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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着师傅累得很了么?让师傅好好休息一下行么?”,沈默说完一抬头,谄媚着笑道:“我说的对吧,师傅?”
“嗯,休息一下也好。”张三丰点点头,轻轻一抬脚,云淡风清的拖着仍抱在他腿上的沈默,走回树下睡了起来……
“咦!我叫师傅,师傅没反对哦!”沈默紧抱着张三丰的泥腿,眉头一挑,喜色上脸道:“芷若、远图,你们都看着了哈……师傅认了我啦……哈哈哈……”
好容易才摆脱了结识张三丰的兴奋,沈默终于放开怀中的泥腿。大伙儿都紧张了一上午,这时候都有些疲倦起来,太阳明烈而燥热,看着一边溪水旁有株大树。沈默走了过去,安静的回忆起今天的事情……七个人,只是七个人,便攻占了一个县城!当县衙燃起了熊熊大火的时候,沈默没想到的是,从县城的四面八方冲来了一大堆手持棍棒的汉子!
说起来,从第一次杀人到现在,对于血腥,沈默也越来越习以为常。被周德兴伏击的时候,看着砍死的山匪,还有些心惊肉跳。到现在……看着被自己砍成两断的对手,也终于开始视若无睹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沈默心里没有答案。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不用多少年,天下大乱的时候,如果自己还象原来一般文弱而畏缩,只怕被斩成两截倒在地上的,多半会是自己。
所以,看着人群涌上来时,沈默选择了挥起屠龙刀,冲上去!当然,背靠着张三丰与周芷儿也是……好吧,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没想到,王远图却拦住他道:“少爷不用怕,这些人是来投奔咱们的……”
“什么?投奔咱们的?”沈默脑中一愣,这是怎么回事?烧了个县衙而己,马上就来了一支队伍要投奔自己……这大元朝得是有多不得人心啊!
“正是,上次彭帅就选着壮实的收了一些。咱们这次要不要收下些人马?”王远图期待的问道。
“嗯……”要是收下些人,自己马上就算是有了支队伍!要是全收下这些人,自己马上就有了地盘!大小也算是个城主了吧。吼吼,三国时候,那些牛逼哄哄的人物,有些也不过只是个城主罢了,要说刘备,连个城也没有!唯一的落脚地儿还竟然是借的!可是……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这九个字,现代人都知道是朱元璋最终得以鼎定天下倚靠的策略,而朱元璋也正是靠了这九个字,低调的发展起来,避开了元廷的重点打击……大元朝廷里那些套马的汉子们虽然己经不太威武雄壮,但还是太实惠了,你只要不称王,过路你家门口都不一定揍你!但凡你一称王,怎么也得发兵过来征讨。可那是四方豪杰群起的时候,元廷打不过来这么些子。自己若是现在收下这些人,二话都不用说,元廷随时都会杀过来!
“咱们现在还要低调,不要暴露身份,这些人,鱼龙混杂,暂时不接的好!”沈默终于拿定主意道。
坐在树下,沈默脑中想的却是……元朝,这个庞然大物!当年东征西伐,四方驱策之间,豪气冲天!怎的到了如今,攻占一个县城只需七个人……实际上张三丰压根没动手,周芷儿也基本是掠阵而己!这么看来,五个勇猛些的汉子都能拿下一座城池……这……究竟是怎么了?
“沈少……”周芷儿轻轻的走了过来。
“芷儿,来得正好。”沈默正想不通,便把心里的疑问向着周芷儿说了出来。
“沈少可听过花山军?”周芷儿略一沉吟道。
“什么来头?”
“便是去年,至正七年,有一支叫花山军的人马,自淮西一路打去了集庆路花山(现江苏南京句容一带)。”周芷儿轻轻说道:“元廷派了十路共三万人马前去围剿,终是奈何不了他们,自己反折了一名万夫长!前后历时数月,最后还是请了盐枭出手,这才击败了花山军。”
“哦?这元军也太过孱弱,打起仗来居然比不过盐贩子!难怪现在没什么人服气朝廷……”沈默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那沈少可知,这花山军共有多少人马么?”周芷儿轻笑着看向沈默。
“多少?”
“花山全军不过三十六人!尚有一人是女子……”周芷儿淡淡道。
宿州城郊。
路边一座小茶摊中,今日却是客人盈门。
先是来了夫妻二人赶着马车路过,在店里打尖吃饭,而后竟又来了名和尚要了些馒头与面汤,好在这和尚也是会帐的。这会子,路边又走来两人,直直的向着茶摊走来。老板堆了一脸的笑,颠颠的迎了上去。
来的两人,衣着一黑一白。黑衣人面相温和,脸上好似永远不累的挂着一堆微笑;白衣者形容倨傲,眼神一直向上看着,好象看人看路都用的是鼻孔而不是眼睛。
老板一眼便看出黑衣的这位好说话些,便向他笑着点头问道:“二位客官,可是要歇歇脚,进些茶食?”
“俺们借个地方坐坐便好,不劳店家照应,你且忙去罢。”黑衣人微笑着递上一张交钞道。
老板一见,这还没吃,便有钱入手,高兴的躬着腰把两人请入茶棚中。
茶棚中尚还有两张空桌,两人竟不去坐,却一左一右的坐去了夫妻俩的那张桌子……
“红姐,少见了!”黑衣男子微笑着招呼道。
红娘子一愣,迅即还以微笑道:“怪不得今日出门见喜鹊了,竟没想着在这里遇着小白与小莫!算来该有一年没见了吧,今日莫要客气,吃些什么,姐姐会帐!”
“呵呵,却是先谢过姐姐了。”黑衣人笑道拱手道:“吃食倒还不劳姐姐,咱们兄弟足寻了红姐一年。谁知今日竟然机缘巧合,终于再见红姐风采,小弟心里高兴得就饱了……”
“莫风,你这嘴巴却还是这么甜,教红姐一见就忍不住要疼疼你。”红娘子笑着又把脸看去白衣人那边道:“你看白孤魂这小子,自打生下来,怕就是没笑过罢。”
“白哥生性如此,让红姐见笑了。”莫风笑笑道:“今日即是故人重逢,说不得,有些旧事,还要拿出来与红姐打听打听。”
“小莫说哪里话,咱们姐弟俩还这般客气做甚……想当年,四哥在世的时候……”红娘子想是忆起了些旧事,眼中一时有些湿润起来……
“毕四哥在世的时候,一直对红姐敬重有加!红姐给着咱们出手红货黄货,也是帮了咱们花山军不少!莫风借茶代酒,在这里敬红姐一杯!”说着话,端过老板递来的杯子,满上茶水,双手举起,一饮而尽!
“小莫真是客气,唉……想起和毕四哥上回喝酒,好象还是昨天的事一般。”红娘子也举起杯来,饮了个干净。
“即是叙过了旧情,小弟这里却还有些旧帐,要与红姐分说一二。”说着话,莫风从怀里掏出一张单子递了过去道:“上次咱们最后有一批红货黄货,交给红姐出手,可元军来得急,还没能等到红姐给结清数目,咱们便去了集庆。今日有缘相见,便请红姐看看,是不是这便给小弟结了?”
红娘子眼中一愣,接过莫风手中的字据,看了看,哈哈一笑,随手一揉,再一松开……那字据便碎成片片纸屑,蝶儿一般的四散飘落。“俺还道是什么事呢,让小莫这般正着颜色说话。原来是这笔帐目!姐姐不妨与你说说,这帐早在一年前,姐姐己是与毕四哥结清了的。小莫竟没听着四哥说过?”
“不曾。”莫风脸色不变,淡淡得看着红娘子道。
“哦,许是当日事急,四哥未及与你们说罢。出手的交钞,俺当日便一把交给了四哥,只是这字据尚未及收回,你们便起军撤离了。今日正好,也算是了断件旧事!姐姐还要谢谢你们送来这字据呢,今日我请客,大家都吃好!”红娘子温笑道。
“你这娘们扯什么犊子!俺们与毕四哥一路自淮西杀去集庆,从来也未听说这笔帐了结过!倒是最后关头的时候,四哥把这字据交给小莫,命他向你讨了帐来,再聚兄弟,接着与元狗干仗!”白孤魂早不耐烦小莫与她在这里虚以委蛇,一拍桌子道:“俺们兄弟寻了你一年,今日即是见着,不结了帐,你夫妻二人也别想再走!”
红娘子还是一脸的微笑,柔声道:“小白这脾气还与当年一样,小莫也不管管?”
莫风也微笑着回道:“确是不如红姐,把姐夫管得服服帖帖,大热的天,头上顶了这许多绿帽,竟是汗也不敢出一滴……”
这话一出口,燕南飞脸色立色,手中不知从哪里一掏,握住一柄三棱短刺。另一手在桌下一托,顿时掀翻了桌子;握着短刺的手便趁乱扎向坐着的莫风!
莫风说出这话,便早有防范,身子向旁一闪,堪堪避过短刺,腿在地上一蹬,己是跳开去,手在袖中一甩,滑出一把铁尺来!
见着丈夫出手,红娘子也是同时发难,衣袖一扬,掌中赫然多了柄匕首!顺势一挥,正对着白孤魂的咽喉要害之处!
白孤魂不动不摇,抬手一挡,手臂与匕首相交,发出“锵”的一道金铁之声。挡开了攻来的匕首,这才好整以闲的站起身来,从袖中展出一条九节铁鞭!
眼看着四人刚才还有说有笑,转眼便是各执兵刃打在一起,老板心里只是担心自家小茶棚别给他们四个拆了去。边上坐着的和尚也是被这场面吓着了,抖索着想走,却象是迈不动脚,只是扶着手里的龙头拄棍儿,站着原地打晃……这时,四人一个错身,己是换了对手。白孤魂一鞭甩来,被燕南飞躲开,鞭头却正绞在那和尚的拄棍上。他回力一扯,口中喝道:“撒手!”
和尚不知是吓得呆了,还是紧张得忘了松手,竟跟着鞭子一起被拉去白孤魂身边。
“闪开!”白孤魂伸手一挥,便要推开这和尚。
便在这时,和尚手里的龙头拄棍忽得向前一顶,棍头儿正顶在白孤魂的腰胁之间!这一下,顶得他气息一滞,心里叫了一声“不妙!”
那和尚得手不饶人,人随棍上,冲到近前,手里忽然露出柄短刀来,向前一捅,扎向白孤魂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