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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支书板起脸,明知故问:“干嘛?”
“下去!下去!”小孩使劲推张老八的儿子。
半大小子不安地看他大爷,结果就看到张瞳瞳的身体突然腾空,被他堂姐夫方剑平抱下来。
小孩懵了,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爸爸?”
——嘛呢这是?
方剑平:“你不是要下来?”
“不是,不是我……”小孩急的挣扎。
方剑平故意问:“那你要干嘛?”
小孩小手一指,正是胖丫跟她堂弟,“不要他们。”
方剑平:“这又不是你的车,你可以坐别人不能坐?”
“爷爷!”没听说过的话小孩不会说。遇到紧急情况,小脑袋转不过来,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挑最简单最重要的词汇。
方剑平知道他的意思,驾车的是他爷爷,“那你应不应该问爷爷让不让他们坐?”
小孩小腿乱蹬,“我爷爷!”
胖丫听懂他的潜在意思,“还是我大爷呢。”
小孩懵了,大爷是什么爷?比爷爷还大?不由得转向他爸爸。
方剑平点头,“胖丫,你们叫一声让他听听。”
胖丫瞪一眼小崽子,立即喊:“大爷。”
“哎。”张支书应一声。
小孩不挣扎了。方剑平问:“人家可以坐了吧?”
张瞳瞳不点头也摇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剑平以为小孩心虚理亏不敢表态。二话不说,把他放胖丫身边。
小孩被姨姨和舅舅夹在中间,离这么近也不敢推人了。眼睛可没老实,看看俩人,又看看张支书。
众人好奇小不点又想干嘛,就看到他冲张支书大声喊:“大爷!”
张支书的身体僵住。
围观的人反应过来“扑哧”笑喷。
方剑平想捂脸,这么自作聪明的小孩居然是他儿子。
小芳走过去捏住他的小脸:“瞎喊什么。这是你爷爷,是胖丫的大爷。你俩不一样。”
张瞳瞳可不懂有什么不一样。
小芳问:“你叫我什么?”
“妈妈?”妈妈干嘛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啊?张瞳瞳疑惑不解。
小芳看向胖丫。
胖丫立即喊:“姐!”
小芳转向孩子:“听见了没?”
瞳瞳听见了,瞳瞳也糊涂了,是不一样欸。
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芳说出经典名句:“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就懂了。”
张瞳瞳站起来,让她看看他已经长大了。
小芳指着方剑平:“长你爸爸那么高。”
小孩立马坐下,不想理她了。
——他得长到何年何月才能有爸爸那么高啊。
小芳不待他又有新问题,先问他:“还去不去?不去就下来。”
“爷爷!”张瞳瞳扭身推张支书——快走,快走。
方剑平不放心:“胖丫,你俩看住他。他要是不听话就朝屁股上揍。打哭了不怪你!”
小孩瞪大眼睛看着方剑平。
方剑平点头:“我说的就是你!”
这可把张瞳瞳气坏了,扭身给他个侧脸。
众人乐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好玩啊。
王秋香忍不住说:“剑平,你这个儿子,教好了肯定比你有出息。长歪了,那一准是个大祸害。这才多大啊。胖丫三岁也没他机灵。”
方剑平:“就怕小时候聪明过头,越长大越蠢。”
王秋香摇头:“咋可能。”
这事说不准。
好在孩子还小,他还有机会防止这种情况发生,“先不说他。是不是该上工了?”
众人想到遍地金黄的麦子,今天要是偷懒,晚上一场雨下来极有可能颗粒无收,顿时不敢再说东家长唠西家短。
不用看着张瞳瞳,方剑平不光割麦子快了,心也轻松了。
张支书却不轻松,小孩刚到收购站,怯怯地拉着胖丫的手,也不再嫌弃他胖姨姨。
然而张支书刚跟收购站讲好价格,小孩大概觉得收购站的这些人跟村里的婶子大娘没什么区别,就甩开胖丫,往人家柜台里面跑。
幸好两位少年防着他,及时把他堵在柜台外。
小孩气得大喊:“爷爷!”
张支书充耳不闻。
收购员忍不住说:“你孙子叫你。”
“皮小子别管他。快称一下,地里还在收小麦。”
农忙时节,遍地金黄,收购站的职工也看到了,张支书又自报家门,他是村支书,职工以为他得看着全村老百姓干活,也不敢磨叽。毕竟他们吃的粮食都是乡里人种的。耽误了抢收,庄稼人没吃的,他们也得勒紧裤腰带。
收购员也没检查,称好了才倒出来。
上面的桃和杏好,底下的也很好。收购员忍不住说:“还是您老实在。”
张支书笑道:“你也不错。我还以为你们得一个个挑,挑好了再称。”
收购员确实有这个打算。只是一听说他是张庄的村支书,就觉得没必要。十里八村的富裕村,连蜜蜂都能养,哪差这几个桃和杏啊。
“不至于。大不了给你钱的时候扣两毛。”收购员嘴上这样说,该给多少一分不少。
胖丫手上抓住张瞳瞳,眼睛一直往这边看,看到钱顿时忍不住问:“卖好了?”
张支书点头,过去抱起小崽子,“爷爷给你买好吃的去。”
张瞳瞳一听这话,果断放弃收购站,高兴地在他爷爷怀里蹦迪。
张支书险些没抱住他,“你就不能老实会儿?”
小孩不蹦跶了,抱住他的脖子,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眼神威吓——说什么?再说我顶你。
张支书直接把他放车上,“坐好!”
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小孩无趣地鼓着嘴巴,瞪着眼睛看他爷爷。
张支书装没看见,驾车直奔供销社,给仨孩子买三个棒冰。
胖丫下意识摇头不要。
张支书:“用我的钱买的。吃吧。”说着话抓住瞳瞳的手咬一口。
张瞳瞳看着他的棒冰瞬间少了四分之一,气得小腿乱蹬。
张支书作势又要吃,小孩吓得不敢蹬腿,双手护住。
路上颠簸,驾车不好吃棒冰,还容易戳到牙齿。张支书怕仨孩子受伤,就让侄子侄女下车,他牵着驴车,拉着张瞳瞳慢悠悠地走回去。
两个少年不舍得吃——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到棒冰。然而棒冰可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不过片刻,身体就瘦了一圈,胖丫手上全是水。
张支书:“快吃。不吃到家就化没了。瞳瞳,你的吃完了没?”
张瞳瞳的那几个牙可咬不动棒冰,棒冰的形状一点没变。
“爷爷看看。”张支书抓住他的手,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又咬一大块。
小孩瘪嘴要哭。
张支书伸出手来,“我买的,不吃还我。”
小孩不敢哭了,转身背对着他。
然而此时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他虽然戴着小草帽,可是他的棒冰没有。结果就是胖丫他们的棒冰吃完,他的也没了。
不过瞳瞳的是化没了。
小孩胸前湿了一片,黏糊糊的特不舒服,到家就脱衣服。可惜他还没学会这项技能,使劲拽衣服,脖子都勒红了。
张支书也怕他身上招蚊子,给他收拾干净,就抱着他去看蜜蜂。
小孩以为找爸爸妈妈,结果到了河头只有蜂箱,忍不住跟他爷爷大眼瞪小眼。
张支书看着蜜蜂完好就去麦场那边,压根不管他怎么想。
到了那儿看到熟悉的人坐在拖拉机上,小孩瞬间忘了爸爸妈妈,冲他九爷伸手。
张老九可不敢招惹他。
小孩气得又找他爷爷求救。
张支书抱着他逛这么一圈,累得大汗直流,一动不想动,“不要妈妈了?”
小孩陷入纠结。
正好有人要下地拉麦子,“瞳瞳,上来,我拉你找妈妈去。”
小孩的第一反应是看爷爷,因为跟他说话的这人看起来眼生。
张支书点头,小孩立马上车。板车也是车,聊胜于无啊。
坐在张支书身旁等着翻场的人忍不住说:“你这个孙子,是真皮实。”
张支书摆手:“别提了。割一天小麦也没领着他累。”
割小麦只是身体累,脑袋可以完全放空。对上张瞳瞳得跟他斗智斗勇。一不留神就会被他得逞。你还不能反悔,不然他就哭给你看。
“自打有了他,我是真觉得自己老了。”张支书无奈地摇头。
那人笑道:“是你孙子太皮了。是不是比小芳小时候还难带?”
张支书点头:“小芳小时候不懂事,我们说什么是什么。这孩子,小脑袋瓜子转的太快,这边不行就去那边。你不让他吃桃,他可以吃葡萄。”顿了顿,“幸好他怕剑平。不然,这孩子长大了真能成咱们村的祸害。”
“哪有这么严重。”那人好笑,“这才几岁啊。”
张支书摇头:“不是我夸张。剑平说农忙过后给他紧紧皮,也不知道怎么紧。”
小孩聪明,方剑平当然不能浪费这个聪明劲儿。
人家孩子三四岁了,父母才教数数识字。粮食入仓,庄稼种下去,村小也放暑假了,方剑平拘着他背诗。
背会了就可以出去玩儿,背不会继续。
当然,方剑平也是挑简单的,比如《鹅》。
刚开始小孩不乐意,找妈妈找爷爷找奶奶救他。
小芳和张支书不管。高素兰心疼,忍不住说说:“他才多大啊。”
方剑平点头,不待岳母伸手把孩子抱走,接着说:“那以后你领,我不管了。”
高素兰立马把手缩回去,“我去找找鸭子,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小孩急的大喊:“奶奶!”
“别叫我奶奶,我不是你奶奶!”高素兰说着快速走出家门。
小孩气得瘪嘴指控:“奶奶坏,不要瞳瞳。”
方剑平很不客气地说:“要是有的选,爸爸妈妈也不想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可能得九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