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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幕—初到尾闸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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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车是调集来专门送知青们下乡的直达专车。吴郁郁在离家200多公里的红果子县下了班车。这批一起来的有235个知青,分到县里各个村。

    尾闸村的村长也派驴车来红果子县接人了。驴车不够用,只能顾着拉分到尾闸村65个知青的行李。

    驴车先带着大家走了20多公里土路才到乡里,在乡里安排下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她们又在乡里被分派到各个庄子上。而每个庄子又被分成了十个大队,每个大队约有七八十户,几百号人。

    这一路的跋涉折腾,吴郁郁才突然发现,原来一个“乡”居然有这么大,会有这么多人!原来的她实在是小看了“乡”和“村”的范围。

    这批分派到下庄子的有是35个人,吴郁郁被分到了尾闸村下庄子五队。

    知青们跟着领路的人又走了二十多里地,在沿途被分别派放到二队,五队和八队。

    整整折腾了两天,吴郁郁她们才终于正式到达自己“下乡”的具体位置。

    五队只有七十多户,老人孩子加起来有四百来人。

    知道今天会来知青的五队队长,在地里干活时一直关注着队上唯一的土路。

    远远的就瞅见小土路上走来了扛着大包小裹的一群人,队长扛着锄头挥手招呼。

    新来的知青们跟着队长来到知青点如何安置咱们不提了。

    可当吴郁郁看到大通炕上放了十来个铺盖卷后,就静悄悄的退了出来。

    吴郁郁肯定不想跟这么多的人挤在一起住,实在太不方便。

    她直接寻问队长:“队长,我刚来,啥也不懂。我想问问您,不住知青点,行不行?我能不能单独租个老乡家的房子住?哪怕小点破点都没关系,只要能住人就行。”

    队长是个跟木匠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常年在大西北的风吹日晒下辛苦劳作。

    男人黝黑健壮,魁梧有力,说起话干脆豪爽:“行倒是行,咱队上有几家空房,不过肯定都不如知青点的房子结实。要不,我先带你看看吧,合适了咱再说。”

    吴郁郁忙说:“谢谢!谢谢!那就麻烦您了。”

    队长安排完其他的知青后,带着吴郁郁看了三户人家都不太合适,最后看到最西边的李奶奶家,吴郁郁满意了。

    李奶奶家有个不挨着主屋,存放农具的小凉房可以腾出来住人。

    那间小土坯房大约有个五平米左右,距离李奶奶家主屋隔着十米远。

    主屋与凉房中间堆放着柴火垛,麦秸秆垛和玉米杆子。

    吴郁郁最看重的就是它相对独立在外,因为小土坯房其他三面全是野地,清净!

    吴郁郁连忙说:“队长,几家看下来就这间房最好。我想租这间。”

    队长看了看四周:“太荒了吧!你一个小丫头住,不害怕?”

    吴郁郁坚定的表示:“不怕,不怕,我胆子一向大的很。”

    队长还是有点担心:“这房子看着还算结实够新,可那是凉房,墙体薄,不保暖。咱这儿的冬天有多冷,你会不知道,要是冻个好歹的咋整?”

    吴郁郁琢磨了一下说:“那队长,我能不能请几个人帮我好好收拾收拾这房子?”

    队长说:“真要是再好好收拾一下到也可以,不过,你主要请个会盘炕的就行了,其他的都简单,再给你叫俩人搭把手就给你拾掇出来了。你有啥打算没?”

    吴郁郁估摸了一下:“外墙再糊上一层厚泥,房顶也再加上层厚茅草,屋里打个火炕,外面哪儿再搭个草棚子,您看这样,行吗?”

    队长大手一挥:“行!这简单,两三天就干出来了。”

    吴郁郁忙道谢:“谢谢队长,那就太麻烦您了!”

    队长带着她跟李奶奶一家商量好,每年80斤粮食外加添25块钱,在知青们秋收分粮分钱的时候,直接由队长扣出来,吴郁郁终于成功租下了李奶奶家的小土坯房。

    队长叫来了两个人帮忙收拾,料钱无非是些木板和干草,干草是队长家和李奶奶家给凑的,搭棚子的几根木棍也是用队长家的。

    所有材料居然都是免费的,钱虽然不多,可是让现代人的吴郁郁非常意外和感激!

    帮忙的人一来就挑土,和草泥,糊墙,脱土坯,翻晒,盘炕,修理木门,搭棚子,糊灶台。

    房子虽然不大,可是真要干起活来,那也是非常琐碎费劲的。

    吴郁郁他们几个人都没停手的干了两天才完的工。当然,也是因为土坯晾晒干的快。

    吴郁郁每天会把灵泉水掺在水让大家喝,还管一天两顿的细粮让他们吃饱。

    借了李奶奶家的厨房做饭,每顿饭也给她留出一份。

    完工时,吴郁郁每人给了十斤白面,十斤大米,五斤白糖,帮工的大叔都很高兴。

    就算是在种田打粮的农村,每年公粮交过后,分到每家的也是刚刚够吃罢了!当然,也总会有那些干不动农活的贫苦老弱挨饿。

    需要用钱时,农户家只能卖粮食。所以,在农村,粮食一直都是硬通货,可以代替钱直接使用。

    队长很忙,虽然没来帮着干活,可却实实在在的帮吴郁郁张罗了不少事。

    吴郁郁送走帮工后,给队长拿了两瓶白酒,十斤白糖,两块三米长的棉布。(一块深蓝色,一块白底碎花)

    吴郁郁是真心感谢队长的关照。

    正在自家院子修理农具的队长看到吴郁郁来找他,用毛巾擦了擦手招呼到:“丫头来啦!你这是把家里都收拾完了?”

    吴郁郁笑着应声:“嗯!都收拾好了。所以,我是来谢谢队长的。”

    队长不在意的说:“谢啥谢,这有啥好谢的。今后都是一个队上的人,搭把手的事,再说我还是当队长的。你们知青娃娃才来,哪能知道该咋弄!没事儿,安顿好了就行。”

    吴郁郁忙把礼物从背筐里拿出来:“哪能这么说呀!本身就是我给您添了麻烦,还从您家拿了那么多东西,于情于理的,说啥我也得好好感谢您一下。”

    队长挥了挥手:“行啦!你这丫头,你能在这儿安心待着,别哭哭啼啼的总想家就好。

    你们这些城里娃,只要能安省的待住,能好好干活养活自己,我这个队长就省心了。

    你们刚来,搁家里大老远的带点东西不容易,别轻易就给糟蹋了。日子还长呢,你们一定要早点学着会过日子,会爱惜东西。

    行了!没啥别的事你就回吧!早点休息,咱们队这两天就该安排春耕了,你注意听广播通知。”

    吴郁郁强送了几次都被队长硬推了回来,被队长连人带东西的撵出门后,她想:“算了!来日方长!以后跟队长家多走动,走动,有情后补吧!”

    背着礼物又回来的吴郁郁,开始布置起自己的小窝。

    在四个炕角撒了些驱虫防蚁的药粉,墙边还仔细的撒了一遍雄黄。

    两米长的炕上铺了层草席子,一层褥子,一条粗布床单,一条4斤的棉花被,叠起放在炕东头。

    李奶奶家有个破旧的小炕桌给了吴郁郁,帮忙干活的大叔顺手给修好了,现在炕西头摆着。

    靠着炕头,放着一个用几块土坯和两块木板搭的三层隔层,能放些锅碗瓢盆,粮食杂物等。

    吴郁郁拿了10斤玉米面,10斤黑面放在隔层里,用来防人耳目。

    摆出一副碗筷,一个小铁锅,一把菜刀,一小块菜板放在隔层上,又给屋里添了一个大的铁皮水桶。

    小屋里立马有了人气,东西都收拾的整整齐齐,吴郁郁很满意的插好门窗进了空间休息。

    第三天早晨八点,队上的大喇叭开始通知:“春耕行动正式开始。知青在打谷场集合,登记领取农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