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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这才哪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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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是张氏兄弟借着喝茶在用眼神商量事,他们立即取得了共识。

    “皇上,这条街这么热闹,肯定缺伙计人手,要不我们兄弟参一股?”

    “就是就是,我们手里有的是人。”

    刘瑾听到了火气直冲天灵盖,好哇,你们这两只贪吃狗,扒拉了那么多还不够,还想来抢咱家的地盘,没门!

    刘瑾迅速地调整了脸上愕然的表情,堆出了笑脸:“诶呦我的国公爷,你们是不知道,这条街可是皇上体恤奴才们才拨下来的,挣的全是辛苦的工钱,剩下的收息全要交给内承运库。”

    刘瑾既是祸水东引,又给张氏兄弟挖好了坑,还连带着吓阻。

    他才不怕张氏兄弟呢,他手里有太后的把柄,只要给张太后施压,太后也一定会勒住这两条贪吃狗。

    而且刘瑾也说明了,动了这里,那就是跟所有的内待作对,也让张氏兄弟掂量着点。

    朱厚照这时出来掌局了,摇头连连,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你们啊,全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赚钱的是这些产业吗?短视!”

    张氏兄弟没想明白,刘瑾心里却一阵狂喜,来了!

    果然,朱厚照开始放招了,他问刘瑾:“刘伴伴,万达街挣钱的法门是这条街的产业吗?”

    刘瑾多会捧的,立即就摇头不已:“全靠着皇爷爷出的主意,这条街以前就有,一年到头也没几个收息,照着现在看,改造后一年至少也得有个一百万两往上打,要是没了皇上的点子,哪来这么个金窝窝。”

    此话捧到了朱厚照心肝上,他坦然地点头:“所以啊,这才哪到哪,你们只看见了表面,却浑然看不见赚钱的真谛。”

    刘瑾心说我看见了,这不就在眼前了嘛。

    于是他笑得更妥贴了,还做了个揖:“还请皇爷爷施展点金圣手,给小的们指条明路。”

    朱厚照不置可否,而是转开了:“宝和楼能开火了吗?肚子饿了,整一桌席面上来。”

    不知道朱厚照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刘瑾知道迎合皇上就对了,他马上回身,对自己的跟班细声吩咐。

    朱厚照又跟了一句:“做菜做两份,一份什么都不要放,一份按正常放调料。”

    这里全是宫里的人,御膳房的总管们当然也跟着刘瑾出来捞外快,大厨指定不缺。

    那个小内待应了个喏,很灵便地转头下了楼,估计早有准备,讨好皇上,人人有责。

    张氏兄弟又郁闷了一肚子,张延龄还拍拍肚皮:“皇上,饱着呢,要不先说事?”

    咸蛋吃多了,贪的。

    朱厚照才懒得理他呢,反而将诱饵提高了些:“不是想挣钱吗?朕就是在告诉你们怎么挣钱啊,要不不吃了?”

    “别介,皇上你早说啊,说起来舅舅也有点饿了。”张鹤龄一把摁住了张龄龄。

    没一会,一桌菜就流水价一样端上了来,朱厚照却不动筷子,而是让人将相同的菜目分开,调好味的一边,没调味的放另一边。

    等分好了,他才朝钱安一伸手:“朕的物事拿来!”

    钱安点头,将背在肩上的一只小匣子卸下来,置放在桌面上,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小瓶子。

    朱厚照逐一拿过那些小瓶子,从中倒出了些白色的结晶粉末,淋在菜上,又让一个小内待将之拌匀,这才一挥手:“尝尝吧,两种都尝,当场对比。”

    不用等招呼,张氏兄弟就像抢食的饿狗一般伸出了筷子,却又被朱厚照拦住了:“先尝调好味的,再尝朕调味的。”

    几人照章办事,只吃了几口,脸上全换成了一种陶醉却又不可置信的表情。

    张延龄更是不信邪,又狂吃了一通,直到塞不进了,他才捧着肚子喘气:“完了,我这辈子前面尽吃猪食了,皇上的调料得给舅舅一份,不然舅舅这辈子都吃不下饭。”

    朱厚照少见的认真起来,摇摇头道:“你以为你吃的是调料?”

    他又冲那个小内待吩咐:“拿几个小碟子来。”

    小碟子上来了,在桌上摆了一排。

    朱厚照小心冀冀地从小瓶子里面倒了一些出来,刚刚铺平小碟子的底子就收入手了。

    然后他肉疼似地收起了瓶子,又有指点:“你们单独尝尝。”

    这一次还是张鹤龄抢了先,他拿着筷子逐一点了过去,又轻轻地沾在舌尖上。

    但到了评语却让人郁闷:“咸的,这是盐,甜的,这是糖,辣的,胡椒,香的,不知道是什么,至于这一份,有些咸,却很淡,可让人欲罢不能。”

    他想干脆拿起那个碟子往嘴里倒,却被朱厚照一把抓住了手腕:“不可,这是味精,过犹不及,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吃东西了,因为会变得没味道。”

    一听味精,在座之人眼里都闪出了金光。

    待众人都尝过了所有的调料,朱厚照才真正打开了迷题:“你们只尝到了美味,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些调料与一般的调料不同?”

    刘瑾心最急:“难道是因为味精?”

    朱厚照却依然摇头:“味精固然是一方面,但五味调和,仅有味精不解决问题,你们就没有想过,同样是盐,为什么这碟子里的就特别可口?”

    这么一说张鹤龄就反应了过来:“是了,这盐不苦涩,比漱口的青盐都要纯,就是纯纯的咸,而那白糖霜也只是甜,一点都不带焦苦和酸头,另外那味精也是淡淡的,甚至那些香料和辣料也很纯正。”

    众人恍然大悟,朱厚照见时机差不多了,又揭开了下一层:“这就是挣钱的秘决,同样是盐,别人辛辛苦苦煮出来晒出来的盐也就值几个大子,可朕这盐精你们觉得值多少?糖精呢?味精呢?还有香精辣精呢?”

    刘瑾仿佛发现了新天地:“价比黄金。”

    朱厚照却一挥衣袖:“可这些价比黄金的东西,全是用不值几个大子的事物做出来的。”

    张鹤龄的奇经八脉已经通了:“就如同盐,别人煮,皇上说晒,根底在于皇上知道要在哪个点上排开那些杂质,如果舅舅猜得没错,这盐精就是在普通盐的基础上进一步提炼所得。”

    刘瑾也附和:“同样是商埠,万达街就是加了一个景致,再隐了恶臭,换了一套经营的手法,就将不怎么值钱的店铺翻了数十倍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