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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雨夜再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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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中的几道闪电透过玻璃窗闪进屋中,纪尹又听到窗外传来零零星星的雨点声,他知道夜空中已经下起了细雨,这场细雨提前并没有雷鸣声出现,夜空中只出现微微闪电,纪尹认为阴天没有风声和雷声,这场细雨才能下的长远。窗外的雨滴降落的似乎很有节奏感,房檐上的滴水声还是发出了劈哩叭啦的大动静,自家养的阿花狗已经意外身亡,院落中就不再发出狗吠声。他现在已经知道了父母的想法和安排,他就要为这次外出打工做好心理准备,他躺在被窝中还是难以入睡。他不仅联想起那次和碧翠在那条河流旁的对话,他是和碧翠是有过几次简单的对话,可是他对河边的那场对话记忆很深刻,因为在那次他和她单独对话后,他和她的关系就不象从前那样亲切,他们中间似乎出现明显隔阂,只到去年冬季纪尹要离开石料场前,碧翠才显示出从前的热情,冬季外边寒冷,他们不能单独在外边散步说话。她就请纪尹和李石头去往她家中吃过几顿饭。他这才知道碧翠在家里经常动手做饭菜,她亲手做的饭菜当然要比伙房的饭菜好吃,她做水煮鱼和煎鱼等菜类格外有味道。鱼香甸的周围有着几条河流,其实几条河流的发源地都在山区。几条河流中都生长着各种鱼儿,鱼香甸的周围还有着各人所承包的养鱼池,养鱼池中还饲养着各种鱼儿,鱼儿就成为当地餐桌上的主要菜类。山区中的小河流中生长着的全是小鱼,小鱼又很难捕获。鱼香甸大集上往出售卖的几种鱼类价钱低,碧翠就会烧制各种鱼类的菜肴。

    纪尹在她家中认识她父母亲,他们的话语都沾带着侉声嗲气,他们对纪尹和李石头还显得很热情。纪尹这才知道她父亲是当家人,他的年龄是要比自己的父亲大几岁,他身子骨要比自己父亲的身子骨显得瘦弱,他的父亲还是位小包工头,他总带领着几人给镇政府干零活,他们要修园栽树的美化园林,还有往墙体上刷字画画的轻巧活计,她的父亲也算是位场面上的人,不然他不会揽到镇政府和乡镇企业中的小零活。她母亲是疾病缠身,她不能干重活并没有卧床不起。她的父母还是想让纪尹在石料场打几年工,纪尹认为他们还是很通人情事故,他们不象是总干涉碧翠的婚姻问题。碧翠还能够选择去往服装厂上班,服装厂女工多男工少,服装厂大部分工人都来自附近村庄,外地的工人很少。碧翠要搞对象的条件很特殊,她才选择在石料场打工,在石料场打工的大多都是身强力壮的外地未婚男人,碧翠在石料场打工对她搞对象很有益处。纪尹和李石头去年冬季在离开鱼香甸时,碧翠当时还为他们送行,她还叮嘱纪尹今年在去石料场打工的事情。

    纪尹不仅又回想起那次在河边的情景,那是个六月份很炎热的中午,纪尹吃过午饭后就不能在工棚中睡午觉,工棚中如蒸笼般闷热,几位工友同时又挤在那间窄小的工棚中居住,中午炎热就有两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纪尹就独自离开工棚进入柿树林中乘凉,几位工友有时也去往柿树林中乘凉,柿树林的边际还有着杨树林,纪尹和工友都购买那种网兜般的吊床,吊床当然不能拴系在柿子树上,他们就要拴在靠近那条河边的杨树林中,纪尹把购置的网兜吊床拴系在两棵杨树之上,他在吊床上睡午觉其实是在空中,白天蚊子很少出动,在吊床上睡觉就不会遭遇到蚊子的袭扰,晚上无论如何不能在河边的吊床上睡觉,河边的众多蚊子会把人叮咬的不得安生。纪尹他们晚上在工棚中睡觉时都设置着蚊帐,蚊帐中只要进入一个蚊子,纪尹都会被它所咬醒。纪尹这天中午独自进到那片树林中时,他就看到工友们吊挂着的几个吊床还闲置,他们中午是去往小饭馆中喝冰镇汽水和啤酒,纪尹不喝啤酒就不爱和他们凑热闹。他往自己的那个吊床方位行走时,树林中的蝉鸣声响成一片,蝉鸣声在那条很宽阔的河流上形成强烈回声,无名的河流并没有发出小溪般哗哗声响,河流悄无声息缓慢流动,河流旁还生长着稀稀拉拉的水草和芦苇,纪尹不会游泳就不敢靠近河流,他知道那条河流的水深超过人的身高,河底下还有着很深的淤泥。

    那条河流还设置沟渠,沟渠通向柿树园子和远处的那片麦地,柿树和麦地都能通过水渠中的水来浇灌,纪尹从来不敢在河水中洗澡,他中午炎热时总在那条流动的水渠中洗澡,沟渠的水深只能超过小腿部分。他正想着去往沟渠中洗澡时,树林的边际就传来女性招呼声,他寻着熟悉的声音就看到张碧翠,她穿着很鲜艳的衣服向着他的方向走来,他于是就在树林中停下脚步,她就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他身旁,她上身穿着碧绿色的半袖衫,下身穿着的是条浅灰色裤子,她脚下还穿双蓝球鞋。他知道她在干活时总穿着这身工作服,她干活时只多戴上线手套和凡布围裙,她不在干活时总是穿着那件浅粉色的连衣裙。

    纪尹问:“碧翠,你今天中午没有在家睡午觉,你还来到这片树林。”

    她温柔憨厚的脸上还是显现着笑容,那双娇小的眼睛打量着他说:“纪尹,我知道你们几人中午都在这片树林中休息,我今天中午就来这里和你们说话。”

    他向着那几个空空吊床指点着说:“他们今天中午去往小饭馆中喝啤酒饮料降温,我就独自进入这片树林要睡吊床。”

    她不仅问:“你的吊床拴在哪里?”

    他不仅指向不远处的那个吊床说:“我的吊床拴在那两棵树上。”

    她不仅笑着说:“你拴挂着的吊床都离着他们很远,他们的吊床挨着的很邻近。”

    他解释说:“他们中午有时总说下流话,他们的话语有时扰的我睡不着觉。”

    她点头岔开了话题说:“你在石料场已经干过两月,你推车时已经顺过架,你每天推的车数只占中常。”

    他说:“我认为在石料场干活比在工地上自在,我只干推小车这种活计,不干其它零活就省心。在这里下雨阴天就歇工。”

    碧翠说:“纪尹,今中午这片树林中没有外人,我就在这里单独说几句话语。我问你,你们家乡山区好?还是我们家乡鱼香甸好?”

    纪尹回答说:“碧翠,各有各的好处,山区这个季节没这么炎热,我们家乡晚上没有蚊子叮咬。这里的好处就是厂矿企业多,进厂里打工能挣到工钱。我们家乡的土地只种一茬庄稼,你们这里的土地能种两茬庄稼。”

    碧翠又问:“你们老家就靠种地挣钱吗?你们种的是水稻和小麦吗?”

    纪尹回答说:“你说出的这两样庄稼不适合在山区生长,我们家乡的土地大多都是山坡地,我们种的都是五谷杂粮,河流都是小河流,河流中生长的是小鱼豆子。只有附近的水库中有着大鱼,吃鱼还是没有在你们这里吃着方便。”

    她脸上显露出神秘的笑容说:“纪尹,我们家乡很多姑奶奶都说山区贫困,你们平时吃的小米饭食我吃不了,小米粥能喝小米饭拉嗓子。有位姑奶奶托我给她当媒人,她的年龄要比你小,你要是愿意在我们家乡这里落户,我就想把你介绍给她。她不去往山区中生活,她就要把你招为上门女婿。”

    纪尹当时听着碧翠笑着说出的这句话语感到很意外,他从前还是单独和她说过几句话,他们所说的只是三言两语,况且身边还有着其他人员,他们的话题总是躲避着谈论着各人私事。他承认她在石料场对自己帮助很大,她有时还从家中给他捎来各种水果,她还给他捎带过她亲手做的水煮鱼,他对她总是心存感激,他只是答应她要帮助她家收秋,他总是把碧翠当妹妹看待,他并没有想到要和她处对象的事。工友们都认为他们是在搞对象,纪尹知道和碧翠处对象的条件,她搞对象的主要条件就是不远嫁,她就是要招上门女婿。纪尹当时心理总是顾虑重重,他不能接受她的条件,他就不能总讨好她,他更不能答应碧翠提出的条件。他知道这次碧翠是间接试探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于是就果断回答说:“碧翠,我的家庭条件很差,最近几年我要在外打工挣钱,我不想搞对象上的事,我不想当上门女婿,我在家乡成家还能照顾父母。”

    碧翠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她躲避了他的眼神并甩过头说:“纪尹,我是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我看你象个人似的才想到给你当媒人,你都没问问那位姑娘娘的情况,你就把一盆冷水泼到我头上,你都说出这种话,我往后就不再管你这件事。”

    纪尹听出她生硬的话语带着情绪,他就不再接着她的话茬再说话语,他知道碧翠为人实在,她在接下料时也积极肯干,她就是在场地上推小车也能干,她体力有限推车还是推不过纪尹推的车数,她平时班后回到家里还要做家务活,她人实在说话也就直来直去,她只有初中文化,她有时说话就显得喜形于色,她不擅于掩蔽内心真实的情感。

    纪尹不再回答碧翠的话语后,她沉默片刻后又说:“纪尹,你在天热时中午不洗澡吗?”

    纪尹回答说:“我们晚上就在住处那个水池子中洗身子,我们中午就在那个沟渠中冲凉,我不敢下河里洗身子,河水深我怕淹死。”

    碧翠又问:“你不会游泳吗?”

    纪尹摇着头说:“我从小就没有学过游泳,我看到深水河流就害怕。”

    她不仅又笑着说:“你原来还是只旱鸭子,你要想学游泳我来教你,我几个中午就把你教会。”

    纪尹感到不好意思地说:“碧翠,没想到你还识水性,我可不敢让你教我学游泳。”

    碧翠说:“我今天中午就让你长长见识,我敢在这条河里游泳,我还能在河里摸条鱼。”

    纪尹急忙阻止她说:“碧翠,我现在已经知道你会游泳,我可是不敢看你进入河里去游泳,外人看到往后会说出闲话。”

    她很执着地说:“我从来不听闲话,我小时经常和姐姐在河里摸鱼虾,我们还要在水底下捡拾水螺,我就让你站在河边见识见识。”

    碧翠没有听从纪尹的阻止,她迈着快步就向着河边走去,纪尹并没有跟在她身后向前行走。碧翠走到河边后就停下了脚步,她已经脱掉了上衣和下衣,当她显露出赤裸的身子时,纪尹顿时感到心惊肉跳,她虽然脱掉外衣,她的上身还穿着乳罩,下身还穿着花裤头。她还很快速地跳进河水中,河水中就出现很大的动静。纪尹不得不向她跳水的地方走去,她的上下衣都搭在水草和芦苇之上,草窠中放置着她穿着的那双黄胶鞋。纪尹悬着的心向着河流中看去时,碧翠白静的身子正在河水中游动,她向前伸展出来的双臂激起高高水花,她的整个身子忽尔沉入水里,她忽尔又显露出湿淋淋的头部,她在水里的各种动作确实象是青蛙游泳的动作,她在水中还展示出狗刨的动作,她的双脚不断打击水面,她收缩双臂游向河流的对岸,她又从河流的对岸游动过来。

    碧翠把身子隐藏水中露出头部说:“纪尹,你敢不敢下河学习游泳。”

    纪尹用双手遮住了脸膛说:“碧翠,我要下河淹死的是我而不是你,我可是不敢跳进河水中。”

    碧翠在河里扔出几颗螺蛳砸在他的身上说:“纪尹,你就是没有怛量下水,你永远都是个旱鸭子。”

    纪尹通过碧翠那次下河游泳后,他更加承认碧翠的思想很开放,她是敢做敢为的女性。他知道家乡有很多没结婚的姑娘总有些封建思想,她们绝对没有碧翠这种大怛而开放的举动。她们在初次谈恋爱时总是羞羞答答扭扭捏捏,甚至她们还要把脸部遮遮掩掩。纪尹和碧翠自从那次在那片树林中对话后,他们单独对话的机会就很少,碧翠当然是不能教他学游泳,纪尹更不坚持要学游泳,只到秋季纪尹和李石头那天帮助她家收秋后,碧翠又给纪尹带来水果和她烧制的鱼类,冬季中她还请纪尹和李石头去往她家吃过几顿饭,纪尹就是没有想到她家今年还承包水稻地,她家承包水稻地后,碧翠就不可能再去往石料场打工。纪尹这次打算还是要去碧翠家看看,他就是干不了稻田中的活计,他能够在石料场中推小车。外边的小雨还是在不停歇地降落,房檐上的滴水还是稀哩哗啦,纪尹还是很难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