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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兮顿时有些愧疚的低下头来,“其实这箭是他为了救我中了的。”
大夫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一眼,突然感慨道:“看样子,姑娘可是嫁对了人了,有这样一个疼惜你的夫君,你这辈子也算是知足了,要知道,不是每个男人都能这般不顾一切的保护自己身边的女人的,更何况他还为了姑娘你受了这番痛苦,姑娘你得好好珍惜他。”
苏慕兮便越发愧疚了,那要出口的解释便这般卡在了喉咙口,愣了半晌才道:“我知道了,谢谢大夫。”
大夫摇了摇头,破有些感叹红尘儿女的意味,转身离去了。苏慕兮重又走到南烨床边坐下,望着他过于苍白的面容和因为痛苦冒出的冷汗,她心头好似有上千种滋味竞相涌上来。
“既然要对我绝情,那便对我绝情到底,为什么还要救我?让我对你死心了,又要来撩-拨我,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南烨自然没有回答,他可能是中毒过深,又经历了刚刚的痛苦,早就睡了过去,他没有听到,苏慕兮倒是更加能说得轻松自在一些,便接着道:“你这样做算什么呢?我的心又开始不平静了,原本已经想好了要好好恨你的,可是你偏偏又对我如此。”
“那就不要恨啊。”
突然响起的话让苏慕兮吓了一跳,她猛地向南烨看去,却见他正睁着一双晶亮的双眸静静的望着她,苏慕兮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南烨笑容中带着几许得意,“就在刚刚你说话的时候。”
苏慕兮恨的咬了咬牙,“你刚刚是故意偷听的是不是?”
南烨脸上的笑容有些嬉皮笑脸的,“不是你故意说给我听的么?怎的还怪我故意偷听?”
“你……”苏慕兮被他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冷冷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要离开,“算了,我不跟你说了。”说着就要离去,南烨却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再将他往怀中一拉。
苏慕兮自然下意识的挣扎,这一挣扎却听得南烨倒抽一口凉气,苏慕兮知道自己这是弄疼了他的伤口,急忙忧心道:“你怎么样?没事吧?痛得厉害么?”
南烨见她脸上的焦急担忧,心头顿时一暖,他紧紧搂着她的细腰,将头埋在她的胸口道:“慕兮,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吧?其实我不想要你的愧疚,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发自我的真心,我也从未想过会有回报。”
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苏慕兮想起过往的一切,心中很不是滋味。
“明天我就回祁山了,今日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他日你若有需要,我定全力以赴。”
南烨从她怀中抬起头来,见她表情认真,想来不是说着玩的,刚刚还温暖的心顿时冷却下来,苏慕兮说这些话的意思是要跟他划清界限么?
他突然紧紧拽着她的手,生怕自己一松开她就会逃掉一样,紧张道:“慕兮,你要离开我,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对么?”
苏慕兮戒备的从他手中将手抽出来,淡漠道:“以前经历的伤害对我来说已经够了,以后我再也经受不住其他伤害了。”
南烨嘴角勾着一抹苦笑,“所以在你看来,跟我在一起,你永远都在受到伤害是么?”自嘲的笑了笑又道:“也是啊,仔细想一想,以往你跟我的那些日子的确每天都在受到伤害,我不愧天,不愧地,可是我这一生却愧对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保护她,以至于让她一次次的离我而去,罢了,我没有资格强求你,你若觉得离去是最好的办法便离去吧。”
说着,果然离她远了一些,苏慕兮心中一痛,却也没有再强留下来,起身离去了,然而刚走出两步,南烨竟直接从床上跳下来从背后紧紧抱住她,他有些低沉的将下巴放在她的肩头,说道:“慕兮,不要离开我,我收回刚刚的话,我不想你离开,我要你一辈子留在我的身边。”
苏慕兮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她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说道:“我没办法再相信你了。”受了那么多的伤害,即便她要跟他在一起,也回不到从前了,与其如此,又何必再白费力气呢。
冷冷拿开他的手,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南烨有些颓丧的在床边坐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长这么大,他从未如此迷茫过,即便以前跟兄弟们的多位之争,他也没有像今天这般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脸上带上一抹苦笑,这世上也只有苏慕兮一人能这般牵动他的心,也只有她才能有这种本事让他的生活一片迷茫。
第二日,苏慕兮果然启程回到祁山,在走之前她并没有派人询问南烨的伤势,既然决定要走了,她便不会再犹犹豫豫的,让原本可以断的彻底的感情藕断丝连。
然而刚回到祁山,紫鸢便进来向她道:“夫人,外面来了一对人马。”
苏慕兮见她说得有些遮遮掩掩的,顿时便不快道:“有什么话便直接说来,遮遮掩掩的像什么话?”
紫鸢便道:“那为首的一个人像极了皇上。”
南烨?这两个字刚在她的心头浮现,果然看到门口走进一个欣长的身影,他的脸色已经比昨日好了许多,能走动,说明毒已经完全解了。
望着安然无恙的南烨,苏慕兮松了一口气,然而他出现在这里,她却又不免有些疑惑,“你怎的在这里?”
南烨嬉皮笑脸的望着她,“我为什么就不能来这里呢?”
苏慕兮不想给他好脸,直接向紫鸢吩咐道:“既然来者是客,紫鸢上茶吧。”
南烨也不生气,轻车熟路的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假意叹息一声道:“都说帝王薄情,我倒觉得女人更加无情,好歹我还为你受了伤,你用得着用这一张臭脸面对我么?”
南烨虽然说得很在理,可是苏慕兮却依然要说服自己控制好对他的感情,苏慕兮没有再回答,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南烨倒是一派悠闲自在,正好此刻紫鸢捧了茶上来,南烨便端起来抿了一口,悠悠说了一句:“其实,朕的苏贵人跳湖自尽之后一直下落不明,而朕也一直没有宣布苏贵人的死讯,也就是说苏贵人还是有回归的可能。”
苏慕兮眉头一皱,冷冷瞪着他问道:“你想说什么?”
南烨依然是那悠闲的派头道:“既然苏贵人还没有死,朕还没有将你从族谱中除名,你活着一天便是朕的嫔妃一天,即便你现在是连枝夫人可是你也改变不了你是我苏贵人的事实。”
苏慕兮被他堵得脸色一抽,冷声道:“苏贵人死没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是连枝夫人。”反正她就是要铁了心不被他给绕进去。
南烨温柔的看了她一眼,说话的语气就如春风拂向人的心尖,“慕兮,是不是苏贵人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话音一落,却见他猛地转头冲外面吩咐道:“来人,将苏贵人给朕带回去。”
苏慕兮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从门外突然涌入一大帮女侍卫,看这些侍卫的穿着,想来是无影阁的人,这些女侍卫进来之后便毫不客气的向苏慕兮涌来,有人拿住她的双手,有人绑住她的双肩,动作一丝不乱,很快便将她给捆绑住了。
“南烨!”苏慕兮忍不住怒吼出声,“你凭什么这么霸道?!”
南烨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她道:“只要是我的,我一向都很霸道,将苏贵人带回宫。”轻飘飘的丢下这句话,南烨便转身离去了。
毫无疑问的,苏慕兮被带回了天祈国的宫廷之中,南烨特意派了两个无影阁的丫头美其名曰照顾她,其实是看紧了她防止她逃跑。
对于南烨的霸道,苏慕兮愤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好在南烨还将紫鸢和小春一起带回了宫中照顾,她的生活也没有那么无聊。
两天之后皇帝圣旨下来,封苏贵人为苏贵妃,赐华章宫居住,南烨为了表达对她的重视,还特意举办了封妃大典,据说这次封妃大典堪比当初白皇后封后大典。
在封妃大典的前一天,苏慕兮的华章宫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么多年过去了,江氏在宫中还算安分,南烨看在太后的面上又重新给了江氏静妃的位置。
静妃走进来笑盈盈的对她福了福身道:“妾身恭贺贵妃娘娘了。”
从皇后到贵人,再从贵人到贵妃,实际上也是倒退了,实在没什么好恭喜的。
再见到熟人,苏慕兮并没有别样的感情,只公事公办道:“说吧,来找我做什么。”
静妃掩嘴一笑,“贵妃娘娘可真是个爽快人,什么都瞒不住你。”轻咳一声又道:“其实是这样的,娘娘有所不知,在娘娘不在的这些时间里,那白皇后可真是嚣张跋扈得很,整个皇宫都被她搅得鸡犬不宁,皇上一直揪心于寻找娘娘,对于白皇后顾及不到,白皇后在宫中简直就是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