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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仲芳就知道了王瑜要嫁沈子友的事,不由诧异万分道:“事前一点风声也没有,突然就求亲,且这么快要成亲?”
韦清眉因着王瑜的婚事,本来就极苦恼,现简家作主要将王瑜许给沈子友,王瑜自己又想嫁,她也知道拦不得的,这会道:“四公子看着还不错,只是求娶瑜娘这件事,总透着诡异,只怕别有用心,而非对瑜娘真心。”
夏仲芳叹息道:“阿娘,瑜娘想嫁,就由得她罢!”
韦清眉无奈道:“简家一手抓,不由她还能如何?”
沈子友要成亲,父亲四王爷不在京城中,他自然进宫禀了祖父景宗皇帝。
景宗皇帝见沈子友交好各世家大族,现下要娶王瑜,更是交好王家和简家的节奏,倒是欣慰,因道:“既要成亲了,自不能浪荡着,朕就封你一个巡卫郎,跟着五城兵马司的人,早晚巡一巡京城,也领一份俸禄。”
沈子友大喜,忙谢恩。皇帝封他职位,是准他留在京城了。
苏淑妃听得景宗皇帝封了沈子友官职,却暗道不妙。皇帝虽宠爱沈子斋,但怕沈子斋体弱,难以支撑朝局,现下见沈子友人缘好,各方面不错,没准已移了心思的。
沈子友得了官职之事,自是传了开来,且他和王瑜已交换庚帖,两家正在备办婚事,各人见到他,自是恭祝一番。
王瑜虽还没嫁,但这一回庚帖都换了,料着再不会变卦,倒是安心待嫁。
小玉兰在方家听闻王瑜要嫁沈子友,却是高兴得落泪了,只要王瑜嫁得好,方家也不敢亏待她,自要放她出来走动的。
果然,王瑜那里开始备嫁时,方家对小玉兰的态度就转变了,虽还禁足,却是好饭好菜,侍候得尽心。
方大户和柴氏道:“四公子交好齐王府,又和执平走得近,咱们自要给个面子,不能太过亏待姨娘。”
柴氏应了,悄道:“待瑜娘嫁了四公子,自还要厚待姨娘了。”
方大户道:“是的。”
八月份时,王瑜风光出嫁,这一番,是吐气扬眉了。
各人讨论道:“先是配了齐王为侧妃,没嫁成,后来配了沈子安,又没嫁成,原来等着嫁沈子友呢!”
“比起当侧妃,或者当沈子安的妻室,当然是嫁沈子友比较好了。沈子友忠厚实诚,看样子是一心一意的人,瑜娘子这回幸福了。”
王瑜坐在花轿内,虽没听到外人的讨论,却是湿了眼眶,还以为出嫁无门了,不想峰回路转,却能嫁得沈子友。若是沈子友将来能盖过沈子斋,封了皇太孙的话,则自己也能盖过夏仲芳了,那时,什么仇都报了。
并不是王瑜偏执,而是她之前十几年,一直以为自己就是王家女儿,一直清高自傲着,不想后来会被证了身份,说她不是王家女儿,那个她一直瞧不起的夏仲芳,才是王家女儿,那种心理落差,叫她难堪着。至夏仲芳当了王妃,她却三次被撤了婚事,这其中的恨怨难受,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不知不觉间,她却是恨着夏仲芳,只和夏仲芳比较着,希望自己过得比她她,一切皆压过她。
那一回韦清眉寿辰,她在府中厢房碰着沈子安,本来怀疑沈子安和夏仲芳在那处幽会,只一直压在心底,并不透露出去,却是因为她当时也被沈子安轻薄了,更怕自己这桩事会被人知道,影响了婚事,因此决意忘却碰见沈子安的事。现下终于出嫁了,想及以往种种,鼻子一酸,差点又落泪,只是怕弄花了妆容,这才忍住了。
沈子友这一回迎亲,自有宫中的人帮着操办,因他封了巡卫郎,更有五城兵马司的人来帮忙,极是热闹。
待花轿进门,行完礼,迎进新房中,坐到婚床上,王瑜一颗心真正放下了,这一回,再不用担心被悔婚了。
季鸣春和陈轩虽不便见沈子友,却是代他高兴,娶了王瑜,自然是交好了王家和简家,一旦皇上在封皇太孙一事上犹豫,王家和简家自不好十分偏向齐王。且论起来,王瑜可是郡马方执平的便宜妹妹。沈子友能上位,王瑜自然风光,对方家一样有好处。
王瑜婚后三天回门,却是先回了简家,下午才到王家。
韦清眉本来还担心着,眼见她容色娇艳,便知道沈子友待她不差了,一时也放下心来。虽的且不论,至少现下,瑜娘是嫁得良人了。
王瑜拉了韦清眉撒娇道:“阿娘,本来要先到王家的,因想着是从简家出嫁的,回门也只好先往简家去了,阿娘不要怪我,不要因此疏远我,不理我。”
养了差不多二十年的女儿,回头却由简家将她嫁人,她回门又是往简家去,韦清眉其实有些不是滋味的,但这会听得王瑜撒娇,心又软了,摸她的头道:“你是阿娘养大的,阿娘哪会真个怪你?”
“阿娘不怪我就好!”王瑜笑了,又低语道:“四公子待我不错的,阿娘只管放心!”
韦清眉点头,眼见天也不早了,也不虚留王瑜他们,只嘱了一些心腹话,让她好好过日子云云,这才送了他们出去。
沈子友见王家并不排斥他,也是松了口气。至回了府,这一晚,自又对王瑜温柔体贴。
王瑜思量着,想看看沈子友对自己还能迁就到什么地步,便道:“我生母是方大户家的姨娘,我倒想接了她来一起过活,不使她被人欺负,不知道郎君肯否?”
沈子友笑道:“既然是你生母,自然要接来养老的,哪会不肯?”
第二天,王瑜却是和沈子友到了方家。
方大户和柴氏正在说话,听得沈子友和王瑜来了,不由对视一眼,忙忙令人去请小玉兰出来,又亲去迎沈子友和王瑜。
王瑜还是第一次到方家来,待和方家的人见过,便落了座,一时见小玉兰出来了,不由喊道:“姨娘!”
小玉兰款款应了,因这阵吃得好,容色不错,倒看不出被禁足的样子。
待王瑜说出要接她去养老的话,小玉兰却是推拒了,笑道:“我已嫁了老爷,是老爷的人,自有老爷养着我,护着我,哪能跟你们走呢?”
王瑜有些意外,拉了小玉兰到一边相劝道:“姨娘,你跟我们过去生活,现下府中并无其它长辈,你就是府中的老夫人,强如在方家当姨娘的,为何不去?”
小玉兰只摇头道:“我不去,将来,你自会明白我的苦心。”
王瑜见此,也不再劝了。只也知道,他们来了这一趟,此后,方家必不敢亏待小玉兰的。
夏仲芳那儿,这一天却是收到两封信,其中一封是沈子斋写的,说道他们一行人已在七月份启程回来,九月就到京城了。
另一封,却是吕八娘写的。吕八娘在信中密告,说沈子斋到了越国,因相貌俊俏,有许多自荐枕席的娘子半夜叩门,但都被一一赶走了。只是有一个娘子,似乎赶不走,现下更像牛皮糖一样粘在沈子斋身上。这一回,那娘子更是跟了他们一道回景国,说要游览景国风光。这个娘子,就是宇文鲜的妹妹宇文真,也是现时越国的公主。
夏仲芳看完信,脸色都变了,好呀,沈子斋,出个门还要拐带一个越国公主回来的。
待韦清眉到齐王府时,夏仲芳就把吕八娘写的信递给她看。
韦清眉看完,沉吟道:“对方既然是越国公主,自没有理由当侧妃或是当妾,既不会当侧妃,自然和王爷只能是有缘无份的,你不用担心。”
夏仲芳悄声道:“最近有许多流言,就怕一个不好,我会因流言之故,被降为侧妃。”
韦清眉也听闻,最近外间都传言说夏仲芳未婚先孕,喆哥儿是足月的。若此事作真,则夏仲芳德行有亏,王妃之位置,真有些不安稳了。
“喆哥儿确实太过活泼聪慧,见过的,都不敢相信他是不足月生的。”韦清眉道:“德庆公的儿媳妇,也是七个月生下娃儿,那个娃儿先天不足,现下还不会说话呢,更别提走路的,浑身软绵绵。喆哥儿不要说跟不足月的比,就是跟这些足月的比,也是健壮得太多了。”
夏仲芳暗汗,她自然不会跟韦清眉说道喆哥儿确实是足月的,只道:“阿娘,传这些话的人,却是不安好心。我已令人去查着,看看流言是谁先传起来的。若查出来,决不轻饶。”
母女说着话,奶娘抱了喆哥儿过来,喆哥儿一见韦清眉便有模有样行礼,倒把韦清眉惹笑了。
喆哥儿见韦清眉笑得欢,又把手遮在额角上,另一只手弯向身后,扮作猴子,嗷嗷叫着。
韦清眉笑着,一时也疑惑:瞧着,喆哥儿确实不像不足月的,莫非芳娘真是未婚先孕?
沈子友这会在家中踱步,想要证实夏仲芳是未婚先孕的,只能从两方面着手,一方面,自然是方御医那儿了,另一方面,就是她身边服侍的婆子。
稍迟些,有人禀话,道:“王妃婚前婚后,贴身服侍的,是钱婆子。那钱婆子极忠心的,不好套话。但是听闻钱婆子一直在寻失踪的女儿女婿,四公子若能帮她寻到女儿女婿,不信她不暗投了四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撒花,一百章了~