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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贵妃的脸铁青着,恐怖已极,她并不蠢,只是蒙蔽于爱子的惨死中,现在经锦瑟这么一提醒,已经猜到了锦瑟所言非虚,可笑自己一心图谋皇后之位,却忘记了,自己的儿子敦敏也是二皇子登上皇位的绊脚石!
锦瑟知道今日之事已经收到效果,只差最后一击,就能让丽贵妃变成最锐利的武器,插向二皇子的心脏!
“如果我所料不错,二皇子一定不希望贵妃再怀上孩子,所以这寝殿中一定早已被人放置了藏红花、麝香一类避孕的药,娘娘若想确定五皇子究竟是否二皇子所害,只要在这寝殿中找上一找就知道答案!”
锦瑟说完这句话,立刻起身,莲步盈盈而去。www.Pinwenba.com
“慢着。”丽贵妃一字一顿地说:“你为何要告诉本宫这些?”
锦瑟嗤嗤冷笑:“丽贵妃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何必明知故问?这自然是希望贵妃与我联手一起对付二皇子一党,还有…”锦瑟顿了顿,言语中的惋惜之情十分真诚,“五皇子尚年幼,无论如何都不该这般惨死,将这些告诉娘娘,也算报答了五皇子当日的恩情!”
言罢,头也不回地去了。
沁月在锦瑟主仆走后,立刻飞进了寝宫,望着愣怔在原地,脸色如白纸的丽贵妃,连声问道:“娘娘,您没事吧!”
“立刻给本宫找!本宫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麝香!”
丽贵妃咬牙切齿地吩咐。
因为这句话,神龙殿的大小宫人开始了疯狂的查找,终于在丽贵妃素日最爱用的熏香里,找到了麝香的粉末。
“果然被苏锦瑟言中!”
丽贵妃看着白色的麝香粉末,眼中怒涛万丈,“赵琦,本宫与你不死不休!”
大街上,一辆华贵的七香车向白府驶去。
车身挂着的琉璃宫灯在风中摇曳,四角鹅黄色的流苏在风中飞舞着,煞是好看。
“主子,你怎么知道赵琦会在神龙殿放麝香粉末的?”如羽一脸崇拜地望着车上闭目养神的锦瑟。
锦瑟听罢微微一笑,车上龙涎香的气味让他莫名地想起那个蛇精病,很安心。
“因为那些粉末是我嘱托白朗轩,命他派细作趁神龙殿的人不注意,放进去的。”
“额?”对于锦瑟的回答,如羽真的愣住了。
无他,自己只是想让丽贵妃对赵琦出谋划策害死五皇子一事深信不疑罢了。
“如羽,如果我派你易容成一个你不熟悉的人进宫,你有几分把握?”锦瑟突然问起。
如羽愣了愣,“如果此人只是平凡人物,那么有八分把握,但如果是丽贵妃这等出风头的角色,因为周围一双双眼睛都盯着呢,便只有三分的把握。”
“嗯。”
锦瑟只简单地应了一句,心中却已经想出一个能将赵家兄弟致之死地的妙计。
隆庆帝最近烦闷不堪,他一心宠爱的儿子居然会下毒害他,这令他如何也想不明白,由此产生了更多的猜忌。
玉贵妃因五皇子的骤然逝世,感到十分欣悦,整日里打扮的花枝招展,希望能重新夺回宠爱,可她这样的举动非但没有得到隆庆帝的欣赏,反而将她在众人面前大骂了一顿,斥责她冷心冷肺,居心叵测,宫里刚没了一个皇子,她居然就浓妆艳抹起来,实在令人生厌。
锦瑟再知道玉贵妃的愚蠢举动后,只是微微冷笑,这枚棋子早已弃了,若不是念在她是白士中胞姐的份上,她早就除掉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白士中在明了胞姐的所作所为后,派了几个心腹进宫去劝她,却都被她连打带骂地赶了出来,有一次更过分,居然让那个心腹带话回来,声言除非白士中亲手杀了锦瑟,否则她永远不会再认他这个弟弟,弄得白士中哭笑不得,所幸不再理她。
对于玉贵妃的胡搅蛮缠,锦瑟表示十分不解,按道理说她应该恨丽贵妃、恨庄康太妃,甚至恨朝三暮四的隆庆帝,可是她偏偏很到了自己头上,这是什么逻辑?
不过锦瑟已经不愿意再管她,现在她正和白朗轩加紧搜集赵琼在荆州造反的证据,准备给赵家灭顶一击。
宫中的隆庆帝因为厌弃了玉贵妃,去神龙殿看丽贵妃又心有内疚,所以时常临幸王美人的梧桐苑,这样一来,王美人就成了六宫之中新的炙手可热的贵戚,上官霖则更加高兴,毕竟王美人是他一手栽培送进宫中的。
这日,下了朝的隆庆帝负着手,郁郁不乐的走进梧桐苑。彼时院中茉莉开得正盛,微风拂过,风动浓香,一扫疲惫之态。
“皇上。”王美人一身清新淡雅的鹅黄散花烟罗裙,绿云扰扰之上只简单地点缀了几枚圆润的珍珠,白皙细腻的耳垂上,水滴形的紫水晶耳环让她整个人显得恬淡温柔。
隆庆帝舒心地躺在床榻上,此时早有人端上一壶他最爱喝的西湖龙井。
“臣妾看皇上日夜为国忧心实在是心疼的很,朝中那些大臣竟是如此无用吗?居然不能为皇上解忧。”
王美人甜美的声音在梧桐苑响起。
这番话当真说道隆庆帝心坎中了,他哼了一声,“美人说的有理,朝堂上那群废物除了给朕惹麻烦,什么忙也帮不上。”
“皇上您是说?”王美人摇着宫扇试探性地问着。
隆庆帝闭目养神道:“还不是赵琼那个废物,朕给了他十万兵马让他去荆州平一个小小的叛乱,没想到平了一月之久,还没成功!枉费朕对他如此器重,博望侯那个老糊涂还天天在朕的面前吹什么他的儿子深谙兵法、英勇非凡,是可造的将军之才,朕看他连几个流寇都整治不了,是屁的将军之才!”
恼怒下的隆庆帝爆了句粗口。
王美人若有所思地说:“赵琼将军的帅才臣妾虽然久居深宫,却也是知道的,他曾经在江夏对付过燕人,所向睥睨,料想不该如此脓包,难道是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恩?”隆庆帝心中一动,他确实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想,难道赵琼起了什么别的心思?
王美人暗自观察着隆庆帝的神色变化,知道他已经起了疑心,自己是上官霖的人,早已得了他的嘱咐,不遗余力地攻击白家和赵家,现在正是大好时机。
“臣妾曾经听闻,久经战场的将军都有个毛病,就是故意放任对手坐大,只有这样才能在朝中体现他们的价值,试想,一旦四海清平,又要将军何用?”
隆庆帝暗自揣摩着王美人的话,虽然她是一介妇人,却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赵琼怕是想利用荆州流寇的事向朕邀功也说不定。
王美人知道今日种下怀疑的种子定让赵家吃不了兜着走,继续说下去反而着了痕迹,便岔开话题,“最近几日臣妾时常去神龙殿探望丽贵妃娘娘,见娘娘气色十分不好,想是思子心切。”
隆庆帝拉着王美人的手,“有劳爱卿时常去瞧瞧,宽慰一下丽贵妃,别让她再因五皇子的事难过了。”
“这个自然,皇上不说,臣妾也会去的,丽贵妃与臣妾是好姐妹,当年臣妾初进宫时,姐姐给了臣妾不少照顾,臣妾时常想着要报答。”
王美人嘴角轻轻一挑,眼中却流露出忧虑的神色,“只是臣妾瞧着丽贵妃姐姐的病不似思念五皇子那么简单,倒是有中邪的征兆!”
“中邪?”隆庆帝皱了皱眉头。
王美人点头,“有几次臣妾去瞧贵妃姐姐的时候,她就抱着枕头,跟臣妾说这是五皇子,还让臣妾不要大声说话,以免惊扰到熟睡的五皇子。”
隆庆帝听罢霍然从榻上坐起,怒道:“丽贵妃这明明是失心疯,难道太医没照朕的话好好看顾她吗!”
王公公忙道:“皇上,太医院的太医现在每日轮流给丽贵妃娘娘把脉,如果娘娘患了失心之症,是绝对能查出来的!”
“臣妾看着丽贵妃姐姐也绝非失心之症,因为大部分臣妾去时,她的思维都还是清醒的,只有少数时间神志不清,因此臣妾想,是否有人暗地里在诅咒贵妃姐姐?”
王美人忧心忡忡,似乎十分关心丽贵妃的安危。
隆庆帝嗯了一声,“此事朕记下了!那边还有几件国事未处理,朕晚些再来瞧你。”
说着,从榻上坐起,梳洗一番,带着王公公离开了梧桐苑。
王美人轻松地望着隆庆帝有些愠怒的背影,心中十分得意。
隆庆帝负着手走在御道上,反复思量着王美人的话,诅咒?是谁诅咒刚刚丧子的丽贵妃呢?
“皇上,您要不要去未央宫瞧瞧玉贵妃,听闻这几日玉贵妃她病的很重,连日都有下人在司膳司为她煎药。”王公公试探地问道。
隆庆帝停住脚步,冷笑:“她病了?还真是难得,前些日子不还打扮的妖里妖气取悦朕吗?怎么瞬间就病倒了?朕懒得见她,回含元殿,朕有些事要找丞相商量。”
要不是忌惮白府的力量,他真是厌倦了这个女人。
“诺。”王公公听了吩咐,躬着身子亦步亦趋地跟在隆庆帝身后。
可刚走没几步,隆庆帝再次停下脚步,脸色从方才的不悦变得阴沉可怖,转身命令:“去未央宫!”“诺!”同样的一个字,王公公这次说来就明显夹杂了几分得意,只是沉思中的隆庆帝并未注意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