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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那不过是个贼头儿,干嘛要对他这么好?”周若儿有些疑惑着问道。
“没什么,要救的人也救下来了。见他哭得凄惨,扔包馒头也值不几个钱。”周芷儿淡淡得说到。
没有人知道,方才那人哭号的样子,其实让周芷若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当年大周军兵败如山倒,乱军之中,母亲被官兵杀了,哥哥就象疯了一样的扑了上去,年幼的哥哥被元军制住的时候,便是这么哭号着吼道:杀我啊!杀了我罢!
看着周芷儿平静的面容之下,身体却绷得挺直,沈默心中只觉有些怪异的感觉。转念一想,谁又没有些不可对人言的心事呢?自己的,只怕更多一些!
想想也便释然了……
车行山中,道路曲折坎坷。速度也不由得拖得极慢。先前救下的女子和那奶娘都被带到沈默的车上坐着。邹普胜与平安去了她们的车上。
“小娘子是哪里人?这寒天里怎得跑到山里来了?”看着那女子,年岁不过十六七岁,衣着虽是旧了些,却是结实的棉布质地。容貌清秀,性情沉稳,上得车来,向众人道了谢,便一直在安抚着抖成一团的奶娘。带着奶娘坐着骡车出门的,想来应该不外乎哪家的小姐。不过穿着有些敝旧,或是家道中落了罢。
“奴家是定远县人氏,家在城东郭府。今日是奴家爹爹的忌辰,是以一早便出门,前来拜祭他老人家,却不防遇着山匪。幸各位仗义相助,不然……只怕奴家……”那女子轻轻的答道,声音温和平稳,竟不象吃过惊吓的样子。
“即是定远县的娘子,咱们正好一路。”沈默点点头,却从脚下的藤箱中摸出一只小盒来,拧开后在盒盖上洒出一些粉末,递给那女子道:“这是珍珠末儿,定惊安神的,你那奶娘吃了吓,这会子才发了出来,只怕一时定不下来。你拿这个给她温水服下,或会好些。”这本是沈默弄了来孝敬母亲的化妆品,弄了几盒,因为听说若儿这段日子有些梦魇,便带了些出来准备给她定惊用的。这时候正好派上了用场。
那女子微笑着接过盒盖道:“多谢大官人了。”扶着奶娘,哄着她张开嘴巴,把珍珠末儿倒了进去。也儿真早取过身边的水袋,递了过来。
还没等药力作发,车前的徐横财却回头透过车前窗道:“少爷,有人追上来了!”
侧面的山坡上,果然有几人象兔子一般的在草丛,树林与山岩中跳跃着穿行。再透过后窗看去,一干人等,持着刀枪棍棒,一路飞奔的追着马车。
这一段路正是绕着泉坞山的,山路难行,车马行的比人跑的要慢上许多。看他们跑得飞快,只怕不用多会儿,便要追上这马车了。沈默一见逃不脱这些贼人,怒从心头起,一拍车厢道:“抄家伙,迎战!”
那女子的奶娘听到贼人追了上来,只吓得手舞足蹈,抽起筋来,这会儿除了老鼠药怕是没什么能让她安静下来了。所以周芷儿掌刀挥出,击昏了她。众人这才得以安生的穿起藤甲来。
自从实战验证了藤甲的奇效,对于沈氏宝甲再没人会耻笑它象摘桃子的筐儿。每次遇有紧张时刻,大伙儿自动自觉得便披起甲来。见着平安停下车来,给木枪装上枪头,又披上了藤甲。就连邹普胜,也聪明的把自己的藤箱背了起来,握起手中的短刀,准备迎战。
后面追上来的贼人见着车驾停了下来,也改狂奔为慢跑,一路调整着气息追到近前。只有山上的贼人,还是飞快的奔跑着,一直跑过了车马,在前面不远冲下山来,截住了沈默一行的去路!
两边都看着对方如临大敌。沈默这边见着身前身后两路人马,足有二十多人!最让他们吃惊的是从山上跑下的一条汉子,身高体壮,手臂颀长,手拎着一柄朴刀,横在胸前,自山上一路跑来,却呼吸不乱,不过是微微见喘。一看便知怕是有些功夫的!
后面追来的一群人,带头的正是刘聚!他手执一杆刺枪,拄在身前,正在调理着呼吸,望着这边一伙五男三女,却是人人执锐,个个披甲!虽说那甲片看来不过是藤筐一样的物件,可披在身上,俨然一副精兵强将的样子!
“你们是何人?为何杀我弟兄,挡我财路?”刘聚先准备探探路子。
“我们是北边儿来的客商,不过是路遇不平,救人而己!若是大当家的给面子,大家好说好散,如若不然,便只拿它来说话!”这时候莫风也不再同他们虚与委蛇,手上出了人命,这回怕是不死不休了。虽然嘴上仍是习惯性的挂着笑容,可抖了抖手中的钢鞭,说出来的话丝毫不软!
“挡人财路者,如杀人父母!今日我若这么放了你们过去,日后还有我刘聚的饭吃么?”刘聚见对方摆明车马,要来硬的,也不甘示弱,一舞手中的刺枪,便要动手。
刘聚?这名号在哪里听过……沈默一时想不起来,不过见着对方己经挥起了兵器,脑中不及再想,抽刀喝道:“赐与我力量吧,我是希瑞!”
便在这时,身后那长臂汉子也一舞朴刀,冲了过来!
沈默等人两面受敌,只好命莫风与周芷若顶在前面,徐横财与邹普胜、也儿真挡住后面。平安却与自己护在车门,防备贼人伤到车里的两名女人。
刘聚带了十余名贼人这时冲到了近前,却被周芷若姐妹的两杆花枪挡了下来!莫风手中的一条铁鞭舞得风雨不透,也没人敢去上前试试。一时看来这边倒没有风险。
转眼看去后面,却见那长臂汉子一刀劈来,把邹普胜手中的短刀磕飞,紧跟着一脚踹去,将他踹翻在地!一旁的徐横财一见之下,手中滚珠刀带着鸣声劈开面前的贼人,手探入怀中,一柄飞刀掷去,阻住了长臂汉子斩向邹普胜的要命一刀!
眼见这边局面危险,沈默只好带着平安冲了上去。长臂汉子一刀磕开了徐横财的飞刀,还想再砍邹普胜,却见他在地上一个翻身,滚去了一边,捡起短刀戒备着。
平安手中的刺枪这时也己刺到。他与王远图学了些时日,手中的功夫虽说还弱,发力的气劲却涨了不少。枪尖带着风声,疾刺向长臂汉子的胸前!
长臂汉子单手挥刀,向外一挥,轻轻松松的磕开了平安的刺枪。平安胸前顿时露了空门,那汉子身子趁机向前一顶,一脚踩在平安脚上,肩头却向前一挤!
平安一个趔趄,仰面便倒!
便在这里,一柄砍刀带着妖异的红光劈了过来,正劈向那汉子左肩。
长臂汉子见刀光怪异,放开平安的脚,向右一跃,闪了开去。朴刀一横,护在胸前!
沈默一刀逼开长臂汉子,这才拉起刚刚摔倒的平安,邹普胜也凑了过来,三人一起戒备着面前这条汉子。
这人面如青铜,眼大如铃,鼻头高耸,一张大嘴咧得好象随时准备咬人一般。见着三人神情紧张,他却嘿嘿一笑,口中一声低吼,举起朴刀,斜斜的劈了下来……沈默三人只觉得这刀若是劈得实了,只怕三人全都要变成两截。
邹普胜的短刀挡不下这长柄朴刀,他便弯身一闪,闪去那汉子身右,短刀挥出去攻他右胁!
平安却是向左前方一跃,手中刺枪击出,正攻他左面的空门!
沈默却是竖起刀身,正正的迎向那朴刀,想要将他的兵器斩成两断!
长臂汉子的刀锋眼看将要使老了,却在这里忽得一拧身,收了刀势,向左前一步,闪开了邹普胜的短刀,避过了平安的刺枪,化刀为枪,竟把刀尖刺向了沈默!
沈默一见,也跟着变招,口中大喝一声道:“与敌偕亡!”挥出左手,要用手臂挡开刺来的刀尖,右手刀借腰力,横着一刀卷去!这一刀气劲十足,比年前对抗着宋青衣时又多了几分劲力!
长臂汉子“咦”了一声,奇怪着这没头发的小白脸前面招式普通,不过仗着把有点邪门的宝刀而己,忽然的刀招一变,竟是隐隐然有风雷之势!他不敢硬接这招,又不敢用手中朴刀去磕那宝刀,只好再一收刀,旋即一个转身,刀锋却正劈上平安手中准备刺向自己的刺枪!
平安只觉手中一股大力传来,枪杆竟被他这一刀给斩断!
长臂汉子一刀得手,却不停手,紧接着一刀,平平的横扫出去,正砍在平安腰间!
平安便象是断线的风筝一般,被扫了出去。
邹普胜见那汉子背上露出空门,短刀一转,化持为握,刀尖向下,飞身扑了过去,便要在他背上扎一个血洞!
长臂汉子听着身后衣袂声响,也不回头去看,一拧腰,刀锋随之斩出……沈默一见危急,一旁的徐横财、也儿真都陷入混战之中,横财虽有余力,却抽不开身。这汉子威猛异常,自己三人竟挡不下他。平安被他一刀劈飞出去,还不知怎样结果,心中一急,顾不得危险,又挥刀斩向那汉子的背上!
那汉子见沈默夹攻,刀势一缓,却抬脚,踹在飞身扑来的邹普胜小腹,自己借着这力,一个旱地拔葱,跃了起来,正闪过沈默手中的屠龙刀锋!
邹普胜又吃了一脚,被踹飞出去,只觉肚中苦胆水也似要吐出来一般,下腹钻心的痛楚,捂着肚子跪于地上,竟是起不得身!
那汉子闪过沈默的刀锋,踹飞了邹普胜,雄壮的身影却轻飘飘的落下,手中朴刀一横,看向沈默。
三人倒下了两个,只有沈默面色凝重的握着屠龙刀,正对着这长臂汉子,局面一时危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