快开始腐烂损坏,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南枳一正比划着,要从哪里开门,就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
“要进去吗?可我们并没有钥匙?”
“你觉得,这锁还有作用吗?”
难得态度良好的翘起一根手指,侧着身上,对着尚屿川,手指轻轻敲了敲生锈的锁,那锁便啪嗒一声,自动打开了。
自然的推开门,她脸不红,心不跳:“这可是锁自己打开的。”
她就不信,要是她打不开这门,尚屿川会客气的去问村里那些人拿钥匙,以他的脾气,估计会直接潇洒踹门进去。
可这样出风头的时候,她就是不愿意让他来,明明轻松就能搞定的事情,非要耍酷,踹门也需要用力的,会很痛的。
反正门打开了,爱进不进。
本以为门口是因为不重视,所以才没有好好打理,但一进屋,南枳一惊呆了,还真是……家徒四壁啊!
几乎屋里除了床和这不知道是多久传下来的一套桌椅,便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这里肯定没有我们要找的,走吧。”
刚刚到门口的尚屿川,连门都未进,便对这屋子失去了性趣,目光倒是忍不住瞄着那屋顶上,刚刚长出来的蘑菇上。
“别急,我再看看嘛!”
越是简陋,一眼就能看到头的东西,她越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就像看人一样,有些人看着单纯无害,可心里憋着坏呢。
抱怨的朝着身边瞄了几眼,南枳一心里暗暗想着,就像她身边这个人一眼,简直就是个变色龙。
一天一个颜色,搞得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人分不清好坏,一次次被他坑,偏偏又要依靠他,这种想生气却有无力的感觉啊。
真是憋屈,想想她南枳一长那么大,哪次不是不喜欢对方,就让对方付出代价的,唯独这个尚屿川,总是让她拿不定主意,下不去决心。
尚屿川倒是听从了南枳一的主意,并未着急离开,安静的站在门口,等待着她,同时也堵住了后面的来人。
走在最后的几人,见尚屿川没有放他们进去的想法,倒是格外欢喜,心里正求之不得,希望能离这三个人远点呢。
“尚大叔,枳一呢?需不需要我帮忙?”图南依旧是那样天真烂漫的笑容挂在嘴角。
与门口那一脸黑,一身冷气直冒的尚屿川,像极了两个世界的人。
“她不需要,里面有她就行,让你在门口等!”天知道,尚屿川此刻心里看见这小伙子就不高兴,满肚子的火气。
回想起自他们相遇那天起,这小伙子就对枳一各种献殷勤,一看就是肖想枳一的人,原本是这都是别人的事情,无关紧要。
可,如今枳一她不一样了,自然也不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变成了自己的事情,对待这情敌,自然态度不同。
“是吗?这是枳一说的吗?”图南依旧如沐春风一般,未曾放下嘴角扬起的微笑。
似乎,感受到了来自对面的敌意,不过没关系,因为知道为什么尚大叔对自己抱有敌意,所以才毫不在乎,毕竟,枳一不能够看上一个,三十来岁的——老大叔,而不选择他这个年纪相仿的人。
三岁一个代沟,枳一和尚大叔之间,要按年纪来算,不知道隔了多少代沟,肯定聊不到一块去。
就拿这次行动来说,枳一选择自己,肯定是因为相信自己,对自己有好感,她都愿意为了自己顶着风险回来了,还不能证明什么嘛。
选尚大叔,想想她昨晚的脸色,就知道,这就是为了报复尚大叔,谁让尚大叔出卖他们了呢。
总之,这样站在一起,自己无论是从哪方面来看,都要比尚大叔优秀。
自信,就是如此简单。
“不然呢?我会骗你一个小孩子嘛。”依旧慵懒的靠着门口,直接一个身子堵完了整个门口,尚屿川傲娇的连眼睛都懒得抬动一下。
他又不是第一次骗人了,骗个小孩子算什么,能放这个情敌进去,那才是给自己挖坑了。
一路上,南枳一对他的照顾,着实让他感觉到了压力,尤其是当他被堵在村口,从别人的嘴里听见,本该已经离去的南枳一,带着图南跑了的时候,那一瞬间的火气直冲胸口的感觉。
毕竟,那个坑爹的传话的,当时是这样说的:“图南跑了,是被一个女孩带着私奔了,就是你带来的那个女孩,有人看见你们在一起的……”
还有那时,不知道是哪些自行脑补的人,朝他投来的同情的目光,活脱脱像是他的女人,跟别人私奔了一样的,同情。
他需要嘛?笑话,南枳一是婼葑,早就是他的妻子了,会喜欢上别人嘛,不可能。
他一定会尽快把她再追回来的,其他的人想染指,不管是谁,都不可能。
“我相信尚大叔不会是这样的人,毕竟,枳一这次选择了我一起跟着,就表示她需要我,我们要见面独处的时间,会很多的……”
“是吗?可她昨晚亲口说了,她需要我,没有我,她不行!”尚屿川像个小孩子斗嘴一样,非要斗赢,话一出来,又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了,同小孩子较什么真。
不过刚刚打算对图南客气点,只见对面挑衅的目光,又忍不住回了过去,一时间两人面前,硝烟四起。
“鲁达哥,他们两个人这是在干嘛呢?”年轻的壮年抖着胳膊,好奇的问着身边年纪大点的人,不是说图南和这个超有钱的尚先生是一伙的嘛,怎么看起来,两个人,似乎不那么和气。
现在他们两个,像是再吵架,然后又在斗鸡眼?城里人都是这样吵架的嘛,斗鸡眼,爱好真独特。
被问的鲁达呵呵一笑,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恪啊,你没有发现图南和尚先生之间那种奇怪的醋味吗?”
“醋味?什么意思,他们不就是在斗鸡眼吗?”小恪还特意绘声绘色的对鲁达重复了一遍他所看见的,斗鸡眼,他也会的。
滑稽的表情,收获了鲁达一个削头杀:“想什么呢你,让你没事儿多去物色物色村里的姑娘,和姑娘谈谈心,你没看出来,图南和尚先生对南大师不一样吗?”
“哦……”小恪点了点头,他懂了:“所以他们两个喜欢南大师!”
一句话大声的,都快有回音了。
又收获了一个削头杀和鲁达的低骂:“你那么大声干嘛?你要死啊你,不知道看破不说破啊!”
屋里的南枳一将老旧桌子的缝隙都给检查了一遍,还真没有发现什么。
不过,按照崎叔所言,这人是孤儿没钱正常,家徒四壁也正常,可这人勤劳老实还家徒四壁,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他赚点钱都去哪里了?
不对,南枳一赶忙晃晃自己的脑子,想撒呢,不自觉又往钱上想去了,真是抱歉啊。
崎叔说,这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去了什么地方,只是有一天开始生病,然后便失去了意识,开始伤人。
这会不会是人体自身的疾病呢?忽然变成蓝眼睛的病例不是没有,忽然发疯的病例也不是没有,现在不过是两者加合在一起而已。
也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她也不能轻易就下定论说是怪物所致。
想当初,普依齐被称为天堂上的村落,是因为这里是五绗的起始,曾经的聍斯尔家族,乃是五绗之首。
号令五绗之人,后来无故退出五绗也就罢了,还逐渐衰落,成如今这样的普依齐。
族人们成为了普通人,唯一有点天赋的也就图南了,能一眼看出来五绗的文字和聍斯尔家族的文字有关系的,这些符号,在普通人眼里,可是没有多大区别的。
只觉得有些心疼,她才来普依齐短短几天,便遇见了两只上了年纪的怪物。
还都是聍斯尔家族曾经遗漏下来的,不知道聍斯尔家族曾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衰落,可现在,这里的人已经不能自保。
而这里遗漏下来的怪物,也不知还剩多少,这些人生活在这里,还是会有危险的。
解决了这一个,保不齐会不会出来下一个,要么只能禀告五绗,让五绗派人来保护普依齐,更好的法子,让普依齐的人自己保护自己。
重新学会这些遗失的东西。
可谓受人以鱼,不如受人以渔嘛。
她觉得,先让图南开始学起并无不可,他的天赋高,现在又有他爷爷留下来的册子,还有他想保护这里的勇气,这一切,就是想让他开始接触这些,带上他的原因。
只希望,他真能和他说的一样,能保护这里,他重视的每一个亲人。
如他爷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