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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市人民医院,发生一起病人死亡事件,起因看似是与护士争执,被护士推了一把,撞在凳子上造成的意外,但具体原因仍待考究,院方决定封锁消息,先有内部调查再行决定。
下午,关凉赶到了医院,不过他并非以警方的名义,而是特意找一身便装,借由探望病人宋心甜才来这儿的。
来时,他将袁肖凡叫出了病房,问道:“具体什么情况,没人报案吗?”
“是雷先生跟我说的,但是医院没有传出任何消息。”袁肖凡汇报道。
关凉眉头紧锁,“看来是有意封锁了消息,事情或许没这么简单,雷扬人呢,把他叫过来,我跟他说。”
“好,他应该还在医院,我打个电话。”于是,袁肖凡去打了个电话,说关凉已经过来了,雷扬一会儿就来。
打完电话,袁肖凡将话题放在了宋心甜的身上,比较关心道:“队长,您到宋心甜的家里问了吗,她家人还是那种态度吗?”
“搞不懂,这家人实在太离谱了,只认为这样的女儿没有任何价值,甚至还要背负高昂的医药费,看样子是放弃她了。”关凉唏嘘不已。
袁肖凡更是愤愤不平,“生女儿只是为了换取价值,那和生个棋子有什么区别,队长,这样的父母难道不应该被制裁吗?”
“只有起诉她的家人,履行抚养义务,但这样,恐怕会让宋心甜和她的家人更加决裂,不到万不得已,还不能这样做,如今,只能等宋心甜醒来,再去唤醒她家人的良知了。”关凉说道。
袁肖凡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会等她醒过来的。”
如今,对于他来说,照顾宋心甜不仅仅是自己的任务,更是他对于自己的原则,必须要承担起的责任。
“关队长。”这时,雷扬赶了过来,喊道。
关凉示意着袁肖凡,“行,你忙去吧,我找他了解下情况。”
袁肖凡回了病房,关凉过去与雷扬半途汇合,两人寻了处安静的地方聊一聊。
走廊尽头的窗前,两人凭窗眺望,领略着广阔的视野,交谈着要事的细节,看看能否交流到什么重要的信息。
“关队长,你这是特地来办案的?”见他一身打扮,雷扬觉得并不是。
关凉解释道:“局里没有接到正式的报案,当然不能动用警力了,所以我目前以个人身份,前来看看。”
“那岂不是没法查了?”雷扬不免担忧道。
“这你不用担心,你把经过告诉吧。”关凉甩了甩手,干脆道。
雷扬便将在医院所看见的,所听见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希望能有助于他的判断。
而在雷扬看来,那个中年男子的出现肯定有意为之,突然死亡更是不简单,否则,这赶巧的一切实在可疑。
了解到事情经过,关凉提出质疑,“你怎么就笃定那主任有问题,查案讲究真凭实据,可不是靠直觉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那个主任,我是没有接触,但见过他对待病人的态度,冷漠刻板,不近人情,并不做好,我虽然没有实际证据,可直觉也是参考的依据吧。”雷扬道出自己的分析,并没有很违和。
说完,他拿出自己之前在门口所录到的对话,说道:“这是主任和那个男人的一些对话,我特地录了下来,但是只有几句而已。”
关凉看了他一眼,“你还挺有心眼的啊。”
录音中,听到那主任在说道:“你也没必要真跟他一般见识,差不多就行,事情闹大没什么好处,只会更麻烦。”
“有气当然要撒,不仅要撒,我还要闹起来呢。”随后,那中年男人高声道。
主任回道:“气大伤身,我看你确实生病了,我让这里最漂亮的护士过来,给你看一看。”
“我要是心情好,没准气就消了,否则谁要是敢惹我,那可就都不好过了。”中年男子语气中放肆了许多。
录音只有这几句话,然后雷扬就被护士撞见,没有接下来的内容,虽然根据这几句话,的确不能指认出什么,但可以判断出两人貌似是很熟悉。
而关凉听完后,说道:“你把录音传我,还有那个所谓最漂亮的护士,可以去找一下。”
“对,我见过那护士,我跟你一起去。”雷扬提道。
“那咱们去护士站问问。”欣然应允,关凉便与雷扬前去事发的那栋楼。
在护士站旁边的墙上,就有护士人员一览表,可当雷扬仔细看去时,发现并没有他碰见的那名护士。
于是,两人便去了其他楼层,却发现,这所有楼层的医护名单中,都没有那名护士。
回到事发楼层,雷扬问了问护士站的值班护士,“你好,我问下这墙上的名单里,所有的护士都在上面吗,可有没有遗漏的人?”
小护士抬头望了眼雷扬,眼神中有几分懵懂,还是旁边年长的护士告知道:“对啊,上面是所有的人员名单,不存在遗漏,你是要找谁吗?”
“没有,谢谢!”雷扬致谢后,便对关凉道:“没有那个人,关队长,这真的是有问题啊。”
“还不能肯定,兴许有其他地方的护士呢,不过这是个疑点,但是照你所说,那个中年男子的死亡,以命案来报案的话,那名起争执的护士将是第一嫌疑人,即使不是蓄意,也会是过失杀人。”关凉认真地告诉他。
“可是,这么多疑点下来,那男人的死亡肯定有其他原因吧。”雷扬断然道。
关凉点了点头,“客观上是存在的,但办事讲究方式方法,办案更要按照流程,你说的这些,我也明白,但我只能告诉你,如果要进一步调查,只有先报案,由公安机关正式派人过来,否则像你们这样分析,没有任何事实依据。”
一番话,让雷扬想起了杜威对他的祈求,他也曾想过报警,可这样,秦雅慧会被直接当成嫌疑人,带走调查。
于是,他便寄希望于关凉身上,可如今看来,并不是他所想的这么简单。
“必须要报案吗?”雷扬问关凉。
“要立案才能公开调查,否则只是私下走访,很难行动,而且现在医院没有动静,说明已经封锁了相关的消息,目前只是我听你口头描述,没有案发现场,没有报案人,我也很难做什么。”关凉清楚地告诉了他。
雷扬一阵思索,要是不查清楚的话,恐怕杜威和秦雅慧会蒙受不白之冤,任由医院自己调查,是黑是白恐怕谁都说不清楚。
于是,雷扬便问道:“那要怎么报案呢?”
“报警电话不用我教你了吧,公安局会派人过来调查,但是你身为报案人必须在场,需要提供相关材料和身份信息的。”关凉告知道。
“哦,可你不就是警察嘛,你直接调查不就行了。”雷扬道。
关凉摊了摊手,“我今天休息,没带证件。”
“明白,我还是先打电话报案吧,”雷扬知晓后,便到一边去打电话了。
为何没有当着关凉的面打呢,因为他至少明白,关凉作为警察的身份,给他提出这些建议,已经是给了许多人情,没必要让他参与其中,免得日后说不清楚。
打完电话,雷扬回来,关凉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要让我教你报案呢,那样我就有私下接触之嫌,还好你没有。”
雷扬快意一笑,“我可不傻,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你能跟我说这些,我已经很感激了,可没必要坑你。”
关凉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尽管他和雷扬接触不是太多,但看得出他是个可信之人,所以才会特意前来了解这些。
“雷扬,你和我弟以前是同事啊,这几天,他可没少给我磨嘴皮子,说你如何设计坑害他们餐厅,真有这回事?”关凉华风急转,询问道。
对此,雷扬轻哼一声,不想过多解释这件事,“我只想说,关山所了解的,只不过是他所看到的,自己的猜测而已,而你也说过,仅凭个人直觉不能判断什么,不至于就此把我当个坏人了吧。”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只要不涉及法律,我不会干涉,我只是想说,你不像是会设计坑害的人,当然,这也是我的直觉。”关凉成熟稳重,自然明白事理。
“关队长,你说这世上的事,只要不触及法律,就算是昧一点良心,不得已而达到目的,就不会有影响吗?”雷扬内心感慨,有所感触。
关凉注意他一眼,言之凿凿,“法不外乎情理,可要是做事无情无理,又何谈不触及法,超脱本身呢,毕竟,法律就是用来维护人情的存在的。”
对此,雷扬深重地点了点头,世上的事在情理之中,便在这法律之内,否则一旦越界,不在情理之中,又何谈安然处于法律之内呢。
一个小时后,警察赵锦与同事前来医院,接到有人报案,医院发生了命案,特地前来调查。
这无疑惊动了医院的领导,钟百权接到消息,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正巧撞见了赵锦等人。
“警察同志,几位过来可是要调查什么呢?”钟百权连忙上迎道。
“接到群众报案,这里发生命案,特地前来调查一下。”赵锦毫不避讳道。
钟百权目光微微颤动,哂笑道:“医院里出现死伤情况,每天都会发生,您所说的命案,可能是某个病人或家属看见的死亡情况,一时心急报的案,不用在意的。”
这里是医院,确实不能盲目地调查,赵锦便准备联系下那位报案人。
“警察同志,我就是报案人。”一道爽朗的声音恰时响起,雷扬走了过来。
当钟百权看到雷扬后,心中顿时一惊,认出了他就是与杜威认识的那个人,暗叫着不妙,神色掩饰不住几分慌乱。
赵锦自然认识雷扬,多少有些意外,可由于他是此案的报案人,相关的信息和经过,需要找他再了解下。
而在这时,关凉从别处走了过来,佯装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喊道:“小赵,你们怎么在这,是又接到什么新案子了?”
见到关凉,赵锦顿时肃然起敬,奇怪道:“队长,您怎么在这儿呢?”
“我来看小袁和那位姑娘,怎么,你来这儿调查新案子呢,正好我在这儿,交给我来就行了。”关凉泰然自若,稳重干练地顺势而为道。
赵锦连忙回应,“对,是这位雷先生报案的,说是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队长您在这儿,就交给您来负责了。”
“嗯!”关凉意气风发地点点头,随即向赵锦示意了下。
赵锦便对钟百权道:“医生您好,这是我们队长关凉,他会来负责的。”
“我是这里的外科主任,钟百权,是这样的,今天我们医院确实发生一起意外事件,但并不是所谓的命案,而这件事,我们医院已经在处理了。”钟百权意识到不简单,便主动说明今天的事,占据先机。
关凉问向雷扬,“雷先生,你所说的就是这起意外事件吗?”
“是不是意外,我不清楚,我看到的是,病人死在了走廊上,旁边只有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护士,我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看到这一幕,肯定要报案了。”雷扬的话解释得很清楚,没有针对谁,更没有提出自己的看法。
对此,关凉便借机道:“既然这样,我们还是要看下案发经过,再进一步判断了,钟主任,方便让我们看下,当时走廊上的监控视频吗?”
“这个……我得和院里领导打个招呼了。”钟百权没有回绝,但显得是有些抗拒。
说完,钟百权便到一旁打电话了,而关凉和雷扬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情。
打完电话,钟百权过来道:“警察同志,已经和院领导说过了,我带各位去看下走廊上的监控吧,这边请。”
可话说回来,监控视频能够如此轻易地查看,想必也很难会有重大的发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