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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请保重身子!”方御医在屏风外听得声音不对,忙扬声喊了一句。
沈子斋一下醒过神来,很艰难地撤回身子,俊脸涨得通红,低嚷道:“又上火了啊!”
夏仲芳虽浑身发软,到底挣扎着掩好衣裳,一时跳下榻,踉跄着跑了出去,此地太危险,不宜久留!
方御医见夏仲芳跑得快,一时摇头,待绕到屏风内,便给沈子斋把脉,把完叹息道:“王爷燥火上升,不利排毒哪!”
沈子斋分辩道:“实在是芳娘最近打扮得太娇媚,本王又正当青春热血,难免就……”
方御医清咳一声道:“我明儿重配一下药方,加点清凉下火的,夏娘子那头,也让她打扮素净些好了。”
到得第二天晚上,夏仲芳果然打扮得朴实无华,遮得严严实实,只她最近吃得好,身段儿发育的越加玲珑有致,夏天儿衣衫又薄,一站到沈子斋跟前时,沈子斋又差点上火了。
方御医眼看不妙,只得在房内燃了一支清心香,只那香嗅得久了,毕竟有害,也不是长久之计,只能暂时用着罢了!
接下来数天,沈子斋控制着自己,吸奶时倒是规矩了许多。
却说苏玉叶待沈玉仙跟何嬷嬷提过之后,这一天早起,也收拾准备一番,到晴雨阁拜见何嬷嬷,和夏仲芳一道上课。
她们两人基础不同,何嬷嬷自然分别教导,留的课业也不同。夏仲芳有不懂的,有时也会请教一下苏玉叶,苏玉叶并不藏私,只一一告诉夏仲芳。两人慢慢熟悉起来。
她们两人既然一道上课,便有人拿她们相比较,比较完道:“夏娘子纵使是简家娘子,也不过私生女,方方面面都不及苏娘子的。瞧着啊,苏娘子必然会成为王妃的。”
下人嘴碎,很快便有话传到夏仲芳耳中,夏仲芳一笑置之,只更努力跟何嬷嬷学知识。
苏玉叶这里,很快和上上下下熟悉了起来,因她身份高贵,性子又比沈玉仙随和,出手又大方,丫头管事倒是交口称赞的。
这些称赞苏玉叶的话,很快也传至沈子斋耳中。寒士谋
沈子斋听了,却只一笑,并不作别的评价。
至这天晚上,绿梦禀报完府中最近的事,一时退下去,很快又进来,禀道:“王爷,宫中有人来了!”
“快请进来!”沈子斋一下惊喜,莫非苏淑妃有好消息了?
一时苏良引了戴公公进来,戴公公果然有好消息的。
“王爷,今晚皇上拟了旨,要调令韦清耳为西北将军,接手梅将军手中的兵权。料着半个月后,旨令便到韦清耳手中了。”戴公公说着,脸上也有小小兴奋透出来,低声道:“淑妃娘娘让王爷打听着王状元上京城的日期,到时亲去迎接,笼络好王状元的。有了韦清耳和王状元这一文一武相助,王爷便多一点儿胜算。”
沈子斋一听,脸上不动声色,手掌却攥成拳头,问戴公公道:“消息确切么?”
戴公公点头道:“是皇上跟前的刀笔吏透出来的消息,最是确切的。”
戴公公嘴里的梅将军,却是太子妃的哥哥梅长亭。梅长亭掌着西北兵事,已长达十年,只去年打了两个败仗,渐不得景宗皇帝欢心。只是没有想到,景宗皇帝会这么快撤他手中的兵权,让韦清耳接手兵权。
而韦清耳,却是韦清眉的哥哥。自从王星辉和韦清眉被贬出京,韦家也是一落千尺,韦清耳本为副将军,生生被闲搁了十年时间,现下突然启用他,且让人任职将军,这意味着什么呢?
戴公公一走,沈子斋忙召乔绍元和罗君用说话。
乔绍元闻得这个消息,大喜过望道:“皇上先是召王状元回京,接着启用韦清耳,分明是对太子的人不满了。皇上这几年犯忌心极重,一旦不喜太子,则太子日子自然难过。这么一来,王爷倒有机会出头了。”
罗君用踱步道:“王爷,淑妃娘娘说的话极有道理的,现正是笼络王状元的重要时机,王爷还得把握好了。王状元先时被召回京,自身难保的,可这会不同,韦清耳一朝为将军,太子无论如何不敢动王状元一家的。王爷内有淑妃娘娘相助,外若笼得王状元,再借了韦清耳的势,何愁大事不成?”
乔绍元接口道:“没错。王状元现有女儿王瑜,因体弱一直未许人,既上京来了,定然要择婿的,王爷宜早下手,求娶她为王妃。有了姻亲关系,王状元不助王爷还要助谁?”小娇妻出墙记
沈子斋一时沉吟道:“淑妃娘娘让苏玉叶入住王府,本王若这会去求娶王状元之女,只怕两头不讨好的。”
乔绍元想了想道:“淑妃娘娘既然能让苏娘子到王府养病,王爷自也可以接了王娘子到王府养病的。只要把人接来,到时再求皇上赐婚,一个为正妃,一个为侧妃,自是两全其美。”
他们这里商议着,夏仲芳却是心绪难平,虽在灯下绣荷包,却好几次出了神。
钱婆子候着青竹不在房中,便帮着夏仲芳拈线,一边悄问道:“芳娘想什么呢?”
夏仲芳到底是把心中的事说了出来,道:“奴家当了王爷的奶娘,虽没有破身,却和王爷有肌肤之亲,将来嫁人,只怕夫婿会介意这一点,无法释怀的。可奴家这身份,就是想法留在王爷身边,最多当个妾侍,别的可肖想不得。这样子又不是奴家想要的。”
钱婆子坐下道:“芳娘何必忧愁这个?那头不是有简家的人来认你么?你一朝成为简家娘子,配王爷也配得上了。到时求求简太傅,让他作主,你不就可以当王妃了?”
夏仲芳苦笑道:“嬷嬷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啊!就算奴家是简家娘子,也只是私生女,身份依然不光彩,是当不得王妃的。再一个,传闻王爷之所以生病,却是因太子所致。很明显,太子和王爷不和。若奴家当了简家娘子,简太傅身为太子太傅,断没有把孙女许给对头为妻的道理。”
钱婆子愣了愣道:“哪芳娘有何打算呢?”
夏仲芳道:“却是打算不出什么来,这才苦恼啊!若说抛下王爷不理,只奔简府去当贵女,一时又做不出来。就算真奔了简府当贵女,其实简府贵女未必好当!且白氏夫人不嫉恨奴家也罢了,居然亲来接奴家,其中自不简单。奴家想要活命,还得先依着王爷。说到底,王爷还要奴家喂奶,不会轻易抛了奴家。”
钱婆子脸色变了变道:“芳娘是说,简家来认你,未必是好事?”
夏仲芳道:“可不是么?一个私生女,遮掩也要遮掩掉,哪会任流言传来传去?还要大张旗鼓来相认的?若白氏夫人是奴家的亲生母亲,他们上门来相认,自还说得通,可白氏夫人同奴家毫无关系,偏贤惠成这样,却教奴家不安了。”秀爷修真中
钱婆子一听,不由对夏仲芳刮目相看,感叹道:“芳娘啊,你不说,老婆子还真想不到这么多的。只想着你是简家娘子了,有的是好前途,再没忧愁的。”
夏仲芳握了钱婆子的手道:“嬷嬷,咱们共过患难的,自跟别人不同。且在王府中,奴家也只敢跟嬷嬷交心了。现有简家认女的事,奴家反时时不安了。这些时间,嬷嬷多帮着奴家留意,若有什么事不妥,嬷嬷赶紧告诉奴家。”
钱婆子自然应下了,一时道:“老婆子寻不到女儿女婿,也亏得跟着芳娘,若不然还不知道流落何方的。芳娘好,老婆子才好,自然跟芳娘一条心。”
夏仲芳道:“嬷嬷放心,奴家若有未来,定然给嬷嬷养老,让嬷嬷过安稳日子。”
钱婆子接触了夏仲芳这些日子,知道她是一个说话算数的,闻言不由大喜道:“有了芳娘这句话,老婆子自然安心的。”
她们说着话,一时青竹进来了,便止了话。
青竹却是向夏仲芳道:“夏娘子,适才小丫头来说,刚刚苏娘子提了食盒求见王爷,说是请教了方御医,特意为王爷煲了药膳。”
在青竹看来,夏仲芳迟早会成为沈子斋的侧妃或是妾侍,而她们这些服侍夏仲芳的,将来自还会跟着夏仲芳,这会苏玉叶有动静,她是该来禀报,提醒夏仲芳的。
夏仲芳一看时辰,讶然道:“她这么晚过来?”
青竹道:“据说那药膳煲了半天,现下才煲好,怕搁到明天搁坏了,因忙忙提过来的。”
钱婆子不由看夏仲芳一眼道:“芳娘先前也一手好厨艺的,得空也要煲煲汤水给王爷喝才成。”
夏仲芳正要说话,就见莫婆子揭帘进来,笑道:“苏娘子来了,说是看见有光亮,知晓夏娘子还没安歇,过来瞧瞧夏娘子的。”
钱婆子道:“苏娘子倒会做人,不过来了几日,方方面面都顾及到了,送个药膳给王爷,还要拐过来瞧一下芳娘,她也有心。”
夏仲芳道:“她是苏府贵女,王府贵客,奴家不过小小奶娘,倒不能怠慢她。”说着站起身,亲迎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