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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报,急报!”一匹快马飞奔着冲向刚刚扎下营寨的中军。
“军营严禁驰马!还不下马?!”守卫端起了枪,拦在了门前。
奔马见到闪亮的枪尖,惊得一个人立,把背上的骑士结结实实得摔了下来,可即便这样,他还是努力得爬起身,口中犹道:“急报!速去报知万户大人,前方遭遇白莲妖匪,前锋骑营……全完了!”
“妖匪有多少人马?”领军万户望着这名探马,哆嗦着唇上的胡须,小心问道。
“看不清,至少数百,多则上千。山上,河边俱是埋伏,地下还有妖术,炸雷一般,把咱们的人也炸死,马也炸惊了。山上有滚木擂石,河边又有箭矢投枪……千户大人吃了箭坠马,弟兄们……全完了啊。”探马哭着禀报道。
“妖术……”领军万户后颈一凉,这一次出兵,怕是要有点玄……
“前面什么人?”营外守卫的兵丁远远的看着前面走来数十人,少盔缺甲,身上还有好些烟火烧灼的痕迹,脸上也俱是黑灰。只有几匹马,却没人骑着,而是用它拖着一架破烂的马车。
“咱们是前锋营的,遇了妖匪伏击,千户大人……战死了。咱们抢回了大人的尸身,好容易逃回来的。”答话的人身材高大,用的却是字正腔圆的蒙话。
守营门的十夫长放下心来,一甩头对着一名手下道:“你,去禀报万户大人!其它人跟我上前查看。”
那数十人越走越近,几乎看得出他们灰黑而呆滞的眼神,想来是被那些妖匪的妖法吓得不轻。十夫长叹了口气,想着这次的出征,只怕并不如来时想得那么轻松。正迎上前走着,忽然想起……骑营可俱是蒙人与色目人!哪里来的这么些汉人?!
“不对!有……”
“噗!”一枝投枪狠狠得贯入了十夫长的胸膛,把他没来及说出的“诈”字生生得给憋了回去。
这群人是近卫营带着一些精干的兵壮前来诈营,带头的是徐横财,他跟也儿真厮混得久了,蒙话倒是学的很地道,沈默有时候也惊异于徐横财生得五大三粗的,却硬是有些语言天份。
见到露了行迹,徐横财从马车上拎起一条布包,往脖上一挂,大吼道:“冲!”
发完令,他却从包中飞快得摸出一只铜筒,抠开一头的纸封,扯出绳头来用力一拉,用力的掷了出去。那铜筒便冒着一股烟雾,飞到了营门口去……
“轰!”的一声巨响,在营门口炸响。把正要关闭营门的几名兵士炸得倒成一片。紧接着,这数十人便一人背了一只同样的布包,冲进营来!
“怎么回事?”听到外面响起一连串的雷声,领军万户面色大变,按案而起,大喝道。
“万户大人!妖匪冲进营了!人人都使着雷法,火法,现在营中一片混乱!”营外的亲兵飞跑进来禀报道。
“妖匪冲进营了?”领军万户周身一麻,险些摔在地上!“快,快跟我出去迎敌!”
“轰!”
一只铜雷在万户的帐外不远爆响,崩飞的铜片划开了一片帐蓬,透进来一寸明亮的阳光!
“万户大人!”亲兵看着领军万户“扑通”一声,软倒在地上,赶忙冲上去扶了他起身。
“妖法厉害,快与我率众突围!”领军万户哆嗦了好一会儿嘴唇,终于喊出声来……
这时候,营中处处皆烧起了熊熊大火。那些妖匪手中不只是有雷法,还有一种火法,扔出去后便燃起熊熊大火。看着那些火法便是在石头上也能燃得起来,元军们心底一寒,便混乱得冲出营寨,逃窜而去……
“嘿哟!嘿哟!嘿哟!”
正踩着浮桥渡河的领军万户忽然听着一阵急促的号子声,扭头一望,一排船儿正在飞快得划着桨,冲向这边。
“快!快快渡河!”万户发出了他最后一道指令,紧接着,胸甲一震,一枝奇怪的箭枝正正得插在胸前,尾部还冒着股股青烟……
“轰!”的一声巨响,那胸甲被炸得向里卷起,裂开的甲片把领军万户的胸口扒开了一只血洞!
亲兵们看着万户大人胸前一片血花爆起,然后……居然看到他胸膛中的那颗鲜红的心脏,正急促得跳动不停!
“扑通!”一声,这位宿州领军万户,一头栽进了寒冷彻骨的沱河水中。再也不需惧怕那些妖术骇人的白莲妖匪们了……
面面相觑的亲兵们稍一迟疑,求生的本能马上让他们做出了决断!
“快跑啊,万户大人死了。大伙儿快逃命啊……”凄厉的喊声响了起来,在四下的爆炸声中显得是那样的惊惶无助。也彻底得摧垮了那些为数不多的顽强抵抗的元军的意志。
钟哲安并没有带人去摧毁浮桥,而是跳上岸去剿杀起那些还没来及过河的元军。
一时间,更多的人挤上了浮桥,扑通声不绝与耳,只是被同袍们挤下河去的元军便有近百人……
眼看着这边岸上的元军所剩不多,挤在岸边与浮桥上逃命的元军却好象成群的蚂蚁一般密密麻麻。钟哲安嘴角一声冷笑,发令道:“炸桥!”
话音一落,便有十几只竹雷、铜雷、燃烧雷一起扔了过去……
“援军!大人,援军到了!”
泗州城头的守军远远得看到一彪兵马冲进了城下白莲军的营中,杀声震天一般的响起,那群先前还凶悍叫阵的白莲军这会儿好似遇见山火的鸟兽一般,没命的四下逃散而去!
泗州达鲁花赤得了信报,急忙带着州尹一干人等跑上城楼来观望。正见着下面白莲军的营中烧起了大火,一地的死尸,战况甚是惨烈。
“末将领军千户可儿忽里,乃是宿州万户府帐下先锋,万户大人命小的先行前来相助守城,他正与另一股白莲妖匪在灵壁县缠斗。有请大人开城。”看着城下营中的数百妖匪被杀得败退下去,领军的首领上前叫门道。
“可儿忽里?”泗州达鲁花赤想了一想,这人的确是宿州万户府帐下的一名千户,似乎一向蛮受器重。正想吩咐下去开城,却不防州尹开口问道:“可儿忽里,你不是向来领着骑营的么,为何此次领了步军前来?”
达鲁花赤闻听这一问,也停了下来,盯着城下那可儿忽里来看。
可儿忽里肩头还包着一条白巾,隐隐得渗着些血水,却不慌不忙道:“末将确是领着骑营做前锋的,在灵壁与妖匪己是接了一仗,咱们好容易冲破了妖匪的防线,小将也受了些伤,骑不得马。万户大人留下了骑营追击妖匪,因查知那些妖匪在周边正广招贼众,准备大举攻城,万户大人担心诸位大人,便命末将带着一营步军先来守城。他亲率中军剿了在灵壁的妖匪,随后便到。”
这里正说着话,后面又跑了一名亲兵操着蒙语跑上来禀报道:“千户大人,后面那些贼众又攻上来了。好似有个妖僧带队,念着口号,悍不畏死。弟兄们有些不是对手!”
城楼上的人闻言,忙抬头去看,隐隐得远方烟尘扬起,低沉的号声悠悠得传来:“舍身弘法,奋勇杀敌!舍身弘法,奋勇杀敌……”
“大人!肯请速开城门!”可儿忽里听着也是脸色一变,抱拳相请道。
“这……”达鲁花赤转脸看了看州尹,见他皱着眉头凝想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道:“想来该当是真的。”
望着远方的白莲匪人己经渐渐逼近,还推着些车马辎重,想是要准备攻城。达鲁花赤也再不敢犹豫,一挥手大喝道:“开门!”
因为识文断字,又开过店懂一些记帐的活计。赵长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名负责点货、计数、誊录流水的蓝领执事,月俸五贯,食宿另计。工作地点正是在西山村的码头,而在西山村里,新建的院房里,也有了他的一房新砖房。
活并不累,东家包的伙食也远好过在濠州时候自己吃的那些饭菜。还有新发下来的结实的夹棉袄子,同样是在领口镶了一圈儿蓝布的样式。穿起来走在村里村外,码头上时,任何人一眼便能知道,这是一位沈家的蓝领执事!是一位管着事儿的人物。也再没有什么:读书读不好,只能去卖鸟的话听见。
清早起床,跟着一干执事们用过了早食。炊饼、咸菜与小米粥,吃得饱饱的赵长生慢慢得走到码头,复核着昨天录上的一干帐目。对于眼下的生活,赵长生很满意,所以,他也不怕多花些气力,干好现在的活计。
胡老爹带他去见沈府大管家沈信的时候,赵长生便听说过,老爷的一位姨娘帐目上极是精细。若是有了错漏,便是沈信的老脸,也保不下他。不过,若是做得好,升做执事却也不难。老爷一向最爱提拨能干的手下,就象沈福,原先不过管着些农庄的事物,只是建别院时劳心劳力的有了些积功,现在在沈家,己是仅次于沈信的二管家了。在别院中,说话却要比沈信还要好使着些。
看着数目无误,赵长生便动手把数目誊上了一张格式化的表格中。这个据说是老爷指点的法子。把每样儿物事皆分为进、出、存,三项数目。分别记着各自的数目,每次记录又要填上日期。遇着有什么疑问,一眼看去,便能查出问题所在。
正忙乎着,却见着那边湖面上,远远得过来了一只船队。赵长生几笔填好了表格,起身迎了出去。
来的船队正是胡老爹带着的。看着船儿的吃水,怕不是又运了好些货回来。沈老爷一向最喜购进的货物,一是粮食,二是棉花,还有便是铁与硝石了。这些货品,只要买得到,有多少俱都要得。
看着胡老爹跳下船来,赵长生便迎上前去拱手行礼笑道:“老爹一路辛苦了。”
“赵执事客气。”胡老爹笑着回道。实际上胡老爹的位置比着赵长生还要高上一些,他才是正经执事。赵长生不过是蓝领执事,工钱都要少上三贯。
“老爹一路可还顺当?”赵长生看着那边的搬运塔己经开始运作起来,准备接应船上的货品,顺口问道。
“嗐,这一趟说起来还真有些玄。五河那里闹了乱子,咱们的船队回来时候,险些撞上。幸亏遇着好风,紧着赶了回来。要说啊,老爷弄的这三角帆可起了大用!比原先的方帆借风可便宜许多。”
“闹了什么乱子?”赵长生闻言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