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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来门,只见眼前是一个宽大的背影,正朝着自己狠狠砸过来,出于本能,南枳一一个捞手,将人搂住。
“你这是干嘛?”南枳一嫌弃的推开了此刻正搂住的尚屿川,早知道,就避开算了。
不过,他看上去那么大一只,怎么捞起来那么轻呢,是没有长多少肉嘛。
没站稳的尚屿川,尴尬的怂了怂肩,靠着南枳一更近的站了站,如同宣誓着自己的主权一样。
“枳一怎么样?有发现什么吗?”图南赶忙询问着,虽然看见刚刚那一幕有点碍眼,不过倒是觉得,尚大叔挺脆弱的,枳一……挺彪悍的。
失落的摇了摇头:“没有什么,里面什么都没有。”
忽又想到了什么,她冲着那边躲得远远的几人喊着:“喂,你们几个能不能帮我回忆一下,这个失踪的人,他是怎么发病的,你们发现的时候,他在哪里?”
带着这几个人还是有点作用的,这不,用着多顺手啊。
“南大师你说的是祁迩,他是从后面密林里面砍柴回来,就生病了,是我发现他生病了,才送到村里去的。”阿恪尽心的回答着她的问题。
祁迩也是他们的朋友,普依齐就这么大,谁不是一起看着长大的,除了这个打小就离开普依齐的图南,他们都是一起野大的。
都不想谁出什么事情,祁迩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他也很心痛,曾经也走到过禁地边上,想去找找祁迩。
可哪怕那里当时全是施工的人,哪怕那里热闹非凡,他也不敢踏进一步,他还挺愧疚的,因为胆小没有勇气。
“你先发现的?”南枳一顿时觉得,这一次随便拉人组成的队伍,也不那么差啊:“当时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症状呢?他症状出现以前,有没有听他说过他要去哪里?或者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些话她都问过崎叔的,可不知道是不是他老人家平日忙,没时间和别人闲聊,这些事情,他一问全不知,比那三不知的更惨。
小恪长舒了一口气:“他就只去了后山密林里砍柴,不过那段时间去的比较勤了而已,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其他的……大概就是他说,他要存钱娶媳妇的事情了,可村里的姑娘,没有一个看得上他的啊,他那天去后山的时候,我还看见过他,挺精神的,还有点说出来的感觉……
就像是有什么喜事一样,然后傍晚我来找他,打算让他第二天等我一起去后山,结果就发现他不对劲了。”
后山?
视线微调至后山方向,是那片看起来广袤无垠的林子啊,原始密林,有什么怪物,也说不定。
“那我们就去后山看看吧……”
再一次站到了这密林的入口处,里面是紧挨着的一棵棵参天大树,往里望去,如同深渊一般。
“这林子很大,南大师你们要跟紧我们,不然会迷路的,要是在边缘的地方迷路了,一定不要乱跑,就在原地等,说不定我们还能找到你们”小恪不停提醒着其他人:“这林子深处,我们都不清楚里面的路,所以一定不要走到深处去了。”
“要是迷路了会怎么样?”
刚刚偷偷跟着来的霍囝,忍不住嘴碎的提问,就是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
“听村里老人说,以前有人进去过林子深处走丢了,最后再也没有找到过这个人,直到现在……”
不知道里面的人是生是死,也不知道他会在里面经历什么,只是这个人就如同消失在这个世间一样。
当他走失的那一刻,就已经是绝路了。
“知道了,放心我一定跟紧你们”南枳一此时不由得庆幸,得亏当时图南忽然反悔了,不然,她要是带人走到林子深处去了,此刻,她也可能不在这个世间了。
见其他人都似乎听进去了叮嘱,小恪和鲁达走在最前方开着路,还留下几个当地人在队伍的最后保护他们。
以防在林子里面遇见什么不测或者突发状况,能随时应对。
脚下是轻易被踩折的树枝,被折断的清脆的响声,长满了苔藓类植物的土地,触感格外的松软。
手边粗壮的树干上也被这种苔藓布满了根,还有些生命力顽强的,已经慢慢从根部向树干之上攀爬着,一点点的缠绕着整棵大树。
往前走还能看见被砍伐的大树,只剩下了一个树桩子屹立在原地,诉说着它曾经的模样和它所经历的一切。
还有自然死亡的树,倒在地上,任由着自然慢慢将它消化掉。
除了这些形态各异的树,和林子里若有若无的鸟叫声之外,密林里并未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一路前行,一个小时以后,行至一处石盘面前,小恪和鲁达便立刻停住了脚步。
“这就是边界了,前面就不能去了。”
又是眼熟的石盘,刚到普依齐她不熟悉还不知道其代表的意思,如今,她清楚了,这是普依齐先人留下的警告,前面有怪物的存在。
看看这人为制造的一块空地,原本应该生长着茂密树木的地方,此时是光秃秃的地皮,必然是聍斯尔家族先人用了什么办法,为的应该就是明显区分出来这人能所到达的地方,便是此地。
“这普依齐不能去的地方,还挺多啊!”霍囝多嘴的一说,先生出现雾怪的峡谷,又是雪山之上废弃的普依齐,现在又是一处密林,不用说,他有经验了,这里面定然有怪物无疑。
问他为什么还要跟上来,因为生活,想要抱尚先生的大腿,此刻不跟着表现,岂不是显得他贪生怕死,让尚先生如何重用他呢?
哪怕是前面真有怪物,不怕,朝着尚屿川和南枳一靠近了一步,跟着他们两个人,一定能活下来的。
遇见怪物,也不是第一次了嘛,都有经验了,每次都是被这两个人救下来的嘛,他们两个就是保命的法子,跟着高人性命无忧。
“我们普依齐历史悠久,自建村以来已经有好几千年的历史了,有点什么禁地,挺正常的啊!”鲁达反驳着。
“好几千年?”霍囝呵呵笑着:“那雪山上那个和普依齐一模一样的村子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一个个看见那里,就那么激动嘛,那里不才是你们的祖宅嘛。
依我看,你们现在的村子,不超百年,一定是一个重建的仿制品而已。”
连自己村子以前遭遇过什么不都知道的后人,还好意思说,自己村子有几千年历史了,好意思嘛。
本来只想逞一时的口舌之争,可伤人的话一出,对别人的伤害也便造成了。
原本一直和善的几个普依齐的人,一个个红着脸冒着气,恶狠狠的盯着霍囝。
无奈的摇了摇头,南枳一这一次也不打算帮霍囝了,他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嘴太欠了,和他的老板倒真的绝配,一个暗地里阴人,一个明面上损人。
两个人搭在一起,走在路上,绝对招人打。
“抱歉,霍囝就留在这里等我们,我们大家分开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发现奇怪的就立刻回来,不要惊动什么东西,注意保护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尚屿川只得出来主持大局,做一个合场的人。
几个人也是跟过尚屿川的人,又出卖过尚屿川,对于尚屿川还心存着不少的内疚感,一看他都出来这样说了,也不好在发气。
便将这一口气憋了回去,接收到南枳一示意同意的神色,才忍着怒火朝着左边的林子深处走去。
“我……是不是闯祸了,可我说得是实话啊!”知道刚刚的气氛不对劲,霍囝就立刻停嘴了。
“实话是实话,可这是人家打小就生活的地方,你可以不喜欢,但是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诋毁,尤其是普依齐的人,骨子里对自己的家乡和故人,那是有着不一般的情感的,霍叔,你还是少说点话吧”南枳一叹着气,多大个人了,还这么心直口快的。
哪怕是他们知晓的事情,不一定硬要点破让人知道。
打算朝着右边的密林深处走去,便叮嘱着图南:“你留在这里,这里不简单,你手上的册子好好看看,里面说不定可以发现什么,这很重要,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我想知道,摆脱了图南,这就是你帮助普依齐的时候。”
“放心,我会的。”图南本还想跟着她一同前去,一听见她说的,这是为了普依齐的时刻,就断了念想。
既然留在这里他能发挥作用,那便留在这里。
满心欢喜的目送两个身影离去,图南心里没有丝毫不舒服,赶忙翻看着空地上的石盘,研究着上面独特的纹路。
一高一低的两道身影在林子里并肩而行着,两个人都沉闷着,谁也不肯开口先说第一句话。
就像是有着默契的老夫妻出门散步一般,静静的行走着小路之上,格外惬意。
“尚大叔,我有事儿想问你……”最后还是南枳一打破了林子里的宁静。
尚屿川微微低头,示意着她。
“那天在雪山上,我说我能闻见怪物的气息,是一股血腥味,你当时很诧异,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