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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子这些天总是和母亲耪自家的责任田,自从豆花外出打工后,他觉得家里比从前显得冷清很多,可是他又感到日子过的自由自在,豆花刚离开家门的那几天,栓子的心里确实感到心里隐隐的有些难受,他晚上独自躺在炕上睡觉总有些不安稳,电子钟秒针均匀的滴哒声都令他心烦意乱,窗外各种夜鸟的鸣叫声令他难已入睡,上次豆花回娘家刨药时,栓子在家里还能吃的饱睡的着,自从这次豆花外出去打工后,他时时感到有些心慌意乱,他平时不在意在屋里墙上爬动的蚰蜓,现在他都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它在爬动时的细节,他还时刻耽心会遭受到它们的叮咬,他还观察房屋外边柁檩缝隙的家雀窝,他还是时刻耽心有长虫爬上房顶,可是他还没有遭受到蚰蜓的叮咬,他还没有看到外边房檐上所盘据的长虫。栓子为让自己慌乱的心情稳定下来后,他就起早贪黑不停歇地干活,只有身体处于相当劳累的状态后,他晚上躺在炕上睡觉才能睡实落。他总是认为母亲说出的话语还是占理,那就是要强过好自家的日子,不能因为豆花外出去打工而影响家里的活计。栓子和母亲耪完头遍地和二遍地后,他心里也就不再象豆花的事,他把整个心思都扑在家里的各种活计上。自从豆花在那个雨天离开家后,兔圈中就有几只兔子闹起毛病,栓子通过解剖分析出兔子患病是种传染病,他还认为是种很特殊的传染病。他这些年养牛养兔就掌握些常见的传染病的预防和治疗,牛儿很少患上传染病,兔子个头小患上传染病就很难治疗。栓子就对兔笼兔舍中的病兔进行隔离,他在兽医站购买些打针的抗生素等药物给它们打针,他并没有挽救患病的兔子而是加速它们的死亡,栓子这才决定处理掉自家养的大多数兔子,他把成品兔卖到县城中的土产门市,他还骑着自行车赶了几个集,他在集上往出卖幼兔,幼兔都在一个朋到三个月之间,家里就留下十多只种母兔和三只种公兔。
他往出卖的兔子都不是病兔,病兔的肝脏上出现明显肿瘤,他知道这种病灶对兔肉质量影响不大,他把患病的成年兔宰杀后,他把兔子的内脏完全清除并埋掉,他还埋掉患病幼兔。他和母亲吃几顿兔肉,多余的放置在冰箱中,他不能把病兔肉送人只有自家吃,病兔肉自家能吃不能进入市场贩卖。他在卖幼兔时只赶三个大集,杨树镇大集哈拉海沟大集和乔家营子大集。他不赶另外的几个小集,几个小集在白庙村黑虎营村和下洼子村。哈拉海沟是个大乡镇,这个乡镇离杨树镇四十多里地,这个镇要比杨树镇偏僻,这个镇上的总人口和杨树镇相当,这个镇的地理位置是在杨树镇的南边的那趟川口中,当初这个镇的起名可能是因为那趟川的哈拉海多,哈拉海是生长在山区中的野菜,母亲和豆花每年都要用剪刀去山野中剪哈拉海的幼苗,春季自家有时把哈拉海野菜当主菜。乔家营子镇离杨树镇有六十里路,这个镇比杨树镇的人口多,镇上的两条主街都很繁华,这个镇当初的得名可能是因为姓乔的人家多。这些年栓子往出卖幼兔就赶附近的三个大集,他只有在杨树镇的大集上用推车往出卖幼兔,他在赶远道的那两个大集时,他总是骑自行车去往哈拉海镇和乔家营镇赶大集,他要起大早骑自行车去往两个大镇上赶大集,自行车前边安装着车灯,自行车后架两边能驮两个大驮筐,上边还能加个大驮筐,三个筐中能装近四十只幼兔,他上午在大集上卖不完幼免时,他中午就在镇上吃碗板面,他下午回家时串乡村都要把驮筐中剩余的兔子卖完,这两个镇的路途当然不经过豆花的娘家双榆树村,要是经过双榆树村,栓子总是要去往岳父家站站脚说说话,当忙时候他是顾不上去往豆花的娘家。
他已经和母亲商量通顺,在今年入冬前处理掉家里所养的兔子,自家往后就不再饲养爱闹毛病的兔子,家里只要有闲钱就要购买牛儿,养牛就是比饲养兔子保险,牛儿患病的时候很少,养兔比养猪养鸡还要费人手,养殖技术方面的要求很高。栓子思前想后就要决定放弃饲养兔子,全家人要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养牛这件事上。栓子起早贪黑用了四天时间,他才卖出了那些多余兔子,他共计卖出了千八百元钱,他还把卖兔子的钱都交到了母亲的手里,家里剩余少量的兔子,家里的零活就要比以前少很多。
栓子那晚上卖完兔子后,他在家已经和母亲吃过晚饭,他上主街上闲逛时遇到三旺子,三旺子出车回来晚,他想在镇上的板面馆吃碗板面,他就把栓子拉到板面馆中,栓子没有吃板面只和三旺子喝了三四两白酒,他和三旺子在那棵歪脖榆树下和罗老先生说话时,当时胖嫂还在和俩位大娘说话,栓子就和胖嫂说起上山放牛的事,胖嫂当时就上来火气,她就和栓子吵了几句嘴。栓子回到家里并没有和母亲说出这件事,他认为胖嫂以前是不是说过闲话的事并不重要,他和胖嫂的丈夫候老大从小长大,他还和候老大从小就要好,他平时总称呼候老大为大哥,这些年候老大总是外出打工,他在城里的建筑工地上当架子工,架子工所挣的工资比较高,胖嫂就和她的公婆在家种地和养牛,他们家只有四头牛,胖嫂的公婆年龄大不能上山放牛,胖嫂就要上山去放牛。栓子虽然没有和胖嫂求证闲话的事情,这种事他又无法去求证,他还是认为胖嫂的心眼多,胖嫂要比豆花的亲嫂子有时还蛮不讲理,她不象自己的大舅子直来直去说话,她和别人说话总藏心眼。栓子心里或多或少对豆花还是有所怀疑,他认为豆花这次要是不外出去打工,栓子心中的疑虑还是有些加重,他已经知道达美商店中已经安装上电话,他这才想起要给豆花打电话的事情。她知道豆花给穆玲玲打去电话,他就是不知道她们当时的说话内容,豆花在外出打工之前,她还交给母亲一张很厚很硬的纸张,纸张上写着能够连系到穆玲玲的电话号码,栓子就打算向母亲要出那张硬纸,他要按照电话号码给豆花和穆玲玲他们打电话,他只有和豆花他们通过电话后,他就能知道豆花的现实情况,豆花还能知道家里的情况,栓子就打算去往达美商店中给豆花打电话。
栓子这几天都没有和母亲说出和胖嫂生气的事情,今天早晨他还是比母亲起的早,他知道今天又是杨树镇上的大集,他上次买幼兔时就是从这个集开始往出卖,他随后两天又赶哈拉海沟大集,还赶乔家营子镇的大集,他在这三个大集中就卖掉了所有的幼兔和半大兔,散集后他下午还要串山乡,他总算是把该往出卖的幼兔完全卖掉,今天他就不用赶家门口的这个大集,母亲就要在这个大集上往出卖自家种的青菜。栓子知道兔笼中只剩几只种兔,他清早就不用割太多蒿草喂养它们,自家的前园子中栽种了四畦小葱,这几畦小葱是母亲在春季时种的葱籽,春季天冷时,母亲还给这几畦葱搭建起简易的塑料棚子,现在小葱已经长出一尺多高,根茎粗壮叶子碧翠,自家栽羊角葱都用不这么多葱秧子,母亲就决定到大集上往出卖小葱。
母亲清早起来做饭时,栓子就在东园子中用挖铣在东园子中起小葱,他还要把小葱打成捆,他昨晚上就用水浸湿个谷子桔,谷子桔被水浸湿后就会变软,三五根变软的谷子桔就能捆出成把的小葱,这个季节正是栽葱秧子的季节,母亲能在集上往出卖小葱,栓子认识的人多见人就送菜,另外他还嫌往出卖菜麻烦,他总是让母亲在街上或集上卖自家种的青菜,他正在园子中干活时,母亲就走出外屋门口招呼说:“栓子,你先别在园子中挖葱,咱们先吃饭,吃过早饭后再干零活。”
栓子答应过后就走出东园子,他在院里摆放着的脸盆中洗过手脸后,太阳刚从东边的群山中露出头脸,他走进堂屋后,母亲已经把饭菜摆放在地桌上,她已经坐在围着饭桌的椅子上。
栓子说:“妈,达美商店前几天还安装上了公用电话,豆花临走时给你留下电话号码,今天又是镇上的大集,你把电话号码给我,我就给穆玲玲和豆花他们打电话,我就能知道豆花的情况。”
母亲说:“栓子,达美商店要是安装上电话就更招人,咱们往后就不去往各个机关单位打电话,你往后在给豆花打电话,我这两天抽出空闲给豆花先打电话。”
栓子说:“妈,你要给她打电话我更省心,咱们知道她在干什么才放心。”
母亲说:“栓子,我昨天过半晌就去往老房院,我割好韭菜都捆成把,我还间些生菜和菠菜。我把这几样菜都放置在两个大筐中,你把咱家院里起出的小葱推到大集上后,我在大集上卖葱时,你用推车把两筐青菜推到大集上,你就回家干零活。”
栓子说:“妈,我知道你昨天下午给玉娥家青菜,我今天还要给他们家捎去几捆小葱,他们家就不再花钱再买葱秧子。”
母亲说:“栓子,玉峰家就是没有小葱和韭菜,其它的菜种的都很全面,我昨天给他们家送去了几把韭菜,你今天给他们家送去几捆小葱,你还要给你四婶家推去几棵小葱。”
栓子和母亲围着饭桌吃过早饭后,母亲在屋里撤饭桌时,他就看到刘四婶进到当院,他就上前接迎说:“四婶,你来的正好,我妈正在屋里,你进屋和她说话去。”
刘四婶说:“栓子,我怕你们下地干活关门化,我就来你家借荞面箩,我家地里的活干的差不多,我今天借玉峰家的毛驴,我要套上毛驴推半天荞麦,这些年我都使用你家的荞面箩。”
栓子说:“四婶,我们家是有几个箩,粗箩细箩的我认不全,我这就让我妈给你找荞面箩。”
母亲还从外屋中走了出来,刘四婶在当院和母亲说过几句话语后,刘四婶忙着就不进屋里说话,母亲就走进厢房给刘四婶找出荞面箩,栓子就说出要给刘四婶家送葱秧子的事,刘四婶推脱着让母亲在集上卖钱时,母亲说:“他四婶,栓子大清早就在园子中起小葱,我们吃饭时还说起送给你们家几捆葱秧子的事,栓子不但送给你们一家,他还要送给玉峰家几捆葱。”
刘四婶说:“嫂子,我这几年都栽你们家的葱秧子,我心里总是不落忍,我给你钱你又不收钱。”
母亲说:“咱们这几家是最好的邻居,相互都有来往,这可不是钱上的事,这是老辈子交情上的事。”
刘四婶说:“嫂子,我这就抱回去两捆就够用,栓子就不用给我们家送去。”
栓子说:“四婶,你这就回家套上毛驴去推荞面,我过会要给我妈往大集上推小葱,我推车给玉娥和你们家推过去,我要多送给你们俩家几捆葱秧子,你这么远往回抱葱秧子抱不动,我推车过去把葱秧子送到你们俩家当院。”
刘四婶说:“栓子,我听你的话,我拿着箩就先回家,你去给我们家送葱时,我要是在碾道中推碾子,你就把葱秧子放在我们家当院。”
栓子答应声后就去往东院子继续起小葱,母亲把刘四婶送到当院门口后,她返身又回到屋中准备去往大集上卖青菜。
栓子在菜园子中挖完几畦的小葱后,他又把小葱用谷桔捆出很均匀的小捆,他知道母亲这几年卖自家种的青菜从来不用秤,她往出卖青菜就是往出卖大堆,小葱捆成捆后,她就能够成捆的往出卖小葱,他捆出来的小葱能卖上三到五元一捆,母亲往出卖韭菜是按把往出卖,生菜菠菜豆角和角瓜等就成堆往出卖,母亲还是认识杨树镇周围三乡五村的很多乡亲,他们有的人还是买过母亲所卖出的青菜,他们还有的买过母亲所扎系的炊帚和缝制的盖帘,母亲在夏天和秋天时,家里要是有吃不过来的青菜,她都要在大集上或街边子上往出卖青菜。她在冬季时有时在大集上往出卖弹子盖帘和扫帚炊帚等。母亲不能去往远处的集镇上卖菜等,她有时就在家门口大集上卖她种的菜,她还卖手工制作的盖帘和弹子等。栓子知道母亲还是会推单轮车,母亲很少让栓子推单轮车往集上推菜。栓子今天给母亲往大集上推小葱是特殊情况,他要给母亲往大集上推去两单轮车小葱,他还要给玉娥家和刘四婶家送去几捆小葱,顺便还要把母亲提前准备好的两筐青菜推到大集上,他还要返回家给母亲再推去一车小葱。
栓子把单轮车放置在东院子外,他就把捆好的小葱往单轮车顶上穿着,他把小葱装满三轮车后,母亲已经走出外屋门口,她已经换上那身出门穿的衣服,她还换上新布鞋,她还梳洗过头发,她的身上还背挎着那个装钱的黄凡布的兜子,兜子盖上还有着很明显的红色五角星,栓子看出母亲的穿着打扮不象是总下地干活的家庭妇女。栓子把装满单轮车厢的小葱用刹车绳刹紧实后,他就推起单轮车向着大门口外走去,母亲就跟在他的身后行走。栓子推着满满当当的一单轮车小葱在路上行走时,他还是遇到了几位街坊四邻,他们有的要购买小葱子回家栽种,母亲就让栓子停下车随时买给他们,母亲最后还要多送出一捆两捆小葱。栓子把单轮车推到大集上时,大集上完全是赶集的那些摊主,他们就在各自的摊位上卸车摆摊,母亲让栓子把车推到卖五金的刘大爷那个摊位旁,母亲这几年卖菜和卖盖帘都是挨着刘大爷,刘大爷总是用三轮车赶集往出卖锅碗瓢盆等家什,母亲没有固定摊位,她占的地方又很小,刘大爷每次看着母亲来摆小摊时,他还是能够给母亲让出一块地方,他只是把他往出卖的那些家什摆的很密实。刘大爷看到栓子推来一车小葱后,他就指出个边角地方让栓子卸车,母亲还帮助栓子卸起车来。
栓子和母亲并没有把推车上的葱秧子完全卸掉,车箱中还留着几捆要送人的小葱子。栓子就推着那几捆小葱子去往后街,他在行走时才觉得单轮车太缓慢,心里就盘算着家里还要添置机动车,他知道三轮摩托车很便利,三轮摩托车能拉载的货物很少,摩托车烧的是汽油,冬季时好着火。他又想到自家购置台三轮农用车合适,这种农用车能够多装货物,农用车能够下地干活,自家那辆慢牛车干活还是跟不上趟,三胶车送粪拉地都装不多少,自家先添置台三轮农用车要比先买牛还合适,他不能选择购买拖拉机,拖拉机是两半截子不好掌控。他想到农用车的这件事后心就凉半截,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自家的钱财不足。家里如果能添置台农用车后,自家要盖牛舍拉石头拉砖就能省下很多钱财。
他把单轮车推到玉娥家门口时,他就看到玉峰大哥正在院里做零活,他就从车上抱上几捆小葱向着他家的院落中走去,玉峰在院里看到栓子后,他就急忙从院里接迎出来说:“栓子,你妈昨天说过要送给我们家葱秧子,我还想着要去往你们家园子挖去,你这大清早就给我们送过来。”
栓子说:“大哥,我妈昨天过半晌在老房院中割菜,她割出两大筐青菜放在老房院中,我今天清早就起出葱秧子,我把葱秧子推到大集上先让我妈卖着,我就给你家和四婶家捎过来葱秧子,我还要把那两筐青菜推到大集上让我妈往出卖。”
玉峰说:“栓子,你妈昨天给我家送几捆韭菜,她今天在大集上又卖上青菜。我家地里的活不太多,今天大集我就在家干各种零活。”
玉峰说过这句话后,他就上前要接栓子怀里抱着的几捆小葱子,栓子说:“大哥,你就不用占手了,我这就给你抱到院子中,你们留着吃小葱也行,你们栽到园子中还行。”
栓子就把几捆小葱抱到院子中,玉峰就让他放置在园子墙的荫凉处,他还说出过会在在前园子中裁种。栓子在当院中和他说上几句话语后,他才知道玉娥是给他的嫂子去帮忙。他还看出院里还多出两大堆黄土,他认为玉峰家要垫当院,他就没向玉峰打听黄土的用途。栓子走出玉峰家的院落后,他又推着小车到达了刘四婶家门口,她家的大门并没有上锁,他把几捆小葱抱到当院中,他喊几声后刘四婶没有回应,他就知道刘四婶是去往碾道中推起了荞麦,他就把怀抱的几捆小葱放置在东边的小屋中,他离开刘四婶家的院落就推上小车去装那两筐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